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斩草除根
用力把赵南柯推到一边,琉璃忙跪地行礼:“臣妾、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见状,心机深沉的五王爷赵南柯,立即收敛心神,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冲太后拜了一拜:“儿臣,见过母后。”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压住心底的怒火,太后咬牙开口。
孤男寡女,来到如此僻静的地方推推搡搡,她可是抓到现形了。
竟敢背着皇上偷偷私会,这不明摆着有奸情吗?!要不是对这个赵南柯有所顾忌,她早杀了这两个人了!
闻言,琉璃呼吸一滞,心差点儿跳出嗓子眼:
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孤男女偷偷的在假山后私会,还被抓了个现行,何况,太后早已认定她和五王爷有染!
想到这里,琉璃的大脑一片空白,明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什么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五王爷沉稳,见状,立马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开口:“儿臣本是来找皇上议事,经过这御花园时,看见璃妃在这里,而且似乎受了伤,便过来看看,不想璃妃恭谨自持,唯恐因此误了皇上清名,是以推搡儿臣,让儿臣莫要近身。”
他这句话,说得十分精妙,既让二人摆脱了罪责,又反客为主,夸了琉璃的恪守妇道,让太后没了为难琉璃的借口。
赵南柯并没有骗琉璃,他对琉璃,真是深爱至骨,不容有他。他说这番话,只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琉璃。
不过,太后是谁啊?除了是皇上的母亲,还是代表一国的规矩和威严的掌权者。饶是他说得再顺理成章,无懈可击,她也不能对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处之事,坐视不理。
“好啊,找皇上议事,却先见了皇嫂,莫不是你和皇上议的,是你皇嫂?”扫了二人一眼,太后冷冷开口。
“母后言重了,儿臣不敢。”赵南柯道。
御花园是去御书房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说,无论赵南柯是有意还是无意见琉璃,都要经过这御花园。
所以太后说的这番话,并非威胁,只是敲打而已,并不需要赵南柯真的去解释什么,如果真的解释了,反而露了马脚。
赵南柯也明白太后的意图,所以只是无关痛痒地应了一下。
“尊卑有别,远近有序,你们可别忘了你们自己的身份,和这皇宫里的规矩!”威胁似的瞪了琉璃一眼,太后转过身,“若有下次,必严惩!”
“什么?”王爷府,王太妃的卧室里一声脆响,响彻了整个屋子。王太妃把手拍在桌子上,胸膛因气愤而波澜起伏,“我就知道他对那个女人不肯死心!这个琉璃,早晚坏了我们的大事!既然他不肯放手,那我们就只能,逼他放手了。”
赵南柯书房。
“城儿,这纸条上的,是谁的字迹啊?”太妃对正批阅文案的赵南柯缓缓开口。
听到说来看看自己,然后进了书房就不再言语,带着贴身丫鬟玲儿在书房里转了几圈儿的太妃跟自己说话了,赵南柯抬起埋在文案上的头,也没多想,脱口便道:“琉璃写的啊……”
说罢,方想起王太妃不待见琉璃这件事,便改口道:“其实,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写的。”
但王太妃阅历那么丰富,因为失明感觉又那么敏锐,怎会不知他说的那个“普通朋友”,就是琉璃?
而她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她。
将纸条不声不响地收进衣袖,王太妃转身离开:“城儿,你先忙吧,母后就不打扰了。”
“好,母妃慢走。”赵南柯道,并未发现母妃拿走了纸条。
芳菲宫。
“娘娘,王太妃的人求见。”小锦进来回禀道。
“王太妃?”刘芳一脸狐疑地开口,“本宫与她素无交集,她派人来做什么?”
想不出缘由的刘芳,无奈的冲小锦摆了摆手:“传!”
“奴才见过娘娘。”话落后不久,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什么事?”
“这是太妃托奴才给娘娘送过来的礼物,说娘娘一定会用得着。”小太监道,将从袖子里拿出的一个木头盒子,举过头顶。
“用得着?”闻言,刘芳一脸疑惑的开口,打开木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堆细长的纸条,纸条上写着不知识是字,还是鬼画符的东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是什么,“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本宫能有什么用?”
把木盒一盖,刘芳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奴才不知。主子的心思,岂是我等奴才能妄自揣测的?奴才只知道主子让奴才把这物什带给娘娘后,告诉娘娘两个字。”
“什么字?”刘芳一愣。
“璃妃。”
闻言,看了看木盒子里面的纸条,又看了看小太监,恍然大悟的刘芳,脸上扬起了一抹阴险的笑容:“好了,本宫知道了。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多谢她的相助,改日她若有什么需要帮扶之处,本宫定会竭尽所能。”
待小太监走了,刘芳拿起木盒子,起身向慈宁宫走去:“这回本宫倒要看看,那个小贱人,还怎么翻身!”
慈宁宫。
太后正在吃茶,刘福回禀芳妃前来拜访。
“宣。”
“臣妾见过母后。”
“免礼。你今日带的这是什么稀罕物什?”扫了眼刘芳,太后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雕刻精致的木盒子上。
闻言,刘芳故作惶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妾该死!”
她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得太后呼吸一窒,差点被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茶水给呛死:“咳咳咳咳……”
“哎呀,老佛爷,您慢点!”见状,刘福忙上前,一边说,一边忙拍太后的背,给她顺气。
等顺过了气来,太后方有些不高兴地再次开口:“出了什么事儿,一惊一乍的……”
“回太后,臣妾本不想将此物呈上来,但王太妃以皇室威严、五王爷的名誉相求,臣妾无法拒绝,只能冒着污蔑后宫嫔妃的危险,将此物呈报给太后了!”
