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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青梅竹马

现在说回到被霍实诚陷害嫁祸的韩思同。

他顶着“采花大盗”的污名无法澄清,一直被当朝通缉,又在“连丘岙”伏击霍实诚时,被上官未央废了武功。

大仇未报的他,从“龟背岭”别过铁英与霍飘娘俩,一路流浪到“陈涌郡”的海滨渔村“农集屯”,在此与美丽善良的渔家姑娘申喜妹结为连理,落地生根。

这地方边远偏僻,民风又古朴厚重,没有谁会关注他的来历。

两夫妻自力更生,无世无争,小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但是滋润。

尤其结婚一年后生下的病孩子韩含,经过一场异常的天相之变后,缠身三载的先天性软骨病,居然神奇地痊愈了。

更让人觉得神奇不解的是,小韩含好像从宇宙中获得了超自然的能量,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连成年人都没法跟他相比。

老婆漂亮儿子能干,韩思同便刻意淡忘了那些江湖是非。只想做个平凡的人,轻松过好每一天。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事隔十几年,自己不去寻仇,仇人反而找上门。这是后话,暂按待叙。

再说从“双河口”旧砂坪的草丛里玩过“小鸡啄麦粒”游戏的韩含和史诗霓,走走停停的回到“农集屯”后,记得荣谦说过,他俩学爹娘这样那样,叫做男女苟合。是奸夫贱妇。要浸猪笼子。

两屁孩便都没敢把玩游戏的事跟爹娘说,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

三天后,孩子王荣谦将刑享年、哀和晋、仇壮志和仍去来等四个小弟留在村口,自己一个人来韩思同家找到韩含,说要请他去放风筝。

韩含当然喜欢,马上带荣谦去史布信家邀史诗霓同去。

史诗霓欣然接受,与韩含一道,随荣谦并另外四个孩子,再次来到“双河口”村那老旧的砂坪上,兴高采烈地放起了风筝。

晚上回家的时候,荣谦还给韩含和史诗霓各人送了一只。

并郑重其事地告知他俩,这些风筝是他昨天特意拉他娘去城里、找他爹带去街上精挑细选买回的。

还说他家里请了个叫鸠揪的打师。等他学到功夫后,要和史诗霓比武。跟韩含拼力气。

韩含和史诗霓满口答应他,之后回家了。

几天后,荣谦把一个陌生人带到了“农集屯”,把他介绍给韩含和史诗霓认识。

荣谦指着鸠揪向韩含和史诗霓道:“这是我师父!”

转而又向鸠揪介绍了韩含和史诗霓。

鸠揪高兴地对史诗霓说道:“听说你爹是打师,我今天是专程来拜访他的。荣谦讲你会功夫,好厉害!”

接着,她又伸出大拇指,夸奖韩含道:“听荣谦说你是大力神,杠杠的。我一会去你家坐坐,欢不欢迎?”

韩含不认识鸠揪,表情呆呆地嗯了一声。

史诗霓则好像事情跟她无关似的不吱声。

鸠揪这次叫荣谦带她过来“农集屯”,当然不会是拜访及串门这么简单。

她是来拉关系建交情了解实际情况的。因为这些跟他(她)接受的任务有关。

史布信和韩思同都是性情豪爽的人,当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们热情地接待了鸠揪,后来与他(她)成了好朋友。

对韩思同的身份来历,鸠揪也通过侧面了解,暗中有了掌握。

童年是快乐的,快乐的日子总是很快就过,转眼又是一年。

这天上午,史诗霓又来找到韩含,一起去海滨沙滩上放风筝。

韩含牵着线跑得正欢,不提防距他不远的史诗霓,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他循声望去,就见身长丈许粗如大碗的一条白蟒,将史诗霓牢牢实实的缠倒在地。她的风筝已经被风吹走了。

史诗霓用双手抵住白蟒的颈部,挣扎着不让它的血盆大口咬到。

但她身子被困,体力难支。

见她面色惨白,情况十分危险,韩含说声“霓子别怕”,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卡住白蟒的脖子反缠绕猛拉,竟硬生生给松脱了。

他将蟒蛇甩开,扶起史诗霓问道:“霓子,你没事吧?”

“差点有事。”史诗霓余悸未消,指着已被韩含征服的快要逃掉的白蟒,惊呼道:“韩含哥,快打死它,它要跑了。”

“嗯,它跑不了!”韩含就地捡起一粒卵石,照准白蟒一掷。

脱手而出的石头夹着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蛇首。

啪的一声响过,蟒蛇头碎血喷,身子痛苦地扭了几下,摊在了沙滩上。

缓过神来的史诗霓跑到韩含面前,拉住他的手央求道:“韩含哥,你教我抛飞石,我教你武术行不?”

