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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奇怪的果干

陈升荣支支吾吾地解释:“那会子家里乱,想来是东西放混了,本来是要还给娘亲的,一时间忘了。”

“是么?今儿的事我可得给我婆婆好好说说!”林巧花表示不信,恭敬地跟老太太辞别之后就回家告状去了。

林巧花回去后不久,六叔公就派了大儿子来问,见果然有此事,就跟陈升荣说了,吃了晚饭后,将陈青荷、钱小鱼二人绑到祠堂去,族长要行家法,每人打二十鞭。

陈升荣和钱八桂再不乐意也只能答应,陈青荷与钱小鱼知道了这个噩耗后,哭天抢地闹着死也不去,被陈升荣给了几棍子之后才消停。

闹剧结束之后,被搬走的粮食又都回到了陈老太太那儿。

陈老爹与老太太商议搬走的日子,就在这两天,等屋里归置好了就挪过去,明天打算让陈福到镇上给老太太买些新被褥,再买些布料给老太太做几身衣裳,好好布置一番。

“哎哟,我这屋里的都能用,买新的做啥,怪浪费的!”

“不浪费,我那屋里隔了两间,跟您现在这屋一样的布置,只是小了些。

到时,娘睡里间,阿璃就在隔间外睡着,你们娘俩一个屋。

明日买的东西是给您做新的被褥,阿璃是小辈,按照以往的,捡旧的用就行了,不过是多扯上几尺布,给您做身衣裳,这能花多少?”

老太太听了却摇摇头,“不妥,一来我久病刚愈,我的旧东西带了病气,不好给阿璃用;二来我用惯了这些旧东西,换了不习惯。

这新被褥还是给阿璃布置吧,我接着用这些旧的,这屋里的东西统统搬过去,特别是这神龛,少了什么也不能少了这尊娘娘像。”

陈老爹、刘婆子听了只好作罢,按着老太太的心意来。二人还有事情要做,没一会就走了,苏璃则被留在了老太太屋里,一直到吃了晚饭才回家去。

晚饭时,陈升荣不敢糊弄老太太,果真炖了一只鸭,又去买了一条鱼,做了一大碟冬瓜。饭菜是周荷花端进来,周荷花对着陈老太太一向都是低眉顺眼,照顾得很是体贴。

老太太牙口不好,肉都炖的很烂,冬瓜也是加了盐清水焖的,据苏璃观察,铁锅对这个时代来说是很贵重的炊具,普通人家里不会备有。

吃完了饭,陈老太太又叫周荷花送苏璃回去,临走前还往她手里塞了一把果干,神情严肃地叮嘱:“你留着自个儿吃,谁也不能给,一定要自己吃!可记好了?”

苏璃有些茫然,老太太一再嘱咐,直到苏璃点头,老太太才肯放人。

起初,苏璃不知为何老太太要这般嘱咐,直到她第二日嘴馋将果干拿来吃了,才惊觉那果干的味道竟然与昧妴精给她的果子味道是一样的!

难道老太太也认识那些精怪?

一早刘婆子让陈德去跟六叔公借牛车,要将这几日捡到的野物拿到镇上卖了,得了银子,一来去买些布料和新被褥,明日就将老太太接过来;又给了陈福一吊钱,让他一早先去药铺抓药,再吃上几济药她这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一再嘱咐一定要趁早去,晚了抓药要贵些。

刚将东西搬上车,张鼎也来了,张鼎的父亲生前是大猎户,经常跟县里的酒楼打交道,周鼎常跟着他行走,懂些门道,是刘婆子特意叫他来的。

陈德还想着带着苏璃去镇上玩玩,此时苏璃正为陈老太太和昧怨精的事情思谋,神情怠倦,见她蔫了吧唧的,陈德也就没有坚持,只说会给她带好吃好玩的回来。

到了镇上,陈福先去给母亲拿药,让张鼎和陈德先看着野物在街口等他。

到了药铺门口,见一清瘦男子走来,正是他的四哥陈启,忙上前问道:“四哥,一早来抓药,家里是谁病了?”

陈启被陀螺似横冲直撞的陈福吓了一跳,强忍心中的不悦,蔼然答道:“是我儿子病了,昨夜发热,天一亮就赶来抓药了。你怎么也来?”

“你怎么忘了,是咱娘啊,她的病还要吃上三四剂药才能好。”陈福道。

“哦!可不是么,我想是上次拿够了呢!”陈启这才想起他娘刘婆子的病来。

“哪够啊,这不是钱不够嘛。”

陈启心里一疙瘩,生怕陈福问他要钱,于是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说道:“正巧了不是?昨日掌柜的刚把钱卖野猪的钱给我,整六百文。你嫂子怕拿药不够银钱,让我多拿了些,身上正好带,数数吧。”

“这两天又抓到了许多野物,一会给你做事的酒楼送去,四哥,你可得帮着说好话啊。”陈福也没多想,乐呵呵地双手接过铜板。

“好小子!你们这是走了什么运?有的尽管送来,我是你四哥,不帮着你帮谁去?不过你们得晚点去,家里你嫂子一个人忙不开,等我到了你再送去。”陈启一听有钱赚,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这还是多亏了四哥你了,不然我们哪有门路?”

