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1
“你这死丫头,几个意思?”
二夫人手尴尬的愣在空中,她好歹也是这侯府女主人居然让她如此下不来台。
“侯爷,这就您的好女儿!”
受了侮辱的二夫人气的把扇子啪一声拍在桌上,侧过身子对着宁衡撒起了气。
“娇儿,今日是喜事你别做的太过分,下人可都看着快给你娘重新敬一杯茶。”
宁衡在看到遍体鳞伤的冬梅后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宁娇娇的举动更是刺激着他的。
“爹,女儿只有一个娘不过早死了,她要是愿意躺进棺材,娇儿不介意给她敬一杯送魂酒。”
盖头下传来宁娇娇坚定的回怼声,下人纷纷侧目看向这个平日软弱的二小姐今日怎得如此豪横。
“你这个死丫头咒老娘死啊!别以为今日大婚你就能为所欲为。”
二夫人气的将桌面的茶水一把推翻在地,尖叫着往宁娇娇扑去宁可人和张虎赶紧冲上去把她拉到一胖。
“娘,气大伤身”
宁可儿死死挽住二夫人的手臂,身后是贴着她的张虎热浪突然串遍全身,两人偷摸着眉目传情,张虎则是趁机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
“放肆!”
震耳欲聋的桌响声震慑了所有人,宁衡站起身缓缓走到宁娇娇面前半躬着身子说道:
“娇儿确实翅膀硬了,连本侯的话也不听了。”
“爹,女儿也知道您的夙愿您也知道女儿想要什么,咱们俩父女互相成全其余的依着女儿不行吗。”
宁娇娇隔着盖头贴近宁衡的耳朵不卑不亢的说道。
“好!好得很。”
宁衡站起身大阴笑道。
“吉时已到!送二小姐出门!”
随后指着门口大声说道,眼中的笑意却看不到底。
“这杯茶要是不敬你这个死丫头胆敢走!”
二夫人不甘心的指着她,心口的气还没撒完。
“贵妃娘娘贺礼到!”
然而就宁家几口人闹得不可开交时,下人的一声通报却震惊了所有人。
众所周知,这丽贵妃自从入了宫后就跟慕家断了关系,如今居然破天荒给宁娇娇送来了贺礼,倒是令人惊讶是否跟慕家后人有和好之意。
“二小姐,这是贵妃娘娘送您的龙凤呈祥手镯,娘娘祝您与殿下百年好合。”
“娇儿谢过姨母。”
宁娇娇干脆的收下随后乖巧的行了个礼,虽说她从未见过这位姨母,但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宫人走后,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二夫人此刻脸跟吃了屎一样难受,她着实没想到一向不闻不问的丽贵妃今日会突然参上一脚。
被下人拦住的她,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宁可儿识趣的将她扶回了座椅上,宁侯爷却死死盯着宁娇娇手中的镯子。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居然在娇儿大婚之日送上当初他和娇儿母亲成亲时慕老将军送的龙凤镯,她想干什么!她都知道些什么?宁衡皱着眉一言不发。
此时花轿已经等在了侯府大门,宁娇娇对着宁衡磕了三个头后便毅然决然的踏出了大门。
躲在暗处的无羁怎么也没寻到梅尔的身影,疑惑不解的他拉住送亲队伍最后的那个小厮。
“小哥跟你打听个事”
“何事?”
小厮警惕的看着他,无羁识趣的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叶子小厮立马喜笑颜开。
“二小姐的丫鬟梅尔姑娘今日怎么没见着啊?”
那小厮将金子揣进怀里,摇了摇头略带可惜的说道:
“兄弟你还不知道吧,梅尔啊昨日掉井里淹死了。“
“什么!“
无羁震惊的瞳孔放大。
太阳穴动了动,他呼吸停滞了几秒随后飞檐走壁身子穿梭在集市中,眼睛盯着送亲队伍的进程不敢耽搁。
这事他要赶紧回去告诉他家殿下……
就在轿子抬进闹市时,一群人却蜂拥而上将花轿围了起来闹着讨要喜糖。
无羁停下脚步谨慎的望去,却突然发现那几个车夫被人打晕趁乱换掉了,而换上来的那几人眼神尖锐下盘极稳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这些人是谁?想干什么?轿子是往王府去的恐怕这些人也是冲着殿下来的,想到这儿无羁加快脚程往府中赶去。
“何事停轿?”
见轿子突然停下,宁娇娇疑惑的问道。
“小姐是一群要喜糖的百姓,您坐稳了咱们马上就走。”
“嗯”
果真马上又出发了,但宁娇娇却感觉不对劲,刚才的花轿虽说也稳但是还是时不时有些摇晃。
可如今却从起步到现在轿子稳稳当当的没有一丝震动,她不禁猜疑怕是换了人!
但听着清苑和喜婆子声音还在旁边作响,宁娇娇便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悄悄藏于袖口暗自观察着。
安南启一身鲜色红衣挺拔的身姿偏偏而立,站在王府门口,头急切的往巷口张望。
众人还以为他是在等着那位美娇娘,纷纷打趣的笑道这殿下真是着急啊,岂知他是在等着无羁,等着无羁回来给他报喜。
“妾身看这花桥还要一会儿才到,殿下先回府休息吧。”
“无碍”
安南启眼神直接掠过柳氏,专心的目视着前方。
柳氏得体的笑容下却带着冰冷的寒意,明明殿下昨日才对新王妃如此不待见,为何今日又显得这般急迫,她不明白但更多的是嫉妒。
相反另外两位夫人则是淡定很多,迎在队伍两侧等着新王妃的到来,尤其是那白氏,经上一次教训后她收敛了不少,眉眼间也少了几分风情的味道。
敲锣打鼓声渐近,人群开始沸腾眼睛盯向街角尽头的拐角处,就在大家紧张的瞩目下,却是无羁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众人见状纷纷失望的叹着气,唯独安南启脸上大放神采,目光炯炯的始终追随着他。
无羁压着情绪,越走越近的他止不住遗憾的摇了摇头,安南启的眉毛疑惑的皱起,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以为顶多是他办事不力没有将宁娇娇打晕,又或者是宁娇娇宁死不愿意跟他走,可当无羁趴在他耳边告诉他梅尔姑娘死了的时候。
安南启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无羁,瞳孔放大的他摇晃着头直直后退,在感官失衡天旋地转下他丧失了听觉,耳朵里在嗡嗡作响。
“属下办事不力”
他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信!无羁的身体在他眼中分裂成了无数个,每一个都在他耳边不停的说道:她死了,已经死了。
安南启捂着耳朵苦笑着,最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下就这样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