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老师
“上面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们能保证不在七圣之战期间告诉你们的上级，那么就可以继续进行着原有的任务。”
等待了几乎一天后，凯尔再次出现，尽管他带来的消息不算太坏，但是无疑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继续以现在他们这点过来协助的人数来，说实在的无论是欧恩还是阿尔瓦心中都没有什么底，圣灵之力那如同神力一样的性质，他们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才能应对。
“我没问题，但是我有个疑惑，之后的行动是配合你们这边的契约者进行协助作战吗？”
陈安很快就想到了七圣会这边其实还有着三个契约者，也就是说后面的行动只可能是以这三个契约者为核心来开展行动。
“没错，就如之前跟你们所说的那样，圣灵之力只有同样的力量才能对付，之后七圣会会以我们这边控制下的契约者作为战斗核心，寻找到七圣城其他契约者迅速解决战斗。”
“那么他们有没有可能离开七圣城甚至七圣国，藏在某个地方？”
“不可能的，七圣仪式的启动地址虽然不在七圣城内，但是七圣仪式中的规则之一就是必须在七圣城及其附近范围内进行战斗，且必须在七天之内解决战斗，早在之前的仪式中就出现过有人避而不战的情况，所以针对这一点我们早就对仪式有了修正，十二次的七圣之战，可不只是为了七圣之战。”
“那么他们有没有可能修改仪式？”
“这点你放心，七圣仪式的修改绝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修改的，在没有圣地这边的配合下，随意修改七圣仪式，只会导致七圣之战立刻结束或者发生连邪教都不想发生的事情，所以这点完全不用担心。”
“嗯……”陈安看着凯尔的眼睛，最担心的两种情况既然基本可以不用担心出现，那么接下来的就是……
“神龙天朝那边的人呢？”
这时欧恩突然问道，凯尔立刻回道：“你们放心，他们也被我们像你们这样在另外一个地方进行着暂时性保护，毕竟他们受到的伤比你们更重，我们也和他们说明了情况，他们刚刚也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哼，谁又知道是不是你们想要不给我们聚集一起的机会。”
“不要误会，我们对你们没有恶意，相反你们能来帮助我们已经很感谢了，但是有些时候我们也不得不小心点，在你们明确答复前，我们是不会放你们出去的。”
“……行吧行吧，这个什么七圣之战结束后，我会立刻上报上级的。”
欧恩不再坚持，头转向一边不愿再看这个令自己烦心的家伙。
“那么，信仰之国这边……”
凯尔看向阿尔瓦，现在所有人中，就只有这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人表态了。
“那家伙，恐怕不会答应吧，毕竟这个七圣之战里的圣灵，对于信仰之国来说……”
“我和他们的意见一致，七圣之战结束后再和主教汇报。”
阿尔瓦十分利落的答应了，这让欧恩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你会不答应呢。”
欧恩满是讥讽的说道：“原来战僧阿尔瓦也有妥协的时候。”
阿尔瓦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凯尔说道：“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可以回答的话。”
“请问。”
“信仰之国中被你们收集的灵魂有哪些人？”
“……”凯尔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问到这个了啊。”
“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一份关于这些被收集灵魂的名单。”
“其实，最近的一千年内，我们并没有收集多少灵魂，所以信仰之国和真理之国，或是大陆其他的人，我们在死后进行收集的对象并不多。”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的素材其实已经接近了饱和，若不是特殊的灵魂，再收集进来也毫无意义，毕竟许愿核心已经建立完毕，相似的灵魂哪怕可以增加数量层次的因果之力和圣灵之力，也不是我们想要的目的。”
“你是说，这几百年来建立的国家中其实没有多少被你们收集灵魂的人吗？”
“是的，具体名单我们会在稍后发给你们，这样你们可以安心点了吗？”
陈安对这些倒是无所谓，毕竟老师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去世，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有收集杰夫里·幸顿的灵魂吗？”
听到这个名字，凯尔的脸色瞬间大变。
“你是从哪里听说过的这个名字？”
“哪里？历史书啊……”
陈安看到凯尔的表现，心里对杰夫里·幸顿更加好奇。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足以流芳百世的人被刻意的隐藏起来。
“杰夫里·幸顿？那谁啊？”
欧恩是一点也没听说过这样的名字。
“杰夫里·幸顿……”阿尔瓦低着头思索着。
“没什么，抱歉，我们并没有收集过这个人的灵魂，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凯尔不是很想在这样的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那么，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吗？”
陈安于是问出自己最后一个问题：“可以让我试试能否拥有圣灵之力吗？”