“那还得是你们出息,猎了好东西来么?好了不说了,还赶着回去呢,你嫂子还等着给侄儿熬药呢。”陈启不愿逗留,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陈福拿着钱乐呵呵地回去找张鼎与陈德,说:“这是卖獐子的钱。”

“多大的獐子啊,卖了六百文?”张鼎问。

“差不离得有二十斤吧。”陈德答道。

张鼎的早年间常跟父亲走街串巷,见识不少,知道獐子的价格肯定不止这个数字,但是碍于陈福、陈德、陈启是亲兄弟,自己这个姐夫跟陈启一比算是外人,不好明说,并不挑明,只说到:“老四出息了。既然他还不得空,不如先拿我的那些猎物卖了吧,我认识一家酒楼,就在老四上工的那家酒楼对面。一会阿启来了,你们也能瞧见。”

这几日得的猎物刘婆子做主,给了张鼎一头羊、一头小野猪崽、两只野鸡,再给多些,张鼎怎么也不肯拿。

“姐夫,怎么不把猎物一起给四哥一起卖了呢?怎么说他也认识人,多方便啊。”陈福不解。

张鼎笑着解释道:“不是我信不过老四,只是那家酒楼的账房跟我爹有些交情,没少帮我家,一来是情意在,到我这儿不想断了;二来是想见见那老叔,许久未见了,如今找个由头走动走动。”

陈家兄弟听了不再多说,赶着牛车到了那家酒楼后门,张鼎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出来一个小子,见是张鼎寒暄了几句,便带人进去了,看来二人是相识的。

没一会张鼎与那小子又带了两人出来,那小子在一旁过称,全都过了手后便叫那二人将东西拿进去,那两人三两下就将张鼎的那些猎物收进去了。

这时张鼎才想起给陈德、陈福介绍:“这位是酒楼的伙计阿茂。”又向阿茂道引荐陈德、陈福二人。

三人相视点了点头,算是见过,阿茂拿去钱袋数钱给张鼎:“一只羊一两三钱,一头野猪崽九百文,这是二两一钱,你收好咯。”

阿茂给了两锭银子与一串铜板递给张鼎。

张鼎没全拿,将那串铜板塞给了阿茂:“辛苦兄弟,这些钱拿去吃酒吧,以后咱们还有来的,还请兄弟多跟掌柜的说些好话,我这儿,还留了两只野鸡,回去打打牙祭。”转身从牛车里提溜出两只野鸡给阿茂。

“别啊,看在咱叔的面子上,还能不帮你?东西拿回去,给媳妇儿子使,不比在我身上使了强?”阿茂推脱。

“少不了家里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以后我都不好上门来了。”

二人推脱了一番,阿茂才肯收下。

“怎么这么多?前几天我卖了一个獐子,比这野猪崽大多了,才六百文,这野猪崽就九百文了”陈德忍不住问。

阿茂疑惑道:“别的地儿咱不好说,我们掌柜人地道,收野货不会压价,都是按市面价收的。

这野猪崽还嫩,县里有些人就爱吃这口,一整只烤着吃,所以给的价高些。

獐子肉可补五脏,这东西有价无市,怎么说也不应该只有六百文呀,您是卖了哪家呀?”

“就对面的悦客酒楼。”陈德道。

“不应该,悦客酒楼虽然和我们是对家,但他们家掌柜是个敞亮人,跟我们掌柜还有交情呢,不能压这么狠啊。

看着张大哥的面子上就跟你们这么说吧,悦客酒楼的掌柜是个不缺钱的主,开酒楼就是逗小妾玩儿的,真如这小兄弟说的,那獐子比野猪崽还大,按理说更贵才是,闭着眼睛都能给你一二两的。

这话也就跟你们说啊,可比往外捅。

以后有东西先拿来我们这瞧瞧,有好的我们都收。”说完阿茂拎着野鸡从后门进去了。

陈福和张鼎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陈启这小子是吃了回扣了。

“四哥不会是被他们掌柜的骗了吧。”待阿茂进去后,陈福忍不住跟陈德说到。

陈德听阿茂话里的意思,悦客酒楼掌柜的为人自不必说,不然作为对家,阿茂这个小伙计不可能有这样的评价。

他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后才说到:“走吧,老四可能也出工了,我们将东西拿给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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