第一百五十四章发疯
姜黎安静地听着,她知道,傅胤川因为在乎,所以才如此配合傅修朗。
只是不知道那位“大聪明”能否知晓他这份用心。
“黎黎,我只是想跟你说说。”傅胤川翻身,双手拿着手机,“这件事你不要找傅修朗的。”
她咂了咂嘴巴。
啊,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你在难过。”隔着屏幕,姜黎都能猜到傅胤川的落寞。
其实坦白地讲,可能是因为从小长大的环境影响,在她心中能动摇自己的人只有臭老头。
不,现在还多了一个傅胤川。
即便是被接回姜家,姜先生和秦女士都有努力地对自己好,于姜黎而言,亲情依旧寡淡。
不曾体会过傅胤川因为兄弟而烦扰的情绪,而她想让他高兴点。
苦闷情绪伤身,于他更是无益。
“我说出来就舒服多了,放心,我有办法治他。”
傅胤川眉心舒展,有意转移话题,“你明天几点回学校?”
京大附近的房子还需要重新装修,如果她着急搬出来,他肯定另作安排。
“未定。对了,我打算这学期都先住在学校里,那个跟傅应阁勾搭成奸的帝京学生早点揪出来才是要紧的。”
她是在为傅胤川考虑。
不过借助虚无他们的势力,傅应阁背后的势力一时半会不会轻举妄动。
猜得出来,之前在小丁村抓到的博士应该有着举无轻重的地位,否则他们也不会煞费苦心把人弄走。
之前潘潘还给她发消息,说虚无这会正带着人,只要有蛛丝马迹就追过去查看。
他们一致认为,风口浪尖,博士目前还未被送出帝京。
按照姜黎的分析,不过是白折腾。
敌在暗,且狡诈。
或许她从帝京的那个人入手,会有意外收获。
跟傅胤川聊起了京大,姜黎在腿上摊开《我录我写》,若有所思。
她告诉男人,“如果进展顺利,我能找到办法斩断代表着傅应阁的黑气,只是还需要点时间。”
截止到现在,傅胤川对道家玄学的认知大多来自姜黎。
尚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然,但他相信她。
“黎黎,其实我现在已经很好了。”
他话音刚落,姜黎就反驳道:“不,神说,你还能更好。有我在呢,按照神的指示,迟早会解决这些的。”
两人又聊了会,因为有人敲姜黎的房门,她先挂断了电话。
将《我写我录》往空中随意一抛收进精神空间里。
走过去,姜黎开门,眼底映入姜晚的身影。
“有事?”
自从自己搬到五楼来,姜晚屈指可数地上来过。
而现在,她就差把“我生气”三个字刻在脸上,扭捏着,犹犹豫豫不开口。
有点困的姜黎活动着腰身,耐着性子又问了遍,“有事吗?”
姜晚火冒三丈,眼睛瞪人,嘴巴张合,就是不出声。
在姜黎要把门关上的时候,她倒是急了,喊着“等等”,还故意伸出右脚阻止。
“我有话问你。”
手敲在门框上,姜黎眨眨桃花眼,“说。”
反复深呼吸,姜晚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心理建设将近十秒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道:“你好像跟宋谨言和林淮走地挺近的……”
天知道,她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所以你知不知道宋谨言和钱多多是怎么回事?”
朋友圈里都传开,钱多多在打工的酒吧被几个公子哥欺负,没多久他们先后挨了揍。
动手的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宋谨言和林淮。
听说因为这件事,宋、林家的长辈都出面来解决,似乎十分重视。
只不过是一个钱多多而已,何必大动干戈。
有人告诉姜晚,宋谨言会如此多半是看在林淮的面子上,毕竟他和钱多多的恋爱消息还在传。
但是,直觉告诉姜晚,此事没那么简单。
她才不会去主动问钱多多,会丢面子。
倒是给林淮发了消息,结果那结果只回了三个字——你管呢。
内心慌乱,整宿睡不着觉,得知姜黎回来了,姜晚便寄希望于她身上。
毕竟姜黎不仅跟宋谨言和林淮走得近,似乎跟钱多多关系不错,万一知道点什么呢。
明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姜晚偏嘴硬,努力装的盛气凌人。
“我可是看在你我都姓姜的份上,才来问你的。”
姜黎面无表情,眸光平静。
怎么着,还要谢谢她“看得起”自己啊。
“你干嘛不说话,到底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姜晚明显底气不足。
姜黎让她稍等,把门大开,走过去从背包里翻出龟壳和铜钱,盘腿坐在地摊上,假装算起来。
拨弄着铜钱,她语气平淡。
“你和宋谨言没缘分!”
“姜黎,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给我闭嘴,闭嘴。”姜晚扯着嗓门喊,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肯接受现实。
瞧她这反应,其实已经心知肚明,偏要自欺欺人,何苦呢。
姜晚几步冲进来,颐指气使,“你、你给我重新算,我和宋谨言认识了那么多年,不可能没缘分,我不相信。”
说完,她发疯地竟然要抢铜钱。
幸亏姜黎反应快,抓起自己的东西起身避开。
“算多少次,都是一个结果。姜晚,我之前就说过,你命数不好,若是执意强求,只会害己。”
“故意的,姜黎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秦曼给姜黎准备了点糕点端上来,在楼梯上就听到闺女的声音,心惊肉跳,小跑着过来。
看到姜晚胡乱伸着胳膊冲姜黎去——
“晚晚!”顾不上手里还端着东西,秦曼赶紧上前阻止。
最后,秦曼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把又哭又闹的姜晚带走,还不忘给姜黎带上门。
“好啦好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找你姐姐麻烦?”
姜晚委屈地扑进妈妈的怀里,哭声越来越大。
“妈妈,她说我跟宋谨言没有缘分,我不信的,妈妈,我才不信呢。”
秦曼心疼地拍着闺女的后背安抚,眼底滑过一抹心疼。
又是因为宋谨言。
唉,其实她也有去找大师算过,卦象上说,若是晚晚一意孤行,最后不仅会得不到,还会给自己带来祸难。
这些话她还没告诉闺女,没想到晚晚竟对宋谨言那孩子偏执如此。
就连真话都听不了。
秦曼知道,姜黎没有恶意,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欲言又止,三思后,她到底没有再继续劝说闺女,搂着人下楼去。
房间里,姜黎摊开掌心看着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