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黄宫
晴日的天空几道奔雷过后,视苍生如玩偶,大雨仿佛猝不及防在这种变数中,一辆马车朝着豪华的宫殿走去,车轮子刚才还深陷泥潭,仿佛要淹没内心的最后一点信仰,此刻已经在鹅卵石的宽敞官道上。
宫殿之上雕刻的栩栩如生,让楚云忍不住摸上去,打量着每一个柱子的纹理,仿佛是身体每一个器官触动着灵感,仿佛他能感受到从年轻到死亡的短暂,他能感觉他们的生命,他对自己是充满遗憾的。
缓缓说到:
“可惜,我无法如此短暂的生命中,留下如此璀璨的震撼。
或许不是江湖,我会成为一个石匠,雕刻家……”
半响后,他从每一个宽敞石阶中走了进去,越来越远离人群,只有几个太监和宫女等待着他,此刻,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冰冷,仿佛阴森的宫殿在万丈冰窟。
径直走过几道门,他也不知道走了几道门,公主和云小倩跟着后面,安静的仿佛说错一句话,就会在地狱被割舌头。
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堂,金色的,一辈子拆了也花不完的地方,一个老头子约五十几岁模样,穿着带着“胡风”,腰间九环带,身穿赤黄袍衫,脚穿六合靴,眼神望去并不想昏君模样,眼神中柔和的线条少了许狂暴。
“你来了,朕听说你没有死,很是高兴,曾经我们的江湖又回来了,婉儿,你旁边的这位就是云小倩。”
她走上前,行了一个礼,回答了问到。
“你们两个在外面等候,不许偷听。”
他让下人端来两杯好茶,然后喝了一口,指着说:
“这茶不错,想当年你与朕也是在这里品茶的吧!
可惜,那些人所剩无几了
婉儿买了你的宝剑,你就给朕吧!”
他望了一眼白发苍苍的皇帝说到:
“送你了,一把宝剑与人终归会脱离这个世界的,我也不例外。
不过,江湖传闻是不是真的。”
他目光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他迟疑的望了一眼别处:
“当年确实,他盗了朕的玉玺还有夜明珠,谁可以忍受。”
拍打了桌子,声音很大,外面偷听的两个人心中一惊。
“可是后来朕,看他是一个人才,决定为我所用。
可是,他投靠了一个神秘组织……在然后就是他被五叶草被毒死,查过,可始终没有结果,云小倩是朕派婉儿去刺杀的,朕不想三十年的案子在流出来。
三十年前,朕还是太子,可朕的王妃喜欢了一个神秘的男人,生下了婉儿,朕不想让任何人翻出。”
他似乎能够感受到,他对婉儿的爱。
“如今呢?”
“婉儿把你当成朋友,云小倩是你朋友,想开了。
秘密终归要解开的。
你是又是为何而来?”
他仔细打量了他,环顾了一圈,半天,没有声响。
“我是为三十年前,带着我带的面具的人来的。”
他从左手中掏出一个木雕,精细的纹理毫无粗糙,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清澈的眼神让每个男子都为之倾倒:
“他是谁?”
他从他手中拿过去,仔细端详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我曾经爱过的人。”
继续追问到:
“你为什么要杀她呢?”
他缓缓说到:
“我与她第一眼相识是我杀她的三个月前,一场大雨中,我无所畏惧的在雨中行走,一个蒙着面纱的奇异女子,为我撑着伞走到了一家破庙。
后来我才知道,他喜欢上一个戴着我脸上面具的人,让她杀人。”
他的声音有一种男人之间的责备:
“可是你为什么,三十年后才来报仇。”
他缓缓说到:
“三十年前我答应她不在杀人,我明白杀了任何人,这个世界又会替补上去,毫无意义。
可如今,我不想做一个信守承诺的男人,或许这就是纯粹的答案。
就仿佛三十年前,你不允许任何带剑,可如今你允许我带剑出入任何场所。”
…………
半响之后,他走了出去,朝着最近的一家酒楼走去,他一个人,凌乱的风让人感觉久违的舒坦,叫了一壶酒还没有等喝上,一个女子已经抢过了酒,给他倒上: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此刻,她穿的不在单薄,却有几分面熟,是三十年的面熟,不是一朝一夕的熟悉。
“杀人的时候,一定不要放过猎物,这样狩猎者内心会悔恨终生的。”
他哭笑不得,这种荒唐的言论,从一个猎人口中说出,狩猎者往往盯着目标,以最快速度斩杀,生怕错过一次收获的机会。
“你做过杀手吧!
杀手最害怕的是冰冷的眼神,那种纯粹有了温度,猎物早已逃出陷阱。”
“我来只想告诉你,今晚会有人杀你。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
没有亲手让目标,死在她的手中,是最大的失败。”
他继续叫了一壶酒,打开了酒楼上的窗户,他喜欢了这种风,就像杀人后行走在大雨中那般。
“那你现在可以杀我,这样子棺材躺下那个人,你就不会遭受失败。”
她右手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投出杯子对面的一个刺客已经死了。
她缓缓的拿着杯子摇头,然后对着刺客说到:
“杀人是一件痛苦的事,可是不杀人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她站起来,又对着他们说到:
“我会保护我的猎物,直到有一天我想杀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门主。
你们回去把我的话,转告给门主,狩猎的人,总是喜欢看心情。”
他也站起来,对着柜台投了一订银子:
“不用找银子了,你的猎物要走了。
他还是关心的询问到:
“你放了我,你如何交代。”
她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又拿了回来。
“忘了告诉你,狩猎的人可以与天下人为敌,不在最后射箭的那一刻,他的猎物是她最好的朋友。”
夜深了,一个蒙面人出现了,开着的窗户依旧能够瞄准黑色的衣服,约二十余人。
他手中的酒杯倾斜着,身躯倾斜着桌子,站在那里:
“出来吧!你们一起上吧!”
酒杯在空中划出几道痕迹,在回到手中已经碎成几十块,投去,前面的人已经感觉不能动弹,数秒鲜血从喉咙中流出来,缓缓的,他虽然懒散,但是他讨厌身上有血迹,特别是死人的血,容易沾污。
已经倒下,后面的向前打来,一阵风吹过,他们都已经到了屋顶,手中的锈迹斑斑的剑变得通红,这种红像血液流过,没等看清楚,也没有人看清楚,感觉清风从喉咙划过,已死。
“你今天为什么不废话呢?”
他收着剑,一个小铃铛在她手中被玩弄,他去夺,她把它藏在身后。
“你跟着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给死人说太多就是浪费精力。”
她坐着一个鬼脸,手中抛出铃铛,被他接住:
“杀人是获得一种内心的快感,这种感觉没有了。
就像杀一只阿猫阿狗那样无聊。
夜深了,我该走了”
不忘记转身补充到:
“我娘说过,当某个人在杀人的时候,让人感觉帅气,他就不再是别人的“玩具”,是可以惹的。”
他与月光相聚,他吹奏起曲子,名曰《人生悲欢》
故人荒地掩别径
山川明月何时请
唯剩月催残
寂风往事风尽散
天不作美人不争
三十年风雨
片片入秋潭
荆棘树,断肠崖
不回头,为谁疯狂为谁拼?
数不尽,多少潮水空自流
天做媒,地为亲
人在中央划泾明
一阵风过,醒时空觉梦一场
那是真,那是假,一切妄想
这首《人生悲欢》算不上一首成功的曲子,可是就仿佛,曾经那一剑,一夜,一段情是璀璨的,从内心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