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局中局,棋中棋(下)
柰祁听到他这句话,顿时懵在原地。
“啊?什么?”柰祁侧目,惊慌失色地看着他,“护士站那边有说什么吗?”一般情况下,这个时间段,他确实去查房了。
他只是去查房前,找了一个借口来到这边,不是他管辖的病房看看阮医生而已。
“柰祁,你先去处理你工作的事情,去吧!”她瞥一眼站在一旁的傅沈麟,便明白他的用意所在。
“嗯,好,阮医生,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可是你的主治医生。”说着,柰祁也很快在病房消失不见。
病房内,只剩下她跟傅沈麟,她眉心皱了皱,勾唇浅笑,“按理来说,苏家不可能跟傅家有什么样的交往,最多是生意上的项目伙伴。”
“但我之前知道的,苏氏跟傅氏一直都没有生意来往,刚不要说项目合作的伙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苏氏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埋下怨恨的种子,苏家主母就是这颗怨恨种子。”
她一连串的说出事件命中要害,也就猜中一点点儿,“哦,是吗?阮医生,看来你隐藏得很深嘛!”
他还是一副不急不慌,什么都在他意外之中的模样。
正是这模样,让他一度怀疑傅沈麟隐藏已久的另一层身份。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脸色严肃,双眸里的柔光顿时包含着寒意,“傅爷,从一开始你就认识我,不,是从我回国,你就打算对阮家的打压,我很想知道这个原因。”
阮棠烟说的话,只能说有一半是对的。
“哦?为何这么说,阮医生,我们是在医院才认识的。”他淡定且勾起薄唇,对此之前的笑意,这个笑容还满正常的。
她扯了扯床褥,继续着说:“我回来所看到帖子,报纸,还有其他,焦点热议的是《阮二小姐和傅爷的婚期定在28日》,从这一点,我就确定我们两家之前是认识的。”
傅沈麟的眉宇间散发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啧啧~~棠棠,你确定要这么说我?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共过生死。”
生死?在云九州的时候,她跟柰祁也是共过生死,那种场面比河临镇的还要震撼,还要血腥,甚至还伴随着无助。
“苏承南来医院求原谅,那也是你事先安排,地下车库事件也是。”她继续说,但眼里的光泽一点都没有褪散,反而愈发地冰冷。
“嗯!棠棠,在这点上,你猜错了,我能算准苏少爷来医院,可地下车库那段,我没有哦!傅家跟苏家一早就成了竞争对手。”
“在项目上也是,在家族内乱也是,那个老巫婆算上来,是老头子的旧情人。”他仰头,看着病房上的灯饰,嘴角处扯出一道苦涩的笑。
那段记忆,是傅沈麟一辈子都不愿记起,最疼爱他的奶奶和老太爷天隔两端,十岁的他,那几年是他最灰暗,成黑白的时光。
“所以呢?我们在河临镇遇到的那批人,是冲着你来的?”她非常清楚,阮糖菲再怎么憎恨她,她也不想让那些人亲自宰了她。
最重要一点,阮糖菲的智商,不可能发现河临镇的地下研究所基地,一旦她发现了,绝对不会引她到此。
不,不对!苏承南,她忘记苏承南有这个能力,或许是她高估苏承南的意志力了。
利用他来替自己做事,也许不太成功。
傅沈麟迈出步子,三两步来到窗边,扯了扯窗帘,探出脑袋查看一番,摇摇头,道:“不全是!”
那些人的身手,明显和他之前交手的有所不同,不同的地方,他也说不上来,但他可以明确地说,不全是因为他,因为还有什么人在河临镇。
这些年来,老巫婆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毒,傅家的内乱便是她其中的一个陷阱,但她永远都不会想到,进了傅家的老巢,想套点什么出去,绝无可能。
傅家的宗祠大厅,只要稍有不慎,便掉下老太奶设计的机关窑洞,据说窑洞底下全是钉子,毒蛇什么的,更有的是,老太奶曾经化学研究调成的一种化学人肉腐烂。
“好了,傅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研究出老爷子的病症,他的病不能再拖了。”手术一次后,老太爷的病再次复发,而就在凌晨的时候,助理的电话打来,老太爷的病复发得比之前严重。
现在他还找不到千鬼神医,唯一能治老爷子的,现在躺在医院,还被停职查办。
“哎哎!傅爷,你觉得按照我目前的状态,我会有精力去研究傅老先生的病症?你可别开玩笑了,就算我没什么事,宜江人民医院不会接手这次堵上医院的名声来给傅爷爷做手术。”她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慢慢地躺回病床,望着天花板,有点出神道。
不过,她很不明白苏家主母当年为何一定要她嫁过去,按道理来讲,阮糖菲早已跟苏承南勾搭上,要想栓住苏承南的心思,让他踏踏实实地经营集团,那阮糖菲就可以做成。
阮、苏两家的生意基金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苏家主母从一开始就认定她这个儿媳妇,在这一点上,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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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老宅,傅京实坐在书房的椅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在翻阅傅家近两年来的股市表格。
还有地皮,资助过的福利院,酒厂,房地产之类的文档表格。
他这个爸爸不像爷爷那般偷懒,知道系统不安全的可能性非常高,便自己留了一个底,悄悄把这些全做了纸质文档。
傅氏财团不是傅沈麟在掌管,可傅家掌权人是他,在很方面,傅老爷也是要经过他这个儿子同意后,才会去接触其他的项目。
傅沈麟秘密资助研究所,去做一些药物上的化学操作,这一切的一切,傅老爷不知情。
对阮家打压,只是他报复苏家的第一步。
这一步却让傅沈麟在情爱之中无法自拔,深陷男女之间的情意,愿意堵上自己性命,也要保护阮棠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