凯尔此时对这个来自迪克学院的人比另外两个人更加警惕，他立刻否决：“对不起，我之前也说过，除非拥有大量因果之力……抱歉，这边上面有消息发给我。”
“什么？！”
凯尔似乎对这个消息极为吃惊，但很快他就意识到现在还和几人连接着的，于是恢复了神色。
“你的请求可以答应，等会我们这边会派人带你到我们的圣地去，在那里会由七圣会直接对你进行圣灵之力的转换。”
“但是否能成功，还是只能看你自己。”
“那我们呢？”
欧恩问道。
“你们也可以一同跟随前往，尝试着圣灵之力的直接转换，但我需要提醒的是，你们的成功概率不足百万分之一。”
欧恩的突然变化令几人不明所以，但没人再问其原因。
“知道了。”
……
“叮咚。”
房门那边再次响起了门铃，石林睁开眼睛，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的妈妈。
“早上好，妈妈。”
虽然从窗边看起来已经是晚上了。
没有回应，这也是当然的。
石林坐了起来，房门的叮咚声一直响着。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那个女人还在一旁站着看着他，穿着一身像是以前故事里骑士的甲胄，却没有发出过一点点声响，就好像亡灵一般。
亡灵……
“咚咚咚！”
似乎是看门铃声没有回应，门外的人又开始拍击着大门。
石林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一直让门外的人这么拍也不是回事吧？
房子的灯光并没有打开，就算是从外面看家里应该也是没有人对吧，为什么还要敲门来？
明明一点都不想被人打扰的。
明明是自己和妈妈一起的时间的。
“好像没人啊。”
门外的治安员扭头看向一旁的女老师。
“他今天也没来学校，也没和我们说是怎么了，父母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回应。”女老师戴着眼睛，嘴角有一颗痣，穿着便服。
她似乎对这个看起来没人的家里有些担忧。
“我们明白了，会在全城里进行寻找的，如果一天过后还是没有联系的话，我们会立刻申请对这家的搜查权。”
“那就拜托你们了。”
女老师对治安员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感谢。
治安员没有取得对房子强制搜查的权利，所以也不好直接闯进这个房子里。
“你还真是个好老师。”
治安员对着这个女老师感叹道。
“哪里哪里，只是对自己的学生有些不放心罢了，我还不是个成熟的老师呢。”
“是这样吗，哈哈哈，我倒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你的班上学习呢，那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听话，我和他妈都头疼很久了。”
“要对孩子多点耐心，他们很多时候只是不会太表达自己，要多多听听孩子的想法，哪怕不理解也不要一味的否认。”
“哦，是这样吗，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啊，哈哈哈，那么既然没人我就先回去了。”
“不好意思，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你们下班的时候。”
“没事没事，最近治安所里的人手不够，本来白天就该过来的。”
两人离开的时候，女老师看了房门一眼，虽然走廊的灯光照着，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只感到那门内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远，门内，石林就站在门前。
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他到最后也没有选择打开门。
石林听到女老师的声音，想起了这是在学校中自己班上教文科的老师，叫徐莲，平时对自己也颇有照顾，是个人很好也很温柔的老师。
虽说如此，但石林并不觉得这样的人在真的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后能理解自己。
自己不但杀人了，还是两个人。
自己是个杀人犯。
仅此而已。
石林松开了门把手，他退回了房子里。
再过一天治安员就会进来，他必须要在这之前离开这里。
移动终端不能携带，这会追踪到自己的位置。
也没法把妈妈一起带走，不然恐怕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异常。
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去吗？
石林回到客厅，坐在妈妈身边。
自己，以后究竟该怎么办呢？
妈妈，我该怎么办呢？
石林靠在妈妈肩上，从妈妈的身上不再有那熟悉的温柔感，逐渐变得冰冷冰冷的，就好像是自己一样。
那个一身甲胄的女人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似乎一出现就只是为了跟着他一样。
“你究竟是谁……”
石林看着那个女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要干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
已经快两天没有吃饭了，他却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也许自己也和这个女人一样，变成了亡灵了吧？
就这样静静的躺了好一会，石林才重新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拿出了一个背包，给里面装进一些衣服和用品，自己又去洗了个澡。
最后，一切准备妥当的他站在低着头的妈妈身前。
“我走了哦，妈妈。”
就像平时一样，石林笑着对妈妈告别，来到玄关，打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门重新关上，屋子重新归于平静。
