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亮

孤山村，顾名思义，就是只有一座小山的村子，远远看去，小山就像平地上突兀堆出来的一座小土包，小山海拔也就20米左右，方圆不到200米，即不高、更不大。不过，村里的老人从来不让家里的小辈上山去玩，因为到山顶就会发现，不到200米的山体中央，三面悬崖峭壁，一面有个缺口，就跟被人硬生掰断一样。山塘中有水，呈墨绿状，无风不动，和村子旁边的东西两条大河的水相比，简直就是死水，而且深不见底，看的时间长了，总感觉水底下有东西盯着你，让人头皮发麻。

小山脚下，有个破旧的村办小学，连个围墙都没有，整个学校也就3栋砖墙瓦面的破旧房子，看砖的颜色就能看出年代感，墙上的“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标语也因年代久远显得模糊不堪。

学校的操场上有5.6个12、3岁的孩子在打篮球，几个小家伙你争我抢玩的不亦乐乎。

“二猛，传球给我”

叫二猛的孩子，理都未理同伴的喊叫，身边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把他死死逼在只能看出有点白线影子的角落，完全放弃对其他人的防守，似乎知道叫二猛的孩子是不会传球给其他人，逼他出界或者失误就能拿到球权。

一场孩子之间的玩乐球赛，谁输谁赢无关紧要，少年的人生，不都是这些大大小小的无关紧要的输赢堆叠在一起嘛。小时伙伴之间的相忘于江湖，大时各自生存的艰辛与麻木，平凡的循规蹈矩。

三对三的小游戏，另外两个孩子已经准备下一次的开球，往半场走去。叫二猛的孩子，被三个人笼罩在身下，弓着身子后槽牙一咬，跨出一步，腰一拧，蛮横的撞开中间的孩子，运球一步，拿起球就投。

“咣当”

一只皮都磨不见的篮球砸的只剩几片篮板的的破旧篮球架摇摇欲坠，随时都能散架。

“周剑，你看我猛不”

叫二猛的孩子朝着同伴喊道

叫周剑的孩子撇嘴道：猛个屁，进了才算，砸篮板谁不会。

“那就进一个给你看看”

小屁孩哈哈大笑，继续追逐篮球，瞬间场上鸡飞狗跳，尘土飞扬。

操场边上不知道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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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多了一群人，4男2女。为首一人叫黑亮，也是孤山村的人，中分发型，不知道头发是打的摩斯还是长时间没洗的缘故，显得油光锃亮。鼻子挺到一般就塌了。嘴唇乌紫，和边上人说话时，一口白牙分外明显，脸色很黑，远远看去还以为是抹的锅底灰在脸上，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阴气沉沉。

“二猛，周剑，你们下来让我们玩会”

几个小屁孩玩的正酣，哪能听到边上有人说话。

周剑一个传球力度大了，二猛奋力都没能拿到球。球往黑亮的边上滚去，黑亮捡起篮球，抬手一个三分，皮球空心滑框而过，往操场的边上滚去。黑亮也没有要捡的意思，有个小屁孩屁颠的把篮球捡回来，传给黑亮，抬手又一记三分，又是空心。几个孩子都玩了不少的时间，有点累了，都在看着黑亮在那投篮，想着休息下早点回家。

二猛一屁股坐在篮球架下面的地上，掀起衬衣，罩在头上，露出结实的胸膛，微微喘着粗气道：黑亮，你这三分可以啊，是不是上次被我哥虐了，自己偷偷练的啊，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的啊。

黑亮神情微变道：放屁，哥我的三分一向很准的好不好，需要偷偷练？

二猛耻笑道：黑亮，你有这本事去跟我哥说，我就算你牛逼。

黑亮无可奈何，这小王八蛋说的不错，他哥确实在村子的同龄人当中是牛逼的存在，篮球打得好，打架更猛，最牛的是学习还他娘的也好。在镇上高中，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让初中就肄业的黑亮羡慕的眼珠子都发红。而且小王八蛋逢人就是两个凡是，凡是我哥说的就是对的，凡是和我哥过不去的就坚决打击。一副天大地大，我哥最大的作呕做派，在同龄或者大一点的村民当中，从来没有一点敬亲朋尊师长的觉悟，让人暗地里恨得牙痒痒，不过骨子里不坏，就是喜欢鼻孔朝天走路。远没有黑亮偷鸡摸狗、坐庄黑吃、调戏良家来的要恶劣。

黑亮笑骂道：你大爷的，我真没偷偷练，我哥最近结婚，哪有时间练球。

二猛撇嘴道：练也白练。

黑亮瞪了一眼二猛，玩球的心思也就淡了。准备带身边的一群人回家。几个人都是新进门嫂子的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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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不早了，家里的酒席也准备差不多好了，招呼亲戚吃好玩好是他的主要任务，就不想在这边和小屁孩浪费口水。

黑亮投完最后一球，转身准备往回走。二猛也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嬉笑道：亮哥，老虎爷说今晚停电，你有的忙了。

黑亮停下脚步，有点疑惑，小王八蛋重来都是直呼其名，这会叫亮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不过一看小王八蛋一脸促狭笑意，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

黑亮骂道：停电管老子鸟事，我忙个屁啊！

“屋里没电，你哥嫂办事，你可以把牙龇着，给他们当灯泡啊”说完一脸奸笑

黑亮一脸便秘表情，有心想抽小王八蛋一顿，不过农村都是这样，玩笑不带点黄感觉都说不出口似的。黑亮笑骂一句：日-你-先-人。转身就走，不打算和小屁孩纠缠。不过黑亮身边的平头青年却一脸阴郁，狠狠盯着二猛，蠢蠢欲动。

二猛也没有发现黑亮身边的平头青年已经眼神不善，转头和身边的的小伙伴继续调笑道：估计不用黑亮，他嫂子那么白，裤子脱了估计大屁股白的发光，自个就能把房间照亮。

说完哈哈大笑，引得身边的几个孩子也憋的辛苦，他们可不敢和二猛一样，肆意调笑黑亮。在村子和附近，黑亮可是有止小儿夜啼的功能。

黑亮身边的平头青年彻底爆发，本来二猛第一句已经让他心里不舒服，对于一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人，一些背着他的嘀嘀咕咕都被他视作不怀好意，不要说这种露骨的玩笑了。第二句在他看来已经是下流语句了，别人他管不着，不过调笑他姐真的就是不可饶恕了。

平头青年猛然转身，双腿微曲，直接冲了出去。4米不到的距离，青年跑了2步，右腿大腿突然发力，人已经腾空，左腿大腿和小腿呈90度，在往里收缩。蓄满力量的一角，揣在二猛的后背。

一个未成年人的重量和一个成年人的力量显然不成正比，一脚踹飞。刚待二猛落地，平头青年已经杀到，二猛刚想挣扎起身，一脚被揣在腹部，二猛还想再站起身，不过腹部的一脚险些让他岔气，短时间起不来。

二猛艰难抬头，眼神狰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