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第八章见面把王总管的话放在心上后，宁太后做出改变，试图与顾旸亲近。奈何这小煞星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一抱就哭，弄得那几个奶娘紧张兮兮，惶恐不安，以为她对小煞星做了什么事。宁太后干脆把那几个奶娘赶出去。“都给哀家出去！”几个奶娘见小皇帝哭个不停，实在是不放心，便传消息给小桌子，通知王总管。顾旸不知道宁太后为什么会突然开窍，现在才想起跟他培养母子感情。他实在是反感对方，不想与对方亲近。“别哭了！我是你娘，日后你要听我的话！”宁太后心里烦躁极了，恨不得把怀里的孩子丢掉。可是王总管的话实在是有道理，她必须要跟小煞星培养感情。小煞星已经三个月大了。跟她一点都不亲近。等他渐渐知事岂不是更难培养感情？幸好现在为时不晚，她必须要改变小煞星对她的态度！让他开始亲近她！虽然皇帝选了六位顾命大臣，但是这六人并不是齐心的。户部刘尚书听从何左相的话，为左相派。吏部宋尚书听从赵右相的话，是右相派。而李太傅与兵部周尚书为一派。王总管正在琢磨从哪一派入手，安排人进朝堂里。小桌子面色着急的跑进来告诉他：“干爹！快去长乐宫！太后娘娘把人都赶出来了，屋里只有她跟陛下，不知道对陛下做什么，陛下一直哭个不停！”闻言，王总管皱起了眉头。他站起来往外走。来到长乐宫，见一群宫人都站在院子里，屋里哭声不断。王总管走上台阶，直接将屋门推开。“陛下！”宁太后被吓了一跳，连忙整理好衣服，把顾旸放下来。王总管没有理会她，先是检查了一遍小皇帝的龙体，确定小皇帝没事，这才松了口气。他轻声哄道：“陛下乖，老奴来了。”顾旸见到王总管犹如见到亲人般，顿时感觉到了安全。停止哭泣，委屈巴巴地望着王总管。王总管心疼极了，拿出手绢动作温柔的为他擦眼泪。宁太后背对着他们整理好衣服后，这才转过身跟王总管解释：“哀家正在跟陛下培养母子感情。”王总管抬眼看向她，淡淡地言道：“老奴明白。只是太后娘娘此举将陛下吓哭了，让宫人议论纷纷。此事要循序渐进，急不得。陛下还年幼，太后娘娘与陛下培养感情的机会多着呢。慢慢来，急不得。”宁太后扯着手绢，望了眼门外，外面果然有很多宫人正在看热闹。知道王总管说这些话是为了她考虑，她点头低声说：“哀家知道了。会慢慢来的。”今日也是被小煞星气急了，她才会强行跟他培养母子感情。王总管说的是，小煞星还小，与他培养感情的机会多着呢！的确不能着急。王总管抱着小皇帝走出屋子，对外面的宫人言道：“你们都不用做事吗？”见状，宫人们纷纷散开。王总管给小桌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在

门口守着。自己抱着小皇帝回屋。开口对宁太后说：“太后娘娘，老奴近段时日抓到了九个有问题的人。这些人不是对钱嬷嬷等人的衣物做手脚，就是对她们的饮食做手脚。这宫里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危险。请太后娘娘注意。”听了这话，宁太后大吃一惊，感到后怕。僵着脸问：“你是说，有人想谋害陛下？”王总管面色严肃的点头：“钱嬷嬷等人负责照顾陛下，那些贼人会从她们身上下手谋害陛下。太后娘娘突然如此亲近陛下，必定会引人注目，让贼人将主意打到太后娘娘身上。若是贼人在太后娘娘的衣物上涂抹毒|粉，太后娘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近陛下。陛下如果出事，太后娘娘就脱不开关系了。”这小煞星果然克身边的人，谁跟他靠近谁倒霉！宁太后脸色发白，捏着手绢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慌张地问王总管：“那、那哀家到底还要不要亲近陛下？”王总管回答她：“太后娘娘自然要亲近陛下，只不过不要直接触碰陛下，陪伴在陛下身旁，让陛下熟悉您即可。”“哀家懂了。”这正合宁太后心意。反正她也不想碰顾旸。顾旸冲王总管灿烂一笑。