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海上生明月

这个蒙面女人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周遭的一切，风轻云淡。但尚东却一直盯着她看着。因为她是代表凤后而来。

尚东本有好多话想去问问，但总觉得有些心思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尚东的异常，小道士看在眼里了，凑过来悄声问道：“怎么，兄弟你看中那个女人了？”

尚东脸有点儿红说：“没有，怎么可能。”

小道士又说：“嘿嘿，我告诉你啊，这个女人你可别招惹，她背后的人你惹不起。”

尚东点点头。

小道士又拉着尚东上去拜寿去了。走到南云王一桌，小道士施礼说：“拜见南云王。见过闻人前辈。”南云王哈哈一笑说：“好好好。”闻人海棠也笑着说：“来了就好。有心了。”

尚东接着上前说：“拜见闻人前辈，见过南云王爷。”

周围一片冷场，南云王爷笑笑，闻人海棠则眯着眼看着尚东。空见和尚则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桌子，似乎没有感知周围的一切。唯有上官倾城哼了一声。尚东没有因为这些有何慌乱，静静的站着。小道士又说：“闻人前辈，此次下山，师傅临行前，让我给前辈带了一部他手抄的《长生经》，恭祝前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闻人前辈一听，忽的站起：“太好了，某求真人手迹好久，今日得偿所愿，甚幸甚幸。多谢小友。辛苦小友。等下你来陪我说说话。”

好多人眼一热，能陪闻人前辈说说话，如果得到他的指点，好处不用多说。

小道士谦虚的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你带来的礼物呢？”上官倾城突然开口问尚东。

小道士还真不知道尚东准备了什么礼物。一脸担忧。

尚东笑笑，“听说闻人前辈颇为喜爱书法书画，偶遇一件画作。以此作为贺礼，恭祝前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有侍者上来，打开尚东带了的画作，明月自海上升起，海中有船，船上有人。简单笔墨，简单画作。

“还以为你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呢，不就一副画吗？”上官倾城白了尚东一眼说。

再抬眼却看到身边所有人，一副呆呆的样子，再看画作，上官倾城也静静的呆住了。

闻人海棠心神很快回复，咳嗽一声，看画众人皆都清醒过来。

下首一老夫子，微颤颤的来到尚东身前，拉住尚东胳膊心情急切的问：“少年，你从哪里得到此画。”

尚东回：“偶尔所遇。”

有人问道：“秦老夫子，此画有什么名堂？”

秦老夫子心情激荡的说：“丹青妙笔，栩栩如生，气韵浑然天成妙趣匠心独具。泼墨而施重笔，作简单勾勒，益以拙且大。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停了下，接着又说：“老朽今日看到先圣人李慕白遗作〈海上生明月〉，今生无憾矣。”

说罢，盯着画作久久不能忘怀。

众人听到先圣人李慕白，也就知道这幅画作为什么会让人呆立了。每个人在画里看到的都不一样，就仿佛这画就是活的。

众人有惊讶，有羡慕……

可代表凤后而来的蒙面纱女子却心神颇不平静，看着尚东久久无言。

闻人海棠开口：“年轻人，此画太过贵重，我可不能收。”

尚东笑笑：“前辈无需推辞，既然是贺礼，不论贵贱，也仅只是贺礼。”

上官倾城这时又插话说：“看你样子，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主，你不会是抢来的吧？”

南云王轻斥道：“倾城不得胡闹。”

上官倾城歪头冲尚东做个鬼脸。回座位坐下。尚东跟小道士也回去落座。

接下来方宗旺吩咐人抬着东西上来，一个与现实里的桃子颜色一致的白玉寿桃。价值连城。

接下来各种各样的人纷纷拜寿奉上贺礼……

最后小佛主起身来到闻人海棠年前，双掌合十，口念“阿弥陀佛，佛宗祝前辈功高千古，万寿无疆。这是佛主让晚辈带给前辈的～”接着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呈给闻人海棠。

闻人海棠笑了下：“替我谢谢佛主。”

等到闻人海棠拿起书看了眼后，大感意外，满脸震惊。又开口说：“等你回去替我东西送佛主。也多谢佛主，有心了。”

空见笑笑，“闻人前辈无需客气。来时佛主说，不可收闻人前辈回礼。前辈多见谅。阿弥陀佛。”

闻人海棠苦笑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大多数的人贺完寿，有侍者引领众人，出门回去。几个有幸得到闻人海棠单独会面的人，也被引领至闻人海棠住处。

尚东跟小道士，方宗旺都在其中。小佛主空见，上官倾城也在。

尚东被安排在第一个见。进的屋堂，闻人海棠背着手盯着〈海上生明月〉，缓缓开口：“你有何所求？”

尚东平静的说：“我有一问，请前辈为我解惑。”

“什么问题？”闻人海棠转身看着尚东说。

尚东想了一下说：“敢问前辈，世间可有仙？”

闻人海棠愣了下说：“曾听过不曾见过。”

“请前辈详细说说。”尚东拱手问。

闻人海棠稍微停了会儿：“我为孩子时，我师傅九剑老人曾说过，他的师公的师公曾留书于后人，书中说，这人间有真仙，移山倒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可不知为何五百年来，世人再未有人成仙，也再未遇仙。他们好像不曾来到这个世间过，也或者他们集体失踪？我这辈子是无法得知了。年轻人，你们这一辈，天才辈出，也许可以打破这个无仙的时代。”

停了会儿闻人海棠又说：“不过，年轻人不可太过执着，走了错路。仙不可遇不可求。放下心情，坦然面对。不可自误。”

本来略显激动的尚东听到这话，瞬间冷静了下来，是啊，成仙自己还差得远呢。

尚东深深一躬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感激不尽。”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闻人海棠问。

“回前辈，暂时晚辈没有问题了。”尚东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很好。你送的贺礼，我很是喜欢，就厚颜收下了。”闻人海棠笑了笑说。

尚东拱手：“理当如此。多有打扰前辈，晚辈先行告辞。”

出得门来，看着眼前四人，微微点头，对小道士跟方宗旺打个招呼说先回去了。

侍者领着尚东走出南云王府，尚东就准备回云逸轩，还没走几步，一辆遮蔽严密的马车停在尚东身前，赶车的人说：“先生，我家主人有请。”说着指了指马车。

尚东上了马车，马车就继续行走。车里有人，哪位代表凤后来贺寿的女人。

尚东坐下，女人上茶，尚东品茗。看了看女人问：“你是谁？所谓何来？”

女人一笑：“我是李仙儿。大夏朝凤后贴身女官。我来是想问问你从何处得来的〈海上生明月〉？”

尚东微愣，没想到是这样。品了口茶，说：“我在来南云城的路上，遇到一个老人家，帮了他些忙，老人家为了感谢我，送给我的。”

李仙儿静静的听着，不满的说：“你知道此画的价值吗？如此宝物，你就这么送人了？”

尚东有些惊讶李仙儿情绪激动，说道：“闻人前辈配得上。”

李仙儿喝了口茶：“配不配的上谁知道呢。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尚东看了看李仙儿。有些气恼。却也不便与一个情绪不稳的女人争论。遂起身下车。

下了车，马车就疾驰而去。尚东苦笑，光被人问了，还是脾气不怎么好的人问。

回去，尚东大步流星的往云逸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