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冰释前嫌
苍鹰直接飞到白家附近,白子芩到家时,田大郎正在翻晒药材:“阿青还没有回来?”
田大郎看两人安然回来,心中一宽:“他跑去村口找你们了,我去找他回来!”
“你不用去,夜子涵你去把我弟弟带回来吧!不许欺负他!”白子芩指指自己的眼睛,再指指他的眼。
夜子涵看着她这模样嘴角一提,眼睛都看不见还想告诉他盯着他:“如果他欺负我,姐姐你管不管?”
白子芩一本正经地说:“你让他欺负一个给我看看再说!”
“呜呜呜,姐姐应该一视同仁才对!”夜子涵把麻袋和包袱往院子里一扔,彷佛受了千般委屈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去村口找白空青了。
“这个家伙!”白子芩去捡包袱。田大郎则背起麻袋,白子芩道:“放到灶房就行。”
白子芩把包袱放到自己房间,银子藏在衣柜里,文房四宝和两本书放到书房,针灸针一副银针随身带着,另一副金针和长木盒放进药箱。
一切妥当之后,白子芩进灶房把百合交给田大郎,嘱咐它洗干净之后剥了晾干。百合既可以当菜,也是一味药材。
她倒了点酒到碗里,尝了一口,这米酒寡淡无味,看来是做不了酒精棉了,做菜倒是还可一用。
她手脚麻利做了三菜一汤:草芽炒肉丝,臭菜煎鸡蛋,慈菇炒腊肉片和蘑菇鱼丸汤,外加一锅白米饭。
饭菜好的时候,夜子涵跟白空青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外面回来了。白子芩狐疑地看着两人,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怎么没有了?
夜子涵得意地朝她眨了一下眼。
白子芩看到自己弟弟脸上的狡黠笑容,知道他不会吃亏,也就随他们去了:“洗手,吃饭!”
这一声洗手吃饭,大概是每天喊的频率太高了。现在不光院子里的人能听懂,连两只鸟,一只鸡仔和兔子们也能听懂。
又或许是因为白子芩会在这个时候给它们吃食,小黑小白和鸡仔:草芽和慈菇,兔子妈妈吃臭菜。
反正听到“洗手,吃饭!”这四个字儿的时候,就是白家一大家子的就餐时间。
夜子涵是吃惯山珍海味的人,可白子芩做的这些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就吃的格外香甜,只是看到那个蘑菇汤的时候,略顿了顿才拿起碗喝了起来。
午饭后,夜子涵用芭蕉叶挡着脸,在院子里的绳子上睡午觉。
那绳子本来是用来晾衣服的,他往上面一趟,平稳的很,这让小空青看了十分羡慕,于是夜子涵跟他提教他武功这事儿,小空青一听立马答应了,可他死活不肯叫夜子涵师傅,最后勉勉强强叫了一声哥哥。
夜子涵听得这一声哥哥很受用,午觉睡醒之后,就带着小空青去找虎子一起去后山跑圈了。
白子芩用炭笔在宣纸上写着回信,写了撕,撕了写,最后只写了七个字:“财物皆已得!均安!”把纸一圈塞进小黑脚上的芦管里,塞上塞子,放飞了它。
小白委屈地在廊檐下徘徊:“要是想去,你就去吧,你知道他在哪里!过几天你想回来了再回来!”
小白一听这个就不委屈了,飞到白子芩的肩头,用自己的脑袋蹭了她一下,然后跐溜飞走了。
“阿芩在家吗?”白子芩看着小白飞远,正在廊檐下发呆,听到有人唤她才回过神来:“阿旺婶子!你的腿好些了吗?”
看阿旺婶子今日面色温和,白子芩把她迎入自家院子。
“阿芩,俺这腿轻快多了,夜里也不疼了。以前都是俺的不是,俺在这里给你赔不是!”阿旺婶子屈膝欲跪。
白子芩赶紧把她扶起来:“婶子,这可使不得!”
“哎,俺可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白子芩不让她跪,她打了自己一巴掌。
“婶子你别这样!你也是苦命人!你先坐一坐,我今日刚好得了针,我再给你祛一次毒。”白子芩取出银针,银针直入筑宾穴,捻针。
再取绣花针刺破她的足尖放血,这一回阿旺婶子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婶子家今年收成如何?”
“哎,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俺一个女人,地里的活本就不太在行,自然是比不过别家的,收成自是差些。
“婆婆年纪也大了,脾气不好。公公倒是还能帮一把地里的农活,可毕竟年纪也大了。所以这日子过得艰难了些。
“那日在你家,我倒是真生了一了百了的念头。可我若走了,谁来照顾阿旺的爹娘呢!”阿旺婶子二十多岁的人,但看上去却有三十多岁,女人不能太操劳,操劳真是老得快。
“会好起来的!咱们先把脚治好!人嘛,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白子芩知道阿旺婶子不容易,却不知道她还有一个脾气不好的婆婆,估计她婆婆把失去儿子的痛全怪在阿旺婶子头上了吧!
白子芩给她止了血,收了银针。
白子芩报给田大郎一个药方:黄耆一钱,银花一钱,茯苓一钱……
她自己去灶房拿了一个蒸熟的去皮木薯和一小块腊肉,再装了一碗大米,连同祛毒的草药一起交给阿旺婶子:“药一包用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一包,饭后吃,吃五天。这些吃的你拿回去,我不白给你,等打下的新粮食,你再还我。”
“这怎么使得,你家也不容易。断没有拿你家粮食的道理!”阿旺婶子还愁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付上这药费呢。
“乡里乡亲的,我和阿青如果没有大家的照顾,怎能熬得过来。我说了不白给你,你以后再还我就是!”白子芩想了想又说道:“现在农活不忙,阿旺婶子要是有空,多来我家帮我晒晒药材,也是帮我了,你也知道我眼睛不好。”
“嗯,俺一定常来!”说着千恩万谢地带着东西走了。
送走阿旺婶子,田妞和牛二郎回来了,两人从镇上回来,没有回家,直接跑来找白子芩。
“阿芩!”田妞抱着白子芩就开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