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戏精

“芳丫头，误会，纯粹是误会，”吴恭没料到方芳会跟着过来，情急之下急忙解释道，“我是她爷爷，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呢，你声音小点。”

方芳瞅了花老头一眼，那扣子都系反了，裤腰带露了一大半在屁股外面，这么着急忙慌的，当别人眼瞎吗？

她二话不说，抱着悠然直接就冲进了屋子，吴恭两人想拦都被她一甩衣袖，眼前骤然出现无数粉末，二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只觉得面部一阵火辣辣的疼，前后惨叫着倒在地上：”啊啊啊……”

方芳进了屋子，小香在床上缩成一团，上衣和裤子都被脱了，只穿着亵裤，小小的身体，紧紧环抱着自己，一手还抓着那糖人，天气火热，那糖人都快化了，小姑娘还抓着不放。

“小香，小香，芳姨来了，别怕。”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睛里夺眶而出，小香张了张嘴：“芳姨，我听话，我听话，别不要我！”

方芳心疼得忙把悠然放下，三两下给小姑娘把衣裳穿好，紧紧把她在怀里：“芳姨知道，芳姨知道，小香最乖了，芳姨不会不要小香的！”

小香仍是不敢相信，仰起头来看她，眼睛里满是无助和惶然：“真的吗，芳姨，我可以去你家玩吗，我不喜欢爷爷，我不喜欢爹爹，娘也总是抱着西西，我好想像悠然那样，一直被你抱在怀里宠着。”

到底比悠然大了两岁，小姑娘说了一长串的话，逻辑也清晰得很。

方芳刚要答应，一旁的悠然蓦地推开小香道：“不要，这是我娘，不是你娘！”

小家伙一边说，一边钻进方芳怀里，眼神颇不服气地看着小香，似乎在宣誓主权。

方芳又觉得可心又觉得好笑，哄着小家伙道：“悠然乖，小香姐姐现在很难受，娘只是抱抱她，哄哄她，娘还是你一个人的娘！”

小家伙坚决地摇摇头：“不要！”

没办法，方芳只能一手抱着悠然，一手牵着小香出了屋子，对那些围过来的左右邻居道：“齐婶，苗伯伯，你们看看，这还是长辈呢，拿着一个糖人就把小姑娘哄进屋子，你们是没看到，我刚刚进去的时候，小香都被脱光了，这两个人绝对不能轻饶，必须送他们去官府。”

“小香，真的吗？”苗伯伯家有两个孙女，比小香还大两岁，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自然也见不得别人糟蹋孩子，他蹲下身，连忙问道，“有什么事跟苗爷爷说。”

紧挨小香家的齐婶也是个热心人，跟着问道：“小香，别怕，你爷爷到底做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伙都在这。”

小香平常都被云娘拘在屋里，很少出来玩，陡然见了这么多人，吓得直往方芳身后躲，一声都不敢吭。

吴恭倒在地上连眼睛也睁不开，直呼冤枉：“你这恶妇，还在胡说八道，我要是真对小香做了什么，你让她说啊。”

花老头冷哼一声：“就是，你让她说，我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可以流血，就是不能平白受这不蒙之冤！”

方芳哄了几句，小香就是不敢开口。

围观的众人中有一个声音道：“会不会是个误会，小孩子怕大人训斥，就干脆说了谎，我家那三小子就是，偷吃了家里的白糖，怕被我打，还说是老鼠偷的。”

“说得也是，小香这孩子，我常听云娘说她不听话，在家里不是打弟弟，就是要买这买那，你说一个女孩子，要是不好好管教，这以后长大到了婆家还得了。”

方芳瞪着那不分是非的妇人，怒道：“谁说她不听话了，孩子还这么小，肯定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敢反抗吗？”

那妇人平日里跟张老太关系还不错，听了许多方芳的坏话，故此对方芳也不怎么看得上，闻言撇了一眼道：“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前进的婆娘吗，怎么，之前不是又要跳河，又要闹着和离吗，这才几日功夫，瞧着胡家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又眼巴巴地凑上来了，还拉着孩子当挡箭牌，你这招啊，我见得多了，不管用！”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要凑上来了，啊！”方芳眼中戾气横生，一手指着那妇人，恨不得扇她两巴掌。

那妇人刚要怼回去，她男人拉了拉她：“行了，关你什么事，走走走，回家！”

“我不走，要走也是她走，我走什么走！”那妇人是个直性子，一把推开她男人，撸起袖子道，“怎地，去了县衙一趟，还横起来了是吧，你今天敢动我一下试试！”

要不是身边还有两个孩子，方芳现在就冲上去跟她打一架，她紧搂着悠然和小香，满是轻蔑地笑笑：“我方芳横起来又如何，好歹还横过一回，不像你，儿子跟人在风月楼打架折了一条腿，你都只能拿着礼物上门低声道歉，你的招数我也见多了，不管用！”

“你，”妇人气得浑身发抖，恨声道，“好你个方芳，怎地，现在搭上小白脸，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告诉你，带着个女儿，有你哭的那一天！”

“我谢谢您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男人急忙拉住，低声道：“行了，走吧！”

那妇人这才满脸不甘地回了自己家，只是还探着脑袋往外面瞧。

莫名跟人吵了一通，方芳气得脑门上火，顺势踢了那吴恭一脚：“走，跟我去官府！”

吴恭疼的“哎哟”一声：“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

“做没做，上了公堂才知道！”

这种人，不给他吃点苦头，以后受害的女童会更多。

两人正拉扯间，突然听到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爹，爹，你怎么了？”

方芳定睛一看，是云娘和吴其来两口子朝这边跑来，吴恭眼睛看不到，但是听得到吴其来的声音，顿时仿佛来了救星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道：“其来，其来，你快来瞧瞧，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我好心带小香过来买糖人吃，这毒妇偷偷跟踪我不说，还当着大伙的面说我欺负小香，我快六十的人了，没受过这么大委屈，其来呀，你得给我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