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审讯

北伊挂断手机，跑到卫生间赶紧洗漱，穿好鞋打算去叫南辰一起去，多一个人找起来也方便，刚开门就看到南辰站在门口.

北伊急忙说：“疯子打电话说耿宇跑了。”

南辰看北伊着急的样子说道：“不用急，我有安排，他跑不掉。”

北伊开着车，还好现在车辆不是很多，快速的到达医院，大力和张风在这个楼层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两人去查了监控，发现并没有从病房的门出去，很可能是从窗户跳出去逃跑，南辰将两人叫过来：“我昨天让朋友聂佳航在楼下守着，放心他跑不掉。”

南辰拿出手机发短信，随即得到对方回复的消息说：“按照路线判断耿宇很可能去老房子。”

得到消息，南辰他们上车一同前去逮捕耿宇，四人来到繁阳街621号。

此时有一位陌生男子在外面，看到南辰这么男子马上走上前压低声音：“南辰，你们终于来了，那小子进步不久，他进去后从里面反锁住大门，后墙我已经叫其他人守住了，你们要进去得爬进去，我已经将梯子给你找好了。”

“嗯！”南辰走到墙边，交代大力和聂佳航在外面守着，如果跑出来马上拦截。

南辰第一个上去，院里很安静，南辰一跃而下，轻松的跳下来，北伊和张风也跳下来，三人放轻脚步往屋里走，北伊和张风拿出手枪，屋门没有反锁。

北伊慢慢得推开门，摆放在桌子上得香炉里插着刚点燃的香烛，北伊往屋内进却又空无一人，北伊收起枪：“难不成进来一会儿就出去了。”

南辰摇摇头：“我朋友说没有任何人出去，而且外面的香蜡更点燃不久，看来他还藏在这里。”

张风苦恼的说：“这里一眼望尽，他能躲在哪里，难不成遁入地下跑了”

南辰扫了一眼房间喃喃道：“地下？这种老房子基本都有地窖，我们分开找找。”

三人分开寻找，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北伊马上出去，看到耿宇从墙头跳下去，翻到隔壁老奶奶家里，北伊迅速的过去，耿宇从那院的大门跑出去，北伊紧追不舍，张风也打开反锁的大门追出去，耿宇看到外面的大力他们往反方向跑。

耿宇的病看来好多了，跑的很快，但终究没有北伊他们跑得快，北伊拿起地面上的石头直击耿宇的右腿，一击即中，耿宇吃痛一声，速度减慢。

北伊一个箭步追上去，和耿宇扭打起来，将耿宇按倒在地，张风和大力也赶过来。

张风掏出手铐将耿宇铐起来生气的说：“跑，叫你跑！”说着还用手打了一下耿宇的肩膀。

张风和大力把人押回车里，北伊在后面跟着，回去找南辰，到院里没看到南辰，便喊他，没想到南辰的声音从地下传上来。

北伊循声过去，在西北角有一个洞，往里面望去里面有阶梯，应该就是建的地窖。

北伊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下走，到达底部里面居然安装着灯，看到南辰站在里面，北伊走过去，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原本存放东西的家用地窖竟成了这般。

墙上贴满了两位死者的照片和报纸，照片上面都被用红笔画上小丑嘴，墙上悬挂着特制的杀人凶器，还有两条黑色的裙子，裙子一部分黏在一起，颜色很重，死者死时流的血液粘在了衣服上。

南辰突然开口：“这是他的战利品，也是他心理扭曲的证明，无数个深夜他都在这里看着这些照片和衣服安抚他自己内心的空洞。”

南辰和沈黎一起化验从地窖拿过来的东西进行化验。

北伊和张风来到审讯室，张队收到消息也跟过来在监控室里看着审问，五年前的结终于可以解开了。

耿宇颓废的坐着，为了逃跑服用药物使自己发病，

北伊见耿宇不认罪将他喝药犯病的事说出来：“特意吃药犯病，送往医院再故技重施跑路，这些事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若不是你杀人怕定罪何必将药藏在身上拿自己的命搏一把。”

耿宇忽然变得很悲伤：“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我只是怕我被以嫌疑人拘留，才会这样做。”

北伊看着耿宇言辞恳切的样子，心里道一句好演技，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现在证据确凿再演也不会欺骗到警察。