王总管看到这纯真可爱的笑脸，很想亲一亲小皇帝的脸蛋。碍于宁太后在场，他克制住了。虽然舍不得与小皇帝分开，但是自己实在是有太多事情要忙了，王总管对宁太后说：“老奴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不打扰太后娘娘与陛下了。”宁太后点头，提醒他：“别忘了那件事！”“老奴明白。”王总管颔首。然后他把钱嬷嬷她们叫进来，将小皇帝交给她们，再次强调：“好好照顾陛下！”钱嬷嬷等人重重的点头。王总管离开后，宁太后实在是不放心，把太医叫过来，让太医检查了一遍她的衣物。确定她的衣服没有被人下|毒粉后，这才放心。但是这件事给她带来的惊吓太大了，她觉得日后得小心一些。以免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半个月后，王总管抽了个空出宫见宁大全。宁大全兴奋了一夜，没有睡觉。以为天亮之后，就能见到人。没想到等了一上午，对方还没出现。宁大全烦躁起来，没了耐心。开始骂妻子：“是不是你听错了？你这个晦气女人误了我的大事！”他拿起扫帚，正准备动手打妻子。门口出现了一个人。“请问家主可在？”宁大全丢下扫帚，赶紧跑过去回答对方：“我就是宁家的家主！是不是太后派你来的？”对方摇回答道：“有人让你到城东十三巷子小酒肆见面。”宁大全觉得肯定是宁太后的安排，马上出门。跑了半个时辰，总算来到了城东的十三巷子。找到那家小酒肆，宁大全走进去。“妹妹，我来了！”他高兴地喊。酒肆的老板带着他走进后院。宁大全没看到宁太后，只有王总管，皱着眉头问：“你

是谁？我妹妹呢？”王总管微笑着向他行礼：“国舅。老奴是司礼监掌印。太后娘娘不便出宫，所以派老奴前来与国舅见面。”一听这是个太监，宁大全顿时眼神轻蔑，不高兴的问：“太后娘娘为何不直接让我进宫？”王总管解释道：“因为宫中眼线杂多。几位顾命大臣不想让国舅与太后娘娘联系上。所以，太后娘娘只能暗中联系国舅。太后娘娘有很多话，让老奴转述给国舅，请国舅坐下，老奴慢慢说来。”宁大全坐下来，王总管弯下腰为他倒酒。开始转述宁太后的话。听完之后，宁大全不悦地说：“所以她现在已经是太后了，却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做事？她不听那几个顾命大臣的话又如何？他们能拿她怎么样？”王总管眼神深邃，没想到这个宁大全倒是懂得不少。看来国丧期间，那些谋士教了宁大全不少东西。王总管垂着头，默默给宁大全倒酒，没有回话。宁大全盯着他，忽然问道：“东西呢？”王总管疑惑，抬头看向他，不解的问：“不知国舅要什么？”“少给我装不懂！太后派你出宫见我，肯定给了好东西让你带给我！你是不是私吞了！”宁大全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王总管面色一顿，摇头说道：“太后娘娘的确没有给老奴东西。”“还敢骗我！等我见到太后，一定让她狠狠惩罚你！”宁大全不信。宁太后能拿得出上千两银子替娘家还债，肯定给了钱财让这个太监带出宫交给他。宁大全认为王总管私吞了这笔钱不给他！多少年没有见过这种无赖的人了，王总管气笑了，站起来告诉宁大全：“太后娘娘虽然有俸禄，可俸禄是按年发的。来年才会得到。上个月替宁家还债的人是老奴。老奴效忠太后，知道宁家有困难，所以才会私掏腰包拿出这笔钱替宁家还债。没想到竟然被国舅误会。”宁大全不敢相信。这个太监竟然这么有钱？他忽然问道：“你方才说你是司礼监什么职位？”“司礼监掌印。”王总管居高临下的睨视他。宁大全惊讶，司礼监掌印！这是负责保管传国玉玺的太监！有了传国玉玺，想颁布什么圣旨就颁布什么圣旨！一改之前的态度，宁大全连忙倒了一杯酒，站起来递给王总管，笑容献媚地说：“原来是司礼监掌印！方才多有得罪，真是抱歉！还请公公不要放在心上！”王总管淡淡一笑，接过了酒杯，对他说：“国舅是太后娘娘的兄长，老奴效忠太后娘娘，咱们就是自己人，何必见外。”见这个太监没有生气，宁大全松了口气，笑呵呵的说：“王公公手里既然有传国玉玺，那不如写一道圣旨，让我当禁军统领。”真是好大的脸！这么贪心也不怕吃撑了！王总管皮笑肉不笑地说：“老奴倒是想帮国舅，可此事却帮不上忙。”宁大全不满地说：“你手里有传国玉玺