石林原以为身边这么一个装束奇怪的女人跟着，自己会被不少人注意到。
但是无论有多少人经过，都对自己身边的女人熟视无睹，这让石林确认了，跟着自己的女人果然不是人类。
但是为何自己会被这样一个鬼魂类的存在盯上呢？
石林开始回想，记得自己在被继父打得意识模糊，妈妈被拉入房间里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什么契约成立。
所以是自己和这个鬼魂的存在签订了什么契约？
石林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了什么伤痕。
是被继父殴打出现的吗，自己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思考着的石林无意间撞倒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石林立刻道歉，但是当他抬头后心里却咯噔一下。
“你说什么呢小子，撞到人说声对不起就想了事吗？啊？！”
被撞到的人一身嬉皮士打扮，一同的还有好几个类似的打扮，他们勾肩搭背，此刻围住了石林。
“对不起，对不起。”石林稍微看了下旁边的女人，希望她千万不要干出什么事来。
“混蛋，道歉的时候看别处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吗？啊？！”
一股酒味从这个大吼的青年身上出现，石林低着头，对于这种情况他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围着石林的这几个人看石林默不出声，更加气愤，举起手就要把这个孩子揍一顿。
石林旁边的女人不知何时高举起了骑士剑。
“喂，你们几个！”
一个声音从石林背后响起，几个青年停止了动作，看向发声的方向。
是之前带着治安员来石林家门口的女老师徐莲。
“臭女人，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也一起揍信不信！”
一个青年恶狠狠的说道。
“我已经给治安员打电话了，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等会就去治安所里去怎么样？”
听到徐莲的话，喝醉了的几个青年立刻产生了动摇。
“算你狠，臭婆娘，我们走！”
等到几个青年走后，石林也打算立刻离开。
旁边的女人也放下了剑。
“石林！”
徐莲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石林硬生生的转过头，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住的小孩一样。
“你之前既然在家里，为什么不开门？”
“老师，我……我没听到……”
石林的话一听就是谎言。
“那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出来？”
“我，我出来买点东西。”
“买东西需要背这么多东西吗？”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这是……这是因为买的东西有点多，所以，所以需要装……”
“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吗？”
徐莲走到石林的面前，疑惑的问道。
“……”石林觉得别样的东西涌上心头。
他摇摇头。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了啊，老师。
“你已经有两天没有来学校了，是因为学费的原因吗？”
“……不，不是的。”
“那为什么不来学校了，是你的爸爸不让你来吗？”
对于石林家庭里的情况，她还是有点了解的。
“不，不是的。”
徐莲感到有些头疼，眼前这个孩子似乎无论怎么样都不愿意摊开心扉。
在学校也是这样，很少和人谈话。
“虽然有点晚了，但是让老师和你一起回家和你的父母好好谈谈怎么样？”
石林使劲摇摇头。
“真是的，你这孩子……”
“不想回家的话，那么去老师家里怎么样？”
石林感到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不用管我的，明明不用管我的。
明明我打算离开这里，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的。
石林摇摇头，打算拒绝徐莲的好意。
这个时候一些小雨滴开始滴落，接着很快变成了倾盆大雨。
两人没有任何准备的被这场雨淋成了落汤鸡。
“啊呀，看来这下你不想去也不成了哦。”
虽然是被淋了一身雨，但是徐莲丝毫不在意，笑着对石林开着玩笑说道。
“为什么……”
“那么我们一起走吧？”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石林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
“嗯？你说什么？”徐莲弯下腰问道。
“嗯，没什么。”石林摇头，笑着对徐莲说道：“谢谢老师。”
脸庞上满是雨水。
……
“这就是圣地……”
陈安在几个警卫人员的带领下从传送阵出来，来到了凯尔所说的圣地。
“这地方……”
一旁的欧恩瞪大了眼睛，对七圣会居然还存在这样的地方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现在是在一座空中悬浮着诸多石板的空间里，在其远处还能看到有一个巨大的立方体。
远远望去，空间似乎没有边界，更远处好似混沌一样，看不清楚。
“请跟随我们不要乱走，否则会被圣地视为入侵者，那样就麻烦了。”
警卫人员嘱咐后，就带着六人向着那立方体下走去。
陈安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立方体，感到有什么在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