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房顶,酒后呓语
另一处是宣王府。
宣王被南桑的白尾雪貂毒气放倒后,医治好了一段时间。
如今情况刚刚稳定,就听说了云轻绾赐婚宸王的事。
他当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急急的穿了外袍要出门。
御医在后面喊:“殿下,您毒气未散,还是要卧床将养,见了风就不好了。”
宣王却充耳不闻。
直奔皇宫而去。
他到场的时候,楚玄烨已经走了。
皇上不耐烦道:“你不在府里好好养伤,跑这里做什么?”
宣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云轻绾不能嫁给皇叔,求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将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云轻绾要嫁给谁,与你何干?你别忘了,当初也是你跪在这里,求朕解除你们的婚约。”
“父皇……”
“行了,此事已成定局,你莫要胡闹,回去养伤吧。”
“父皇若不答应,承稷便长跪不起。”
皇上一把扫落了桌上的茶盏,站了起来:“好你个楚承稷,还敢威胁朕。好,好,你要跪就好好给朕跪,跪到死心为止!”
说完,甩袖而去。
宣王眉眼低沉,似乎跟皇上杠上了。
可他身体虚弱,入夜的时候,就晕了过去。
听说,此事还惊动了太后,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宸王府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楚玄烨回到王府,想过无数种可能。
他觉得以云轻绾的脾气。
要么提剑砍人,要么直接离府逃走。
可都没有。
楚玄烨找到云轻绾的时候,她正坐在房顶喝酒。
还是梨花白。
他知晓她爱喝,费了好一番功夫,又寻了好几坛放在地窖。
这丫头,还真是一点不客气。
楚玄烨站在下面,仰头看她:“这圣旨,没想到你会接。”
云轻绾仰头灌酒,姿势潇洒:“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是不是应该一脚踢翻传旨太监,然后振臂高喊‘嫁宸王,毋宁死’。”
楚玄烨“噗嗤”一声笑了。
想起那样的场面,倒也挺有趣的。
他纵身提气,瞬间便落到了云轻绾身旁,拍开一坛酒道:“那现在应该庆祝一下皇上赐婚成功,你很快便要成为正经的宸王妃。”
“不,应该祝王爷达成所愿。成功将我这个绝顶医师收入麾下。”
云轻绾看向楚玄烨,眼底带着醉意和嘲弄。
“王爷筹谋这些,不是筹谋了多久吗?等我嫁给王爷,便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再也不会生出二心。王爷,高兴吗?”
楚玄烨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
神色也冷了:“你以为,我娶你,是为了这个?云轻绾,你怨本王?”
云轻绾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朝楚玄烨一揖:“不,我应该谢谢王爷。若非王爷娶我,我如何能保住干将和莫邪神剑?王爷是大沥战神,武功卓绝,有王爷亲自盯着,皇上才能放心。为了让皇上答应,王爷定然吐口婆心,做了许多努力。王爷之恩,轻绾感激不尽。”
楚玄烨沉着脸,就这么看着她。
“可王爷,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喜欢是小心翼翼,是患得患失,是心怀忐忑,是无时无刻的关注和不由自主的吸引。像王爷这样光辉伟大胸有沟壑的英雄,怎么会陷入小情小爱。或许,王爷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吧。”
楚玄烨眼底似凝着化不开的墨色。
又深又冷。
让人看不穿,摸不透。
他好像在生气,可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来:“你这么懂情爱,想必是喜欢过什么人。宣王吗?”
宣王?
云轻绾摇了摇头。
她重新倒回去,脚下一滑,差点从房顶滚下去。
楚玄烨却没任何反应。
云轻绾踉跄了一下,终究是坐稳了。
她闭上眼,不断的喝酒。
似乎想把脑海中某段不愉快的记忆赶出去。
可那画面却十分的清晰。
哪怕过去了很多年,依旧好像发生在昨天。
她自小就被鬼医门选中,悉心栽培,进行各种封闭式训练。在那段艰苦的岁月中,有个人一直给她鼓励和安慰。
她的师兄——萧郴。
她努力练习刻苦训练,都是为了追赶他的脚步。
可后来,她才知道,这些都是他有意为之。
让她喜欢,只是他的任务。
门主说,经历过爱情的伤痛,才会让一个女人真正的清醒。
感情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爱上一个人,就是把心掏出来任人践踏。
他伤害你的时候,你毫无还击之力。
只能痛不欲生。
所以,特工第一课,便是守好自己的心。
不要轻易交出来。
也许,她真的不是一个好特工。
她把所有技能都学的炉火纯青,却无法从萧郴带给她的阴影中走出来。
她清楚的知道,心口有个地方空了。
那里鲜血淋漓,一直没有愈合。
纵然只是稍稍回忆,她仍旧疼的浑身发颤。可她脸上还是带着笑,笑看楚玄烨:“我喜欢谁,王爷在乎吗?难道王爷真喜欢我?”
说完,云轻绾自己都觉得荒唐。
她不信楚玄烨喜欢她。
更不信这场婚事没有任何目的。
“你不是本王,你如何知晓本王的心思?”
云轻绾没听懂,一扭头,却见楚玄烨上前,抬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压倒在身下。
眼神灼灼的看着她,眸光坚定而危险。
仿佛下一秒就会吻上她的唇。
云轻绾真是晕了。
淡淡的药香夹杂着男子特有的阳刚味将她笼罩其间。
那种感觉陌生极了。
她的心跳有些不稳。
努力睁大眼,想看清眼前人,却怎么也看不清。
想起萧郴第一次搂着她的时候,她的心也跳的这么快过。
是萧郴吗?
她抬起手,想摸摸他的眉眼。
想问他,真的不曾有过一丝的心动吗?
可他却走了。
她找遍了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没找到他的身影。
他,可真狠心啊。
连给这段欺骗的感情划一个句号都不肯。
云轻绾闭上眼,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楚玄烨离她越来越近,当唇瓣要贴上的时候,却听到她呓语般吐出两个字“萧郴”。
楚玄烨身子顿时僵住。
所有的心动和旖念全部烟消云散。
他怔怔的看着云轻绾,许久,嗤笑了一声。
如自嘲一般。
原来,这个女人真的心有所属。
原来,她的心早已交给的别的男人。
那一刻,楚玄烨攥紧我拳头,心底的怒气如惊涛骇浪。
他将云轻绾送回屋中。
出来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找一个叫“萧郴”的男人。
不管他在天涯海角。
他都要找到!
他倒要看看,让云轻绾念念不忘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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