，只要在圣旨上盖章，我就能当上禁军统领！你怎么会帮不上忙？莫非你不想帮？”摇了摇头，王总管告诉他：“涉及兵权，都需要拿出虎符，才能发号施令。老奴手里没有虎符。”宁大全愕然，这件事那些幕僚倒是没有跟他说过。他追问道：“那虎符在谁手里？”王总管再次摇头：“先皇在时，虎符一直在先皇手里。先皇遇刺，驾崩匆忙，并未交代虎符的事情。所以，虎符在哪，老奴也不知道。”王总管伺候了先皇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虎符在哪。但是这件事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那些虎符，他要替小皇帝保管好。等小皇帝将来亲政后，再把虎符交到他手里。“怎么可能！”宁大全惊讶，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先皇驾崩的时候会没有交代清楚。王总管叹了口气，认真地言道：“先皇被护送回宫时已经毒入五脏，就连继位人选，都是六位顾命大臣挑选。若不是陛下出生及时，这江山不知道交到了哪位藩王手里。其后就是几位大臣商讨选哪一位妃嫔来抚养陛下。定下抚养人选后，先皇连给陛下取名都没有说清楚就驾崩了。的的确确没有交代虎符的事情。”宁大全将信将疑，烦躁地问：“那我怎么样才能当上禁军统领？”王总管好奇问：“国舅为何非要当禁军统领。禁军统领虽然位高，但是议政权力却不如文臣。”当然是因为当禁军统领能够掌管京师三十万禁军。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兵权！比那些文臣厉害多了！要不然历代皇帝为什么一直把兵权握在手里，不允许文臣碰兵权？等他掌管了三十万禁军后，有了这么大的兵权，那些文臣还敢轻视宁家吗？到时候宁太后也能在朝堂上发言议政了！而他身为宁太后的兄长，可以在背后为她出谋划策！这些心思，宁大全不会告诉王总管。哪怕这个太监愿意效忠宁太后，但终究是外人。可以利用，但不能完全信任，还是得防着点才行。宁大全哈哈尬笑，回应道：“我想着当了禁军统领，就能经常跟太后见面了。所以想要这个官职。”你怎么不把自己阉了送进宫里，那样你们兄妹就能一同待在宫里了。王总管呵呵一笑，根本不信宁大全的话。他缓缓言道：“禁军只听从陛下的命令。而禁军统领又由陛下直接任命。这件事老奴实在是帮不上忙。”宁大全改口问：“我何时才能见太后？”知道这人不信任自己，想跳过他与宁太后见面。王总管告诉宁大全：“国舅执意要与太后见面，倒是有办法。只不过需要委屈国舅了。”“快说！什么方法？”宁大全激动的问。王总管说：“扮成宦官随老奴进宫。”宁大全不信任王总管，但是宁太后是信任他的。这对兄妹两谈完事后，宁太后肯定会询问他的意见。到时候王总管自然会知道宁大全跟宁太后说了什么。

让这两人见一面也无妨。宁大全觉得有些受辱，脸色微沉。他问道：“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入宫？”王总管摇头，解释道：“实不相瞒。几位顾命大臣交代过老奴，不得让国舅入宫与太后娘娘见面。老奴得罪不起他们，又要效忠太后娘娘，故而只能暗中为你们通消息。国舅如今没有官职，手中没有权力。那几位大臣想要对付国舅轻而易举。还是低调一些，莫要让他们发现了。”宁大全冷笑一声，低声骂道：“那几个老家伙如此防着我们宁家，怕我们宁家干政。等日后我掌握大权，一定要将他们赶出朝廷！让他们悔不当初！”“国舅考虑得如何？可要扮成宦官随老奴入宫见太后娘娘？”王总管问他。为了大事，宁大全觉得暂时委屈一下自己也是能忍受的。他点头说：“好！我扮成宦官随你进宫！”王总管让随行的宦官跟宁大全换了衣服，带着他进宫。今日小桌子在宫里帮王总管盯着宫中的事情，听说王总管回来了，跑去长乐宫见他。顾旸正在翻身，宁太后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王总管有没有见到她大哥，跟她大哥谈得怎么样了。