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政变
“小杂种,你在干什么?孩子都哭成那样了,还不快去哄哄!”
婴儿的哭啼声夹杂着养父母愤怒的呵斥声如手雷般将要炸裂整个屋子。9岁的高楠强撑着自己将要闭上的眼睛,把摇篮曲唱了一遍又一遍,婴儿就是不睡觉,自己反倒困了。
德城的“毋宁”山脚下,一堆绿莹莹的白骨堆中,便是他被发现的地方。
一堆渔民夫妇抱走了他。
但是,常规的剧本到他这总是会不一样。
他成了养父母家里的奴仆。
除了看孩子,高楠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早上,养父喊:“小杂种,生炉子!”他就得马上去生。
“小杂种,烧水!”他又开始烧水。
“小杂种,把鞋子刷干净!”
“小杂种,洗洗家里的台阶。”
“小杂种,去买东西!”
……
一整天,这个9岁的小男孩一分钟也不能休息,一个指令接着一个来。直到晚上,他会收到最后一条指令——摇娃娃!
那时候,他就得开始哄孩子睡觉。
婴儿很喜欢哭,怎么哄都不行,必须一直摇一直摇。
半梦半醒时,他冥冥之中会看见父亲、母亲,又会醒不过来,又会挨打。
他一直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扔了他?自己的敌人是谁? 为什么自己要过这样的人生?
他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他的敌人,就是那个婴儿。
他笑了,他心想:没有这个娃娃,我就可以睡觉了。
于是,他伸手,掐死了那个娃娃。半分钟后,高楠睡着了,睡得很香。
“今我皇帝大施认证,被告免除死刑,征为帝国士兵!”法庭上,法官那特有的中年陈厚的声音宣布后,两名士兵走上来,其中一人照着高楠的头抡起枪托...
“啊!”再次醒来时,他被粗暴地扔下军车,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军营之中。四周尽是茫茫的群山、老旧的营房、生锈的铁栏杆、全副武装的士兵。
还有,那让他冻得根本站不住的寒风。
他们顶着寒风搬给养,凿冰打水;每天的饭只有一个粗面馒头和一杯冷水。馒头一咬,很快变成一堆粉末,这时候绝不能喝一大口水,否则噎死你。
“快点,你们这帮杂种!”挥舞着鞭子、穿着棉衣的军士长,在雪地咆哮着,鞭打着正在干活的他们。
他们不是士兵,是杂役。
是平时干苦力,战时当炮灰的“先锋”。
“呼。”高楠突出一口白烟,看看了四周,应该是“毋宁”山的那一边。他一直都想翻过“毋宁”山,看看山的那一边。
唉,干嘛非要翻过来,当初怎么那么贱!
“啊!”军士长一鞭子过来,他猝不及防,疼痛难忍,摔倒在地,手里的物资散落一大堆。
军士长的皮靴如拨浪鼓般踢过来...
“不行,我必须逃离这里!”
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名士兵抱着个饭盆走进他们的房间。
“开...”话音未落,士兵手里的饭盆被打翻。馒头如黑夜里星空飞向空中。如开弓的箭的高楠装向士兵,抢过饭盆,砸向他的头。
一下,两下...他就如同机器般不停地砸着。直到士兵的血如泵出的喷泉飞溅了他一脸,他才扔掉手里的饭盆。
出来一阵密集的皮靴声和喊叫声。无数手电光如机枪班向他射来。他掏出死去士兵的手枪,学着士兵的样子打开保险,扣动扳机;“砰!...”
手里的枪仿佛脱缰的野马,高楠难以控制。他只得将枪扔掉,然后拼命地跑。
“哒哒哒......”身后的子弹如雨般射来。他一头扎进了漆黑的森林之中。
渐渐的,体力不支的疲倦感袭来,他很想停下来喘口气,但身后逐渐靠近的亮光和人声还是促使着他继续往前狂奔。
“我...”他赶忙停了下来。眼前是一个如万丈深渊般的悬崖。
身后越来越亮。高楠看着悬崖,“呀!”纵身跳了下去。
高楠猛然睁开了眼。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那个熟悉的手。
是她。
刘丽嘉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你醒了。”接着赶忙招呼旁边的高雪岚,“去叫医生,快!”
一身海洋迷彩的高柏加走了进来。看着带着吸氧面罩、躺在床上但已经睁开了眼的高楠,心里又是信息又是愧疚。
他现在想说话,却开不了口。只有紧紧地握着满脸心疼的刘丽嘉的手,仿佛松开后就会永远失去。
医生进来后,拿出手电,扒开他的双眼找了又找,说:“你们离开,我们要继续治疗。”
刘丽嘉只得先挣开紧紧握着的手。望着高楠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暂时离开手术室。
......
此时的总统府卫戍营长张安国正拿着一份文件向会议室走去。他被告知总统正在开会。
刚靠近会议室的他就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他马上变得警惕了起来,右手已经放在了腰上的手枪上。是血腥味。作为跟着刘丽嘉一同杀出来的中级军官,他对这种事十分敏感,所以做了总统府的保卫军官。他赶忙拔出手枪,冲向会议室。
咚!张安国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只见满地都是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赶忙跑向何志明身边,把他抱起,手放在鼻子上,惊讶地看着何志明。
他拿出步话机:“立刻封锁总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