北伊将戒指拿出来：“这枚戒指已经确认是吴婷的所丢失的戒指，而且有人证明你就是吴婷的男友，不说说你和吴婷的故事吗？”

提到吴婷耿宇的神情发生了改变，看着那枚戒指很是愤怒，可他闭口不谈，北伊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你不说那就我代你说好了，你出狱不久找到了工作，还遇到了吴婷，在之后的相处中你爱上了她，她不计较你的入狱经历，你们两人成为恋人，你们经常在酒店约会，所以她的住所没有你的任何指纹和毛发，你很爱她，可她却对她的朋友同事都隐瞒着你们的关系，甚至有了别的男人，我说的对吗耿宇。”

耿宇大喊出来：“是，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我对她那么好，把我的工资都给她花，可是她却瞒着我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她和韩玲玲有什么区别，都是肮脏不堪的女人！”

北伊趁着他的怒火趁机说道：“所以你就杀了她们！”

怎料耿宇瞬间冷静下来，变换了嘴脸：“我可没说她是我杀的，我不过找她要回了戒指而已，警官要回自己买的物品不犯法吧。”

北伊见他死不认账，将韩玲玲的事件说出：“韩玲玲冤枉你入狱，你设计使自己逃脱，将其杀害的事情李世虎已经给我们说了，谷立伟的日记也写明了配合你让你逃出医院，不同的是你将真相告诉了李世虎，而谷立伟则是被你欺骗，你利用谷立伟的善心骗他说你的奶奶离世，你很想为奶奶送终，你的表现一直良好，谷立伟不忍拒绝，只好答应你。”

北伊看他神色有变，继续说道：“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你要去杀人，谷立伟是一个尽责尽职的人，因为帮你出去他自责了五年，直到去世，为了感谢他，谷立伟去世后你去拜访了他的妻儿，给予她们财物。”

北伊停顿了一秒看着耿宇的眼睛：“韩玲玲就是你杀的，有证人作证，你无话可说。”

耿宇躲避北伊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对，我是出逃了一晚，可是我只是去祭拜我的奶奶！”

北伊见耿宇毫无悔意，拒不认罪有些恼怒，确认凶手就是耿宇，可是李世虎已经去世，即便有视频为证他也能狡辩，况且谷立伟的日记写得是帮助耿宇出逃祭拜，而不是杀人。

现在带来的物品还在化验，她只能等待，双方各不退让，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张风站起来打开门，是南辰拿着证据来了，张风站到一旁，将位置让给南辰坐，刚才南辰先去的监控室了解了审讯进程，得知现在的僵化状态。

南辰坐下后北伊看向他，南辰回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让她放心。

南辰将证据放在桌子上：“耿宇，裙子上面的血液确属两位死者，凶器上面的血迹虽然被你清理了，但是因为是特制的杀人工具里面的细缝里仍有血迹未被清理，检测的血液和死者同样一致。”

北伊也符合道：“耿宇，这些都是我们从你逃出的地窖找到的凶器和死者的衣服，你如实招出自己的的行凶。”

可耿宇到了这般地步还不认罪：“警官，即便是从我家找到的，那也不是我杀的人呀，你有证据证明这些是我放在地窖的吗？我昨晚不在家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放在我家中的。”

北伊拍了一下桌子：“耿宇现在证据确凿，你别玩死鸭子嘴硬这套！不如让南辰法医给你讲一个更完整的故事吧。”

南辰双手环胸看着毫不在意的耿宇：“十五年前你的父母殉职，留下你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凭着抚恤金和奶奶卖菜赚的钱供你上学，很辛苦也很累，你也很懂事考上了大学，你在酒吧勤工俭学，遇到了醉酒的韩玲玲，韩玲玲自愿和你发生关系却在事后多次和你要钱，你不肯给她，她间勒索不成便冤枉你强奸，这也是她的一步棋，所以当年你被冤入狱。”

耿宇听到被冤入狱的话，表情明显有所变化，或许是这么多年他的冤屈有人知道了。

南辰走到耿宇旁边将手铐给耿宇解开：“既然罪名未定手铐还是解开为好。”