“太后娘娘。”倏地，门口传来王总管的声音。宁太后回神，转头望过去。“王公公回来了！”她高兴地站起来走过去，迫不及待的想问问情况。宁大全听到她的声音，没忍住抬起了头。见到他，宁太后惊喜，忍不住低声叫道：“大哥！”王总管咳了咳，瞥了眼钱嬷嬷等人，提醒宁太后还有旁人在场。宁太后心情欢喜，对王总管与宁大全说：“随哀家过来！”王总管却说：“让小全子过去陪太后娘娘说会儿话，老奴就留在这里陪着陛下。”宁太后与宁大全很满意他的识趣。兄妹两去了主殿谈话。王总管走进屋里，让钱嬷嬷等人退出去，他笑眯眯的将小皇帝抱起来。“几日不见，陛下有没有想老奴呀？”顾旸笑着朝他挥手打招呼。王总管亲了亲他的脸蛋，温柔的跟小皇帝聊起了他今日做的事情。与小皇帝单独相处的时候，王总管会卸下伪装。也不管小皇帝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把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仔仔细细说给小皇帝听。顾旸没想到这个宁大全狮子大开口，想要禁军统领的位置。这人野心不小！‘咿咿呀呀’的骂了宁大全，顾旸抓住了王总管的手。王公公，你可不能帮宁大全！让他当禁军统领！外戚得了兵权，每次与小皇帝待在一起，王总管都会觉得很安心。见小皇帝抓住了他的手，王总管笑着说：“放心。老奴定不会让宁家得到兵权。先皇留给陛下的虎符，有老奴保管着。等将来陛下亲政了，就交给陛下。”顾旸高兴起来，还是王公公对他好！另一边，宁太后将宁大全带到主殿后，让宫人都退出去，关起门来

，兄妹两激动的拥抱在一起。“妹妹！我可算是见到你了！几年不见，你在宫里过得可好？”宁大全暗暗掐了一把自己，逼自己流泪。“大哥！家里现在怎么样？爹还好吗？”宁太后放开他，见宁大全哭了，一时之间情绪也上来了，眼眶发红。宁大全哽咽地说：“三年前，爹就入土了……我托人传消息进宫，难道你没有收到消息吗？”宁太后摇头，眼泪决堤，呜咽的哭起来。“自从你入宫后，我一直托出宫办事的宫女帮忙传消息给你，难道你一直都没有收到过消息？”宁大全问她。其实这几年，他根本没有在意过这个妹妹。要不是这个妹妹突然当太后了，他也不会这么看重对方。“没有……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家里的消息……大哥，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我听说你之前被关起来了？他们有没有打你？”宁太后擦了擦眼泪，让宁大全坐下来说话。兄妹两坐下来后，宁大全一脸愤怒地说：“他们倒是没有打我。但是却把我请的那些幕僚吓走了！如今我身边没有人愿意帮我出谋划策。妹妹，我必须要当上禁军统领！这样才能保护你！”宁太后愕然，低声问：“可是那几个糟老头不会听我的话，他们不准我在朝堂上议论政事。我该怎么帮你？”宁大全告诉她：“妹妹，你如今是皇太后！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你是先皇封的皇太后，哪怕是皇帝都动不了你！无论你做什么事，都轮不到那几个顾命大臣来管你！你抚养小皇帝，现在垂帘听政，本就能参与朝政，议论政事，这是先皇给你的权力！他们欺负你不懂这些事，所以不许你在朝堂上开口。简直欺人太甚！”果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擦眼泪的手停顿了一下，宁太后心中忽然冒出怒火，咬着牙低声骂道：“那几个糟老头真是过分！竟然如此对待哀家！欺负哀家没有读过书！不懂这些事情！”宁大全继续给她科普，告诉她当这个太后有多少权力，能利用小皇帝做什么事。宁太后听得认真，都忘了擦眼泪。王总管陪小皇帝玩了半个时辰，见小皇帝玩累了，动作温柔的将小皇帝抱到榻上，哄着他入睡。等小皇帝睡着后，他站起来理了理帽子，打算过去把宁大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