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死鸭子嘴硬
司家。
司华垣今日出席了龙舟赛的开幕式，之后又跟市里的领导应酬吃饭，回到司家已经是下午。
只是他才刚休息没一会，助理就上门了。
司老太太原本正坐在客厅戴着老花镜织毛衣，此时见到司华垣的助理过来，笑着打完招呼之后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司华垣，之后重新垂头织毛衣。
司华垣带着助理进了书房。
“司总，这是我查到的东西，您看看。”
助理面上表情严峻，司华垣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
拿出资料，打开后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越往后脸色越难看。
“司总，这件事警方已经在查了，虽然我已经尽力扫尾，但咱们知道的不算早，我担心警方那边会查到什么，到时候....”
助理未说完的话司华垣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司家的当家夫人，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找人去对付一个未成年女孩，而且还是用那样最让人不耻的方法。
一旦被人查到，司家的名声也就毁于一旦了。
不仅名声被毁，司家股价同样会大跌，到时候董事会那边说不定也会心生不满，对他进行发难。
他自然不能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这件事你先想办法把尾巴扫干净，一定不要让警方那边查到任何与夫人有关的东西！至于那几个被抓起来的人，去查他们的背景，查到之后再找人递话给他们。”司华垣儒雅的面容一片冷厉，带着与往常完全不一样的凌厉气势。
助理显然很熟悉这样的司华垣，并不意外，点头应下之后就离开了司家。
而司华垣也并没有下楼，在书房一直待到很晚，直到听到楼下传来自己妻子和女儿传来的说话声，这才出了书房。
书房在三楼，他就站在走廊的栏杆边，看着楼下说话的三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母亲的精明世故，他也敌不过。
妻子做的那些事，母亲到底知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司华垣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一旦妻子做的事情曝光，那他也保不住她。
母亲第一个不会饶过她。
现在他只希望女儿没有牵涉其中。
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司家将来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所以她不能出事，也不能再跟这样不光彩的事情有所牵扯。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正开心地与老太太说话的司夫人不经意间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眸色微沉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很少在丈夫的脸上看到这样冷漠的神色，心底不由咯噔了一下，但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意。
只是心底受了影响，不过一会，就找了借口上楼。
到了三楼，司华垣已经不在走廊上。
司夫人直接敲门进了书房。
司华垣像是丝毫不意外她会上来，面色平静的让她坐下。
“看看吧。”
啪的一声，一个档案袋仍在了自己面前，司夫人有些莫名其妙，但什么都没说，拿过来打开。
几分钟后，司华垣看到她脸上的惊慌失措，就知道资料上查到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眼底闪过失望，等着她开口。
只不过司夫人脸上的慌乱很快就被掩盖，继而就是一片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茫然。
那无辜的样子，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司华垣若不是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怕是都要被她这幅样子骗过去了。
“小言被绑架过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给我这个东西做什么？你不会以为那件事是我做的吧？”
“我虽然不喜欢司谨言那个丫头，但也不代表我会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你可不要污蔑我。”
司夫人说得义正严词，司华垣看着她那张脸，差点气笑了。
“证据确凿的事你现在跟我说不是你？你以为警察查不出那个账户跟你有关系，你以为我就查不出来了吗？”
“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跟他还有来往。”
“怎么，老情人利用起来的感觉是不是更加顺手？”
司华垣满脸讥讽，毫不掩饰。
司夫人被他那副神色激怒，啪的一声将档案袋仍在了桌子上，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瞪着司华垣，“我告诉你司华垣，没有证据的事你别胡言乱语！一个账户能证明什么？他家里孩子生病了，找我借钱，我念着往日交情，借了笔钱给他怎么了？难道就因为这笔钱，你就想说司谨言的事是我做的吗？简直是荒谬至极！”
司华垣很平静的看着她大怒，并未打断她的话。
“你说你是借钱给他孩子看病，好，那我问你，他孩子动手术需要六十万，但你给他转账一百万，难不成借钱还能借一赠一？还是你以为警察都那么傻白甜，查不到这笔账单的不对劲？”
司华垣想不到她到了现在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资料上的内容就差直接把她的名字打上去了，她还要狡辩，简直可笑。
司夫人被噎了一下，很快又反驳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孩子动手术要多少钱，他说要借一百万，难道我还能拒绝吗？”
司华垣嗤笑一声，突然拿过桌上的资料，翻找一会之后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仍在司夫人面前，“你没仔细看这些资料吧。”
“这上面的对话内容，需要我给你念一遍吗？”
“还有，别跟我说什么上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既然东西拿过来了，证明是你的证据自然也有，你只需要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就行了。”
司夫人没想到他居然会拿到她的聊天记录，此时不免有些慌张起来。
还想说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无辜，张了张口却发现无论什么借口似乎都很无力。
她现在，在司华垣眼中，怕是就成了一个笑话。