南辰回到座位继续说道：“入狱后，你在狱中被其他犯人欺负，养育的你奶奶去世，可是监狱不让你出狱看望，心生怨恨，第二天又看到韩玲玲的出名新闻你生出了杀人之心，于是你设计逃出杀死韩玲玲，因为不想连累谷立伟，所以你选择按时回到医院，也就是为什么杀死韩玲玲的不是特制工具，衣服也没有拿走。“

南辰又将他出狱后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出狱后你本想和吴婷好好生活，可是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你又起了杀心，杀死了吴婷之后你又寻找下一个目标，在你工作的酒店你遇见徐莉从一个导演房间出来，认定她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于是你跟踪徐莉将其杀害。”

耿宇冷笑一声：“南辰法医的故事很精彩，但是现场有我的指纹吗？凶器有我的指纹吗？这些女人都恶心无比，说不定就是凶手被她们骗了，所以就杀了她们也不是不可能。”

南辰对着监控室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人进来，穿着黑色紧身裙子，拿着一个文件走到南辰旁边：“南辰法医，这是沈黎姐，也就是你的女朋友让我给你的报告。”

说着还对着南辰抛起媚眼，用看似很轻却刻意让耿宇听见她说的话：“辰哥，今晚有空吗？”

故意让耿宇看到她勾引南辰的样子，站起来的时候还用手对着张风的胳膊轻轻抚摸，吓了张风一大跳，拿在手里的记录本差点掉了，此时张队打过来电话：“南辰，局长找你们。”

南辰三人出去审讯室，留下阿阮在这里看着耿宇，阿阮坐在北伊刚才坐的位置上，故意撩着头发无意有意的看着耿宇：“你说你长得也挺好看的，可惜了。”

耿宇看着搔首弄姿，还挑逗他的阿阮心生怒火：“不要脸。”

阿阮笑了笑，没有在意他的辱骂，站起来走到耿宇旁边：“女人靠脸吃饭不行吗？”

故意压低身子，将自己置于危险中，果然耿宇越来越愤怒，伸出手掐住阿阮的脖子：“坏女人，和她们一同下地狱吧。”

失控的样子让人发抖，恶狠狠的掐着阿阮的脖子，阿阮用手去扒开他的手可是却扒不开，这时南辰他们冲进来，北伊一个反手将耿宇的手掰开，南辰也上前一步拿出刚才的手铐将他铐住，现在的耿宇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眼睛充血的状态喘着粗气，死盯着阿阮。

看着耿宇气喘吁吁，南辰拿出事先准备的药塞到耿宇的嘴里，不能让他的心脏病再度发作。

北伊让张风带着阿阮出去休息，北伊和南辰坐下来，等着耿宇有些平复下来，北伊开口道：“耿宇，你还有什么借口呢，在警局当场行凶，不交代吗？”

耿宇平复下来：“我的父母是警察，为了救人离开人世，可是他的儿子遭人陷害入狱，奶奶辛苦养育我一辈子，可她在去世的时候我连看她最后一眼的资格都没有，这个世界好人永远没有好报，恶人当道，你们警察当年又有何用，一口咬定是我强奸的韩玲玲，大好前程毁于一旦，所以我杀了她们，韩玲玲、吴婷、徐莉，她们都是活该！”

耿宇颓废的样子落在北伊眼中有一丝无奈，当年的警方如果查明真相就不会如此，耿宇抬头看着南辰：“是你故意设计的我，南辰法医！”

南辰淡然的笑了笑，身体前倾将胳膊放在桌边上双手交叉，点点头说：“你的内心已经被侵蚀了，所以你控制不住你自己心中的魔鬼。”

耿宇苦笑着：“你说得对，但我不后悔，这些女人活在世上只会坑坏了他人。”

北伊眉头紧皱，这个耿宇虽是被人陷害无辜入狱，可是无辜的受害者呢？她们没有伤害他，北伊说道：“韩玲玲有罪，可是徐莉呢？她不过是被色狼导演骚扰被你在酒店撞见罢了，你就断定她有错，吴婷她......”

北伊还没有说完，耿宇一听到吴婷的名字瞬间发怒：“闭嘴，我对她那么好，她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她从未将我介绍给朋友亲人，我还......还看见她和那个老男人去妇产科！我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还不承认，莫名其妙的对我发火，所以我跟踪她到她住的地方，然后勒死了她，哈哈哈。”

耿宇越说越疯魔，仿佛他亲手了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