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兄弟,霸服吗？
四月四日，山南市东城区。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见到太阳了，灰蒙蒙的天空就像模糊了的眼睛,透露出的永远是迷惘。
“这里也有清明节的说法么？”
陈稳站在销售处屋檐下，伸手拂过雨珠，深呼吸一口气，那种清凉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不少。
过了今天，自己的销售工作就满一个月了。
“学校那边只给了一个月的假期，等底薪到手就跟老板辞职吧...”
转身回到空旷的大厅内，坐在仅有的一处工位上默默运转起「聚灵诀」。
心中回想着灵气运行路线，陈稳逐渐进入了修炼状态。
不知过去多久...
“嘎吱！”
有人来了？
陈稳从修炼状态中醒来，感受了一下自身状态，摩挲着下巴：“果然还是不行吗？”
语气中没有想象中的烦闷失落，就好像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一般。
当看到来人衣着华丽之后，陈稳眼前一亮。
“咳咳！”
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廉价西装，扬起职业的假笑迎了上去。
毕竟是入职以来的第一位顾客，当初过来这里不就是看上了他那高昂的提成？
更重要的是，只要做成了这一单...
“请问是要买墓地吗？”
“呃...我听说这里的风水很好？”
“那当然，我们可是专业团队！”
陈稳引着衣着华丽的男女来到大盘模型前：“请问是自己住呢，还是要送亲朋好友？”
男人：“？？？”
看着面前明显衣不合身的小哥，男人转过头对身边女人小声嘀咕：“感觉不靠谱啊，不行我们再换一家？”
“是给亲人买的。”
女人给了男人一个再看看的眼神，随后示意陈稳继续：“我来之前可是做过调查，不要拿一些次品来忽悠我们。”
听到女人的话，陈稳直接虎躯一震。
他的启动资金有戏了？
那今天就让您体验一下咱这锤炼了十八年的**如何。
“您看这里，十平米大平层，依山傍水，最适合长眠了。”
陈稳眉眼中透露着兴奋，挥动着双手：“现在就剩地下十八层，幺八幺八咔咔就是发！”
女人顺着陈稳手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有些小了，有没有大一些的？”
“当然有！”
陈稳随手指向另外一处侃侃而谈：“那您看看这款复式墓，上下两层小空间更温馨。”
“这款不错哎，价格怎么说？”
“价格好说...不过这个是期墓，没有现墓，要一年后才能交墓。”
“那不行，人可能已经快不行了！”
女人摇了摇头，继续环视一圈也没有相中其他款式：“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说着，拉上男人就要离去。
要走，这哪行？
老子等了一个月就等这一单，怎么可能让你们从手中溜走！
“桥豆麻袋！”
陈稳见成功吸引二人注意力，上前掀开了掩盖大盘一角的防尘布，随手丢在地上，意气风发道：“那就只能是它了！”
“嘶...”
夫妻两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远比刚才那些奢华的金色模型在屋顶射的灯映照下熠熠生辉。
“墓园唯一一处CBD区域，独栋三室两厅两卫，附带豪华精装修。”
陈稳呼吸急促，热血从脖颈一路涨红到头顶：“我天天在这里上班，恨不得都给我自己来一套！”
女人在看到这块墓地的那一刻就没有挪开眼睛，心中俨然有了决定：“这个怎么卖？”
“归零！”
陈稳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计算器，手指飞速点击着：“六十八万免物业费，再加上清明节活动，再加上...”
“一共是五十四万四，就算您五十四万好了！”
“呃...这个价格...”
男人摸着口袋，脸色有些发绿：“老婆，要不再看看？”
看到女人原本坚定地神色有些动摇，陈稳决定加大力度，不能让给她喘息的机会！
“现在清明节最后一天活动价，还有丧葬火化一条龙服务。”
“而且全款购买更是有我们公司最新推出的十八孝子相送，清一色黑西装，绝对庄严肃穆...”
“只有这种风水才配得上我父亲，就决定是它了！”
女人越听越兴奋，还没等陈稳说完就当即拍板：“老公，刷卡。”
“可..可是...”男人依旧在犹豫。
陈稳根本不可能给他一丝可乘之机，假意指向另一处丝毫不起眼的模型，幽幽叹息一声：“唉...实在不行也可以考虑一下合租，主要是住一起热闹，没事还能一起开开黑打打麻将什么的。”
“那不可能！”
女人眼神凌厉地与男人对视：“你就想让我父亲死后葬在那里？”
“我不是...只是这个价格来买墓地的话...”
看着身旁的老婆逐渐有了暴走的趋势，男人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最后转为了沉默。
“诚惠，收您五十四万。”
陈稳微笑着面对男人的怒容，把银行卡连同发票合同一起递到他的手中。
“嘎吱！”
陈稳目送二人上车，微微躬身：“祝老人家入住愉快！”
......
老板得知陈稳以极高的价格卖出了一座滞销许久的陈年老墓，一时间惊为天人。
“你不再考虑考虑？”
“薪资什么都好说，我们「大孝子殡葬公司」急需你这种专业人士！”
......
“钱款两清，再见！”
听到手机中传来的到账信息，果断拒绝了老板的热情挽留，陈稳在拿到属于自己的百分之十销售提成之后飘然离去。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或许自己真的会考虑考虑。
毕竟在这个武道为尊的世界中，普通人永远只能混迹在社会底层。
弱肉强食，亘古不变的真理！
潮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色雨伞组成的「花海」让人眼花缭乱。
陈稳没有撑伞，任雨肆意淋湿他的衣衫，眼前忽然变得一阵朦胧，一道金色光幕骤然浮现。
如此突兀的一幕并没有引起他人注意，只有陈稳抬起手臂在面前比划着什么。
“终于到了这一刻...”
一道浓浓页游风的宣传标语弹出：
【兄弟，想要霸服吗？】
【首冲礼包限时优惠，现仅需5W！】
【确认】OR【取消】
一个月的等待只为了这一刻，陈稳毫不犹豫点击「确认」按钮。
【恭喜充值成功！】
光幕上提示充值成功信息的同时，一道机械的电子提示音也在脑海中响起。
【叮，首充礼包已发放至物品栏！】
陈稳看着手机中随之而来的消费短信提醒，撇了撇嘴：“今天刚到手的工资，还没有捂热...”
“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感觉有些不舒服，便扯了扯黏在皮肤上的衣服，快步消失在熙攘的人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