韩含毫不犹豫道:“我教你抛飞石,你不用教我武术,我爹不让我习武。”

史诗霓一脸茫然道:“为什么呢?”

“不知道。”韩含答她时的神情也是茫然不解,却聪明地提示道:“你可以打拳给我看呀,我爹没说不给看的。”

“好吧。”史诗霓觉得这个办法好,就在沙滩上演练起祖传绝学“史家冲鼻拳”来。

虽说她年纪小,没什么劲道,但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动作十分标准熟练。整套拳打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韩含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演练过的动作,不管有多复杂,他都是过目不忘。

但他没讲出来,只是把自己的风筝给了史诗霓。

然后,他将已成为亡蛇的蟒蛇,提起来在腰间盘了几圈,用手勾住后对史诗霓道:“霓子,我们回去炒蛇肉吃。”

史诗霓不乐意,拉长脸蛋嘟囔道:“说好教我抛飞石的,说好教我抛飞石的。”

韩含见她不高兴,走过去牵起她的手道:“我们先把蛇拿回去剐了皮,剁成一段一段放好再出来。死蛇特招苍蝇的。”

“嗯。”史诗霓扬眉展颜,开心地由韩含牵着走。

再说韩含和史诗霓两屁孩,经常地结伴来沙滩,一个看表演,一个习飞石。日子周而复始,不知不觉又是一年过去,两人都长高了差不多一个头。

某天黄昏,日如红炭,晚霞似火,空气发着低烧。

韩含正坐在自家大厅的门槛上,摇着蒲扇歇热。

史诗霓突然匆匆忙忙的跑过来,风风火火地拉起他就走。

“做啥哩?霓子你这么急!”韩含边走边问道。

史诗霓心急火燎道:“你家驴子欺负我家的驴。”

韩含随史诗霓来到后山一块草地,就见自家驴正骑在史诗霓家的驴的背上。

史诗霓家的驴,貌似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任其欺凌。

韩含二话不说,冲过去抓住自家驴的尾巴,猛往后拽,一把劲给扯了下来。

眼都不眨在旁边仔细看着的史诗霓,瞅见韩含家的驴从她家驴背上溜下来时,肚皮下居然悬着条黑不溜秋的大棒。

她慌忙跑到韩含身边,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指着驴肚皮下的黑棒,怕怕的说道:“韩含哥,那是什么呀?”

韩含牵了牵嘴角,迷糊道:“像是用来屙尿的。”

“没可能这么大的。”史诗霓不以为然道:“韩含哥哄我。”

“我也是猜的。”韩含挠挠头,纳闷道:“我呆会回去问我娘。”

史诗霓道:“我问我爹。”

小孩子天真,回去果然都问了。

申喜妹给出的答案叫“揩痒鞭”,说是让霓子家的驴揩痒用的。

史布信给出的答案叫“痕痒棍”,说韩含家的驴是在揩痒。

韩含和史诗霓都没搞清楚,有痒要揩的是哪头驴?

等他们成长到了明白过来的年纪,却是天各一方。

有机会止了痒,竟使阴阳两隔。这是后话,暂停待叙。

一轮杲阳,万丈锦绣,道路两边,绿草茵茵,漂亮的甲壳虫在草丛中飞来飞去,惬意地享受着美好的阳光。

长满莲藕的池塘里,绿叶摇曳,碧波荡漾,荷花飘香。

植被葱茏的海岸线上,椰树撑天,粗壮挺拔,威武如伟男子。

槟榔树虽然颀长,在椰树面前,却似弱女子一般,苗条得够呛。

仙人掌似针锋相对,剑麻如芒刺在背,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今天是个好日子,韩思同和村民们一道,早早出海捕鱼。

捕鱼很辛苦,不捕则会痛苦,这个道理他们都懂,所以渔民中很少懒人。懒人则很少是渔民。

渔民中懒人少见,坏人几乎没有,因为渔民普遍信神,认为坏人会遭天遣。

“农集屯”不出产坏人,但凡有,一般都是外面来的。

这不,韩思同他们的船队离开海岸不久,就有一年轻方士(捣教徒),幽灵般从一草垛后转出来,鬼鬼祟祟进了村。

正坐在自家门口结鱼网的申喜妹,因为生过孩子了,已从青春玉女,转变成了盛春艳妇。

以前是风光无限,现在是风情万种。

她自与韩思同搭配成双,两情相悦,互敬互爱,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

虽说为儿子韩含出生便患软骨症的事,夫妻俩苦了整整三年,但苦中有乐,因为家庭幸福是幸福之最。

而其他幸福,只有更没有最,所以任何其他幸福,都不会比家庭幸福更幸福。

有家庭的申喜妹本来就幸福着。

而天生异相之后,儿子韩含病得天治,力由神赐,她的幸福便一丁点的缺憾都没有了。

她本来是个美人,有了满满的幸福感的浇灌,人就变得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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