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凤凰泣血

“主子……主子……”雀儿被四喜救了回来，趁着宫里乱做一团时他打晕守卫救了即将被充做军妓的雀儿。

“主子……”四喜和雀儿跪在红鸾殿外哭着，他们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着火了。宫墙周围都是被雪打湿了的，怎么就烧起来了。肯定是有人要害他们主子，主子都已经进冷宫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放过他们。

“陛下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这不是您要的结果嘛？主子已经殁了，您还想怎样？”主子一死，雀儿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也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愤怒之下把积攒已久的怨气全部撒了出来。

“大胆……”安公公见雀儿如此不识大体，以下犯上，赶紧呵斥道。举手作势要打人，却被四喜挡了去。

“够了……”凤苍一脚便将安公公踢到了墙角，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感觉这场大火把关于她的一切都烧没了，他再次跪倒在地上，整个人落寞极了。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直到天亮火才被熄灭。凤苍在外跪了一夜，没有人敢上前劝慰，身后的宫人也陪着跪了一夜。太后赶来在确定皇后殁了之后，命人敲响了预示皇后殁了的丧钟。文武百官听闻丧钟后连夜起床同凤苍跪在红鸾殿外跪了一夜。

“主子……都是奴婢不好，都是我没有看好您，主子……”雀儿一边哭着一边在废墟里寻找着凤邪的尸身。红鸾殿被大火烧的只剩一片残垣断壁，主殿和偏殿都模糊不清了。最后在内室所在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箱子，这箱子在玉石茶具的保护下幸免于难。

“这是什么？”在箱子打开那一刻他看到了箱子里面的面具和玉鼓，还有一副卷轴。

“我家主子的遗物，陛下也要拿去毁掉嘛？”雀儿充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凤苍，死死的抱着怀里的箱子。

“那玉鼓和面具是谁的”凤苍看着那箱子里的东西道。

“这是我家主子的心爱之物，怎么陛下也要夺了去嘛？”四喜也上前挡在雀儿身前，不让任何人沾手那箱子里的东西。

“主子自打进神女宫，所有的饰物上都刻有邪字，这当然是我家主子的”雀儿抱着箱子不撒手。

“那玉鼓是从何而来”凤苍眯着危险的眼神望着那玉鼓。

“是我家主子与七公子的定情信物”雀儿想自家主子一生都活的不能随心所欲，现在她帮她完成。

“什么……”凤苍在听到雀儿的话之后，有些难以置信，再看那卷轴。他使劲推开雀儿和四喜打开箱子，找到里面的卷轴。

“这画上的人是陛下啊！”卷轴打开的瞬间，凤苍后悔了。原来凤邪心里的那个人是他，而他本人竟还如活在梦中一般。怎么可能？

“你家主子16岁那年可有溜出神女宫，见别的人”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怎么知道……”雀儿瘫坐在地。陛下怎么知道主子16岁那年溜出了神女宫的事情。

“真的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可怜的凤苍啊！明明心里的猜测已经那么明显了为什么要骗自己啊，为什么萧玉儿说什么你都相信啊！那一年他微服私访，在民间游玩，不知被谁算计受了重伤，在巷子里面遭到埋伏，千钧一发之际是一个女子冲过来救了他。那女子为了救他弄丢了随身携带的玉饰，他昏迷之前隐隐约约听到那女子焦急的说道，她弄丢了玉饰回去肯定会被责罚的。还有她的面具也坏了一半，回去肯定会被关起来面壁思过的。

再后来醒了之后他就看到萧玉儿在她身边端茶倒水，他以为是她救的他，现在看来是他当时处理事情的方式太草率了。

“原来我家主子当年救的是陛下啊！……哈哈哈……”雀儿笑了，真是可笑至极，难怪萧玉儿从哪以后和主子分道扬镳了，原来是因为她頂替了自家主子的啊！可笑啊！可笑啊！

“真是可笑至极啊！陛下恨之入骨的人却是陛下心心念念的人，可悲啊！真的太可悲了”雀儿发疯似的大叫，狂笑不止。最后被四喜从背后一掌劈晕了过去，然后抱着凤邪的遗物带着雀儿坐到了一边。

“我错了……”凤苍闭眼，泪水脸上划过两行清泪。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那是凤邪的。

“你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啊？不闷嘛？”

“闷啊！可是师傅说我必须戴着面具才能出门，怕被坏人瞧见了要杀我”

“你戴着面具不是更加增加了被杀的可能性啊，傻瓜”

“才不呢？坏人怎么知道面具下的人是真是假啊？你才是傻瓜，大傻瓜”

“哈哈哈……好像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哼哼，七哥以后长大了我去娶你可好！”

“好啊！”

“哈哈哈哈……什么是娶你啊？”

“嗯……我也不知道……哈哈哈……”

耳边响起的是年少时他们的对话和约定，恍恍惚惚间他似乎看到了那女子最后一次见他时，约定的样子。她笑的好美啊！

“丫头……你别走……”自从凤邪死后，凤苍一连三日未上朝议事。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神女宫，抱着凤邪身前的衣物颓废着。文武百官跪在神女宫殿前求陛下上朝，早日放下心中的执念。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而紫宸殿那位玉贵妃娘娘则是闭宫不见任何人。

“昭仁皇后，护国神女，入皇陵，待寡人百年后与之同寝”不吃不喝三日后，陛下终于走出了神女宫，让百官惊讶的是陛下一夜白了头发。

“重修红鸾殿”从此凤邪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后宫中人再也不敢提立后之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玉贵妃莫名其妙的疯了，进了冷宫。身边伺候的宫女尽数充做军妓，太监被杖杀。宁妃被赐了毒酒，安公公被杖杀。萧太妃离宫途中也被谋杀了。萧丞相在前朝要求陛下彻查惹怒了凤苍，被贬官流放苦寒之地，萧氏一族永世不得为官，凡与萧氏一族有牵连的与之同罪。

“皇兄……寡人活的好累啊……”凤苍坐在龙椅上望着空荡荡的大殿道。这个位子从他一生下开始母后就告诉他只有坐上了这个位置我们才不会任人宰割。可是当他真的坐上来了之后，才知道高处不胜寒啊。

“陛下累了，早日休息吧”逍遥王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大殿。他深知这个皇帝不好做啊！幸好他从来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打算，现如今看来当时的选择非常好，是非常明智的一件事。只是可怜了他这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