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晨练
司家。
第二天，司谨言照样六点就起来了。
下楼时，司家老太太同样也已经在客厅坐着了。
只不过今天没有喝茶，手中端着的似乎是一杯白开水。
“小言，又去锻炼吗？”司老太太和蔼的笑问。
“嗯，不过今天不去跑步。”司谨言微微笑道。
夏日的六点，已经晨光亮起，金乌缓缓从东边冒头，露出一点与日间淡金色光芒不同的红圈，天际线则像是泼了水的红色颜料，被晕染成一层又一层或淡或浓的红。
暖融融的红，落在东边的建筑上，半个世界都笼罩在这一层暖光下。
好似带着朦胧的希望。
司家别墅靠着庭院的那一侧用的是落地窗，窗帘被佣人拉开，朝霞透过窗户折射在司谨言身上，将她高挑的身形拉得更长。
而那一层笼罩着的光晕却让她有一种站在云端，高高在上俯视着下方万民的尊贵感。
司老太太眨了眨眼，将脑海中瞬间闪过的念头甩开。
“准备兑现昨天没有实现的诺言。奶奶不如先上去换身衣裳？”司谨言笑看着司老太太道。
司老太太闻言一怔，转而失笑，“我这把年纪了，骨头都老化了，怕是要白费你一番心意了。”
“奶奶放心，这套拳五到八十的人都合适。您不过七十有二，至少还可以练八年。”
“啊，这样啊。”司老太太想要拒绝，但却找不到借口，脸上有些讪讪。
最后只好起身去换衣服。
等她再下来时，司谨言已经在院子里做完热身了。
“小言啊，奶奶这把老骨头了，真的能练吗？”司老太太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不是她不相信司谨言，而是她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就不喜欢运动，这临老了，自然更加不愿意动弹。
所以司谨言昨日说让她晨练，那话也不过被她当做一句关心，听一听也就算了，可没想过真的去晨练。
司谨言闻言也不解释，直接招呼司老太太过去，笑眯眯的摆出架势，让她跟着学。
司老太太满心无奈，最后只好跟着比划。
七点的时候，司谨兮拉开门要去跑步，就看到庭院里晨练的两人，微微一愣，走了过去。
“奶奶，您怎么还打起拳来了？”说完看了一眼司谨言，眼底满是探究和防备。
司谨言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缓缓收拳，结束晨练。
“奶奶，今天的晨练可以了，明天再继续。”
她话音落下，司老太太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整个人差点瘫坐在地上。
司谨兮见了忙上前将人扶住，见奶奶这疲累的样子，又听了司谨言刚才的话，猜测怕是司谨言让奶奶来做的，皱起眉头，就开始端着姐姐的姿态训斥道：“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让她跟你一起晨练，万一有个好歹，谁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好了，小兮，这事儿不怪小言。”司老太太缓过神之后，拍了拍司谨兮的手背，“小言是看我不爱运动，又总是早晨喝茶，这才让我出来动一动的，我没事。”
“况且小言这套拳法，我打完之后虽然觉得累的很，汗也出了不少，但精神确实觉得比以前更好了，你也别关心则乱。”
司老太太说完不待司谨兮再说什么，看了一眼司谨兮身上的运动服道：“你这是要去跑步吧？快些去吧，过会该去学校了。”
司谨兮见奶奶帮着司谨言说话，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强忍着，微笑点头，“那我先去跑步，奶奶您进屋休息，一会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赶紧让司机送您去医院，可千万别忍着。”
“你放心，我会的。”
司谨兮这才出了司家的院子。
司谨言则扶着司老太太进屋。
再下楼的时候，餐厅里司夫人正打电话，见到她之后，冷冷的扫了一眼，就站起身走到拉开落地窗，去庭院内继续了。
“谨言小姐，您要先吃，还是等老太太和夫人她们一起？”厨房的厨师端着小菜上桌时，随口问了一句。
跟在后头进来的吴婶却立马接过话去，怒声道：“司家的规矩是什么你不知道吗？家里的长辈没上桌之前不准开饭，这么简单的规矩还要我再三强调吗？”
厨师是司家从国内有名的家政公司聘请的，做菜堪比五星级大厨，得过的奖也不少，心底自然是有点傲气。
此时被吴婶毫不留情的训斥，脸上就有些不高兴。
冷哼了一声，嘀咕一句，“狗仗人势”。
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你说什么？！”吴婶耳朵不背，自然听到了他说的那句话，连忙怒气冲冲的追了上去。
司谨言正在用手机给别人回复信息，因为不大习惯拼音和打字，所以十个指头齐动，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敲，慢的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回完消息之后，司谨言难得的捏了捏眉心，觉得打字实在是个力气活。
偏偏对面的人好像人形打字机一样，她的信息刚过去，十秒不到的时间，她就收到了至少五十字的回复。
【言姐，你不会真的打算洗手不干了吧？老大那边还等着你回复呢。昨天听说你被几个小混混给堵了，当场就把我们叫过去骂了一顿。言姐你要是退出，那我们可就惨了！！】
司谨言懒得再回复，将手机收进口袋里，准备吃早餐。
正好司老太太这会也下来了，司夫人的电话似乎还没打完。
“小吴。”
“老太太，您叫我。”
“让厨房把早饭端上来，小言和小兮还要去学校，不能耽误了。”
吴婶犹豫了一下，见司老太太看向她，这才点头答应。
司谨言吃完早饭之后，司谨兮才跑步回来。
“妹妹不跟我一起去学校吗？”司谨兮看着已经要走的司谨言，微笑道。
“我骑车。”司谨言回了个笑容道。
“那怎么行，妹妹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要是你着急的话，让司机先送你也行，我一会打个车去学校好了。”司谨兮很是大度的道。
旁边的司老太太见状，内心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司谨言道：“小言啊，要不你就等等你姐姐？她今天第一天去学校，怕是有很多地方不熟悉，有你带着也好一些。”
司谨言笑看着司谨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如果她不介意，我自然没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