想起她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司夫人干脆一股脑承认了。
“对，司谨言那个臭丫头的事就是我做的！但是那又怎么样？谁让你对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那么好的？这司家，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只能有我女儿一个继承人，不管是司谨言还是其他的谁，都不能抢走属于小兮的东西！”
“小兮？你还有脸跟我提小兮！你作为她的母亲，不教导她正确的为人处世方法也就算了，居然还做出这样让世人所不耻的事情来，你这是在给小兮丢人，是在让司家蒙羞！”司华垣怒火上涌，破口大骂。
司夫人本就对司华垣保养小蜜一事很不满了。
之前是因为女儿，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发难，此时见司华垣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她也气不过，直接跟司华垣对骂了起来。
人愤怒的时候，不管是受过良好教育还是未曾受过教育的人，说出来的话都一样不堪入耳。
书房的隔音很好，两人在屋子里大声对骂喊叫，外头的人照样听不见一点声响。
直到咚的一声动静传来。
整栋房子似乎也跟着震了震。
司老太太和司瑾兮这才看向了楼上的方向。
“奶奶，我上去看看。”
司老太太将她拉住了，喊了一声管家，“你去三楼看看，什么东西摔了，别伤到人了。”
“是，老太太。”
管家人还未到三楼，司夫人就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出来了。
脸上泪痕遍地，一看就是哭过了。
管家扫了一眼之后就忙垂下头贴着墙站着，不敢多看。
进了书房之后，司华垣颓丧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疲惫。
屋子里不算很乱，唯一比较显眼的是一座半人高的青铜鼎倒在了地上。
刚才那声响，应该就是这尊青铜鼎发出来的。
“先生，这鼎.....”她一个人定然是弄不了的。
只不过现在要不要弄起来，还得看司华垣的意思。
“去叫司机过来，这鼎有些重，你一个人搬不了。”
司华垣说完往外走。
管家看着地上散落的纸张，打算先将东西捡起来稍微收拾一下再去叫人。
刚捡了一张，就看到先生又回来了。
见到她手里的那张纸时，好像闪过一抹狠戾，让管家忙垂头，将东西放了回去，什么话都没说。
司华垣收拾好资料，这才离开。
而管家脸色发白，似乎被吓到了。
到了楼下，努力平复心情，这才去叫了司机过来，帮着一起把鼎放回原处。
“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弄倒了？这么重，先生都不一定能推得动，没想到夫人一介女子，力气倒不小。”司机嘀咕两句道。
管家就当没听见，出门之后顺手将门关上了。
司瑾兮上楼后就直接去了母亲的房间。
司华垣现在已经跟司夫人分房睡了，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在房间里跟母亲说什么会不方便。
“妈，你刚才跟爸爸吵架了吗？”
“我不是跟你说了，暂时先不要跟爸爸起冲突吗？”
“难道你不想让爸爸重新回心转意吗？”
司瑾兮坐在床边，拉着母亲的手，表情乖巧，但她脸上的笑容，却让人觉得不舒服。
“你爸知道司谨言那个臭丫头的事都是我做的了，而且听他说话的意思，好像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我担心你爸大义灭亲，把我送到警局去，到时候你就毁了。”司夫人知道，一旦女儿被冠上绑架犯的女儿的名声，那她在国内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她当然不想女儿再次被送到国外去。
所以她不能让司华垣做出那样的事来。
虽然刚才冲突确实有些激烈，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得让司华垣帮她把这件事处理干净，有他出面，她就不用再担心自己了。
“那爸爸怎么说？”司瑾兮忙着急问道。
她没提司华垣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只问父亲的态度是什么。
“放心，你父亲已经答应我了，会把这件事好好处理掉，不会牵连到我身上的。属于你的东西，以后也永远都会是你的，别人夺不走。”
司夫人的话，算是变相告诉司瑾兮，司家的一切，日后只会是她司瑾兮的，跟别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想到这里，司瑾兮忍不住微笑起来。
不过此时母亲情绪不稳，她不能表现出太开心的样子，收敛了神色，握着母亲的手道：“您别担心，既然爸爸答应了，那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护住您的。”
司夫人点点头，心底还是有些不安，但却不想让女儿担心。
摸了摸司瑾兮的脸道：“好了，你下去陪奶奶吧，妈妈休息一会也下楼了。”
司瑾兮点头。
八点的时候，司谨言回到司家。
客厅亮着一盏小灯，除了坐在沙发上的管家，司家其他人好像不在家一样，很安静。
咔嗒的开门声惊动了正在绣十字绣的管家。
忙抬头看向门口。
“谨言小姐，你回来了。”
管家走过来，准备帮她拿拖鞋，司谨言却已经自己换好鞋子。
看着客厅内有些昏暗的灯光，以及茶几上放着的十字绣，随口说了一句，“刺绣费眼睛，下回开亮一些的灯就是。”
司家还不至于连这点钱都要省。
“谨言小姐说的是，我记下了。”管家笑了笑道。
“对了，谨言小姐等一下，有个东西要还给你。”管家忙跑向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不过一会，就出来了。
司谨言看着她手上的两把艾草，挑了挑眉，无声询问。
“这艾草是早上大小姐让我摘下来的，不过是您自己挂上去的，我不好随便扔了，就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您看您还要吗？”管家道。
“不用，扔了吧。本就是过节应景的东西，既然早就摘下来了，再挂上去就没什么意义了。”司谨言笑了笑道。
并没有责怪管家的意思。
管家自然也猜到了她不可能会再挂回去。
但想到这东西是自己拿下来的，而艾草本身是用来祛邪祈福的，这样一来，她总感觉是自己把谨言小姐的福气给拿走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谨言小姐，我....”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了，这个家，你也做不了主。”
温和的说完就准备上楼。
但管家却将她叫住了，“谨言小姐，我，我有点事想跟你说。”管家说完还抬头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的。
“嗯？”
管家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况且她在司家可不受宠。
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的佣人都知道在这个家中应该讨好的人是谁。
不过她的话，却让她生了一丝兴趣，跟着管家进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