刘芳一脸纠结地开口,将无辜的白莲花,演得淋漓尽致。
她和那个没心没肺、鲁莽冲动的琉璃可不一样,她可比她聪明(阴险)多了。
“什么东西?”闻言,太后大惊,伸手接过刘芳举至头顶的木盒子,打开一看,不解,“这纸上歪歪扭扭,和鬼画符是的东西,是什么?”
“回太后,是璃妃私自派人,送给五王爷的信。”刘芳道,一脸羞惭,好像告发琉璃这件事,实属被动的,无可奈何之举。
“太妃说,收到璃妃的信,她和王爷十分惶恐,但基于皇妃的身份,不敢言辞激烈,只是委婉地拒绝了她,谁知她不仅不悔改,反而恼羞成怒,又发了一堆信件,肆无忌惮地辱骂五王爷。二人忍无可忍,但为了皇家的声誉,他们没有声张,而是联名找到臣妾,托臣妾把璃妃私通王爷的证据,交给太后,请太后明察秋毫,还他们母子一个公道。”
闻言,又看了看木盒里面满满的一盒子“铁证”,太后被气得浑身发抖:“这马琉璃竟……竟……竟做出如此败坏纲常,不守妇道之事!真是……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太后狠狠地将木盒子摔在地上,盒落木断,装在里面的纸条飞了一地。
“太后息怒!”见状,宫内众人忙道,皆跪地请罪。
太后发火,后果很严重。
这可是个视权利和威严重于一切的主子,赏罚分明,毫不留情。在她跟前,一个礼节没有做到位,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太后手段雷霆,狠辣无情,是出了名的凶主,宫里的奴才,无人敢惹,只要她稍微有点不高兴,除了那个跟了她多年,十分得宠的老太监刘福之外,皆如履薄冰。
闭上眼睛,太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当初只知道他们马家的女儿,是个粗鲁野蛮的文盲,没想到,还是个水性杨花的淫胚子!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他那种人人避之不及的女汉子,也威风得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除非有人瞎了,才会看上她!
不过,他的父亲,是风儿倚重的右丞相马吉,若直接将她打入冷宫,恐加深她与皇儿之的芥蒂,况且,琉璃曾救过他母子二人一命,也算有恩于她们,先不做太绝,打入冷宫之事,以后再说:
毕竟,她母子二人的命是很值钱的,救了她母子,也算给自己赢得了两块免死金牌。
但这个金牌,是有期限的。
若她不识抬举,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那就不要怪她,翻脸无情了。
“传哀家懿旨,璃妃私信外男,扰乱后宫,罚她跪皇家祠堂气日,认真反省,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得进食!”
“喏。”刘福道,领命而去。
这样都没死?真是命大!见太后又没有要琉璃的命,刘芳眼底划过一抹不甘,袖子的双拳默默攥起:
看来自己要再加几把火了,她就不信,太后能老放过她!
“臣妾,领旨。”接到旨意的琉璃,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自己是谁,太后为什么又要罚她。
她私下和五王爷联系的事,不是因为太后没有搜到证据,作罢了吗?又突然因为私会外男的罪名,惩罚自己,是为什么?
难不成,是又想起这件事,来气了?
可她要是老隔三差五地想起这件事,那她还活不活了?
“小姐,听说芳妃把一个装满你与五王爷通信的字条的木盒子,呈给了太后。”刚回到宫里,决定执行太后下的懿旨,小雨便跑进来汇报道。
她们各个宫的宫女之间,也有一个不小的关系网,很多事情,互相之间一打听,就能知道,何况人的嘴,是最不容易保守秘密的,秘密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藏不住的。
“表面帮我摆脱嫌疑,背地里却做出这种移花接木、明哲保身的事!真是个,伪君子,懦夫!”闻言,琉璃道恨恨地攥起拳头,不知道真相的她,还以为是赵南柯跟刘芳告的密。
闻言,宋岩会意,转过身抓起有些惊慌的公主就跑。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见同袍陷入危难却不管不顾,自顾自地逃跑,是宋岩所不能忍受的,但有公主在,他不得不先顾及公主的安危。
因为上次遇到过一次刺杀,所以这次公主没有和以前一样慌乱,见宋岩拽住自己的手,转身就跟着宋岩往没有人的地方跑去。
因为上次刺杀没有得手,这次幕后主谋派来的杀手,武功十分高强,出手也十分狠辣,连这里最厉害的杨坤,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很快,宋岩的人便全军覆没了。
铲除了这些绊脚石,刺客们立马向宋岩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刚逃进一个贫穷破败的小村庄,宋岩他们就被刺客追上了。
幸亏这个村庄里的小巷很多,且七扭八拐,又有很多转弯的地方,虽然有好几次他们都差点落入刺客之手了,最后还是躲了过去。
跑到一个拐角处,见有一个半人高的竹篓,宋岩灵光一现,立即抱着公主跳了进去,然后将竹篓上的盖子一盖,隐藏了起来。
因为这个竹篓是带盖子的,竹篓四周放着的,全是木材杂物,所以并没有引起刺客们的注意,找了几圈没找到人,他们便去别处了。
等刺客彻底离开这个村庄,公主才松了一口气,见此时自己与宋岩近在咫尺,几乎贴在了一起,从未与他有过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公主,不禁春心荡漾,抬起小手,装作无意的在宋岩身上吃起了豆腐。
谁知,刚把手放到宋岩的胸膛上,宋岩便中箭一样,倒在了自己身上。
“喂,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啊!”见宋岩晕了,公主忙道。
她就吃了个豆腐,怎么还把人给吃晕了?
正诧异,拍打着宋岩的手沾到一片湿润,公主收回手,一看,手上竟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