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慕晚星琢磨着,母亲会离家出走,这通常是发生在经济状况很差的家庭,所以,靳澜其实出身并不好吧?
她不由得对他升起一股爱怜之心。
“其实,曾经有一个人,给我过过生日。”
靳澜看着慕晚星,却是回忆往事的调调,
“那是我上幼儿园的时候,看着有小朋友过生日,她妈妈买了蛋糕送到学校来,大家围着吃蛋糕,唱歌。
我从那个教室门口经过,看到了,很嫉妒。
我一个人站在幼儿园的护栏边,我也好想有人给我过生日。”
慕晚星听着,不由得一阵心疼,止不住伸手去拉靳澜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拉他,想要给他安慰,只可惜,她不能穿越到他的童年去。
靳澜反握住慕晚星的手:“后来,过生日的那个小女孩出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小盘蛋糕。她走过来,说,哥哥,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你在哭吗?”
慕晚星专心地听着。
靳澜继续回忆着:
“我怎么会哭,我才不会哭,我是男子汉!”
“哦,是我看花了。哥哥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请你吃蛋糕好吗?今天是我生日哦。”
“谁要吃你的蛋糕!女孩子才吃甜食!”
“吃了甜食会开心哦。”
“.......”
“哥哥,吃一口嘛。”
“......”
小女孩直接舀起一小勺蛋糕,递到小靳澜的嘴边。
小靳澜终于高冷不下去了,禁不住香甜蛋糕的诱惑,尝着尝着,就把一盘蛋糕给吃完了。
“对不起,你自己还没吃吧。”他这才想起来。
“没关系,我妈妈还会给我做的。哥哥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让我妈妈教我,我给你做个小蛋糕,好吗?”
“.....好......”
后来,小靳澜生日那天,小女孩真的给他做了蛋糕,虽然蛋糕做得一点也不好看,但吃起来却美味极了,两人一起吃完了那个蛋糕。
靳澜讲到这,停下,眼里带着无限怅惘于神往,好像深陷其中,不愿走出来。
出于女孩子的小心思,慕晚星禁不住有点酸酸地:“后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小女孩了?”
靳澜回过神来,看着慕晚星,目光暖暖地:“是。”
慕晚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找虐,却忍不住问下去:“后来呢?”
“我被转园了,家搬到了非常远的地方,而且,我被限制自由,不能到处跑,虽然我想去找她,却根本没办法去。”靳澜声音里透着些愤懑。
慕晚星真不知自己该怎么想才好,酸溜溜地:“那你后来长大了,可以自由来去了,去找过她吗?找到了吗?”
“找到了。”靳澜肯定地回答。
慕晚星问不下去了。
不行了,心好难受。
我根本不想知道你以往的恋情,好吗!
你跟我讲这么清楚明白,你难道一点都想不到女人可能吃醋吗!
她低头看着脚,都不想理靳澜了。
靳澜却像刹不住一样,继续讲了起来:“多年以后,我终于有了自主的权利。等我回来,却发现,那个女孩已经跟别人订婚,她跟别的男人相爱了。”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慕晚星禁不住酸酸地说。
看起来,那个女孩注定要成为靳澜心里的白月光了。
曾经,靳琪儿就是以宋逸尘的“白月光”面目出现的。
该死的白月光!
有心理阴影了。
这个白月光不会是靳琪儿吧!
靳澜对她挺容忍的。
她也不想打听,她也没有抬头去看他,所以,错过了他眼中的深情。
“我想吃蛋糕了,现在可以打开吗?”靳澜问。
慕晚星心说:没那个小女孩做的好吃。
她努力调整情绪:“打开吧。”
靳澜小心地打开盒子,像是生怕把蛋糕碰坏一点点似的。
慕晚星仍然没看他,看着远处的灯光,觉得眼睛有点雾。
她想,她已经找不到一心一意,纯粹的爱情了吧。
她都经历过一段失败感情,离过一次婚的人了,怎么还在幻想能找到一个满心只有她的男人。
她又在心里自我谴责。
“晚星,帮我点蜡烛。”靳澜在旁边出声。
慕晚星看过去,靳澜已经把蛋糕摆好了,蜡烛都插好了。
她接过打火机,把蜡烛点上。
“我想想,我该许个什么愿。”
靳澜面对蛋糕,双手合十。
烛光映着他带着幸福笑容的脸,很感染人。
慕晚星也暂时放下芥蒂。
靳澜吹了蜡烛。
慕晚星拿了刀,准备切蛋糕。
“蛋糕做得太好,我都舍不得吃了。”靳澜说。
“你是舍不得吃还是不想吃?”
“想吃。”
“蛋糕做来就是吃的,又不是拿来看的。”
“那切了吧。”
靳澜有点不舍地,又特别交代,“别切坏了,我要上面这个人偶,我喜欢。”
慕晚星心情又好了不少,一人装了一盘蛋糕。
靳澜尝了一口:“真好吃,比我想象中的还美味。”
慕晚星已经习惯了这类夸奖:“别忘了我是食品调香师。”
看他的样子,是真的喜欢吃。
她想说,有他的小女孩做的蛋糕美味吗?
可她一个大人,却跟一个小女孩比,有点拉低自己的感觉。
“你知道我刚才许的什么愿望吗?”靳澜突然开口问。
慕晚星看过去。
“我希望,以后,每年生日都能跟你在一起过,都能吃到你做的蛋糕。”靳澜说。
慕晚星心里却有点失落:就过生日在一起。就想吃她做的蛋糕啊。又不是想天天跟她在一起。也不想别的了。
靳澜本来期盼着慕晚星回应,却见她叉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目光已经飘向了远处。
蛋糕并没有做很大,但就两个人吃,一时也吃不完,还剩下一些,靳澜又用盒子装好。
“扔了吧,不好拿。”慕晚星说。
靳澜摇头:“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扔,我要一口不漏地全吃完。”
慕晚星也就由着他了。
“不早了,回家吧。”她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灰。
刚才不觉得,这会站起来,风一吹,有点冷,她“嘘”了声。
靳澜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慕晚星下意识地拢住衣服,却回想起那次宴会来。
那天,靳琪儿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身上丑陋的瘤子,礼服也给她弄脏了,狼狈不堪,是靳澜上来给她披上外套,带她脱离窘境。
《他,名为青春》 168:
歌阮语莼已经不敢听下去,马上关了音乐,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泪流满面,怎么也擦不干。
外面是大片四季常绿的柏树林,看不出明显的季节变化,曾经一度,她觉得这里景观绝佳。
但是,从这刻起,她眼中一切暗淡无光。
上次,跟廖江汀一别就是十五年,人生已过半,这次,她一个转身,恐怕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阮语莼在心里问自己:自己的余生,都要这个偏僻冷清的地方,孤单地渡过吗?
就像《冬眠》里唱的:
“你听啊秋末的落叶
你听它叹息着离别
只剩我独自领略
海与山 风和月
你听啊冬至的白雪
你听它掩饰着哽咽
在没有你的世界
再没有你的冬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