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逛妓院
三个人吃饱饭，小期麻溜地帮着去洗碗，方芳也不跟他客气，把箱笼翻出来找衣服，明日是小月姑娘的大喜日子，她准备带着悠然出去热闹热闹，总跟她关在这鬼屋也不是个事。
翻了一遍，不是旧的，就是打了补丁的，虽然干净，可是对自小长在二十一世纪的她来说，真心欣赏不来。
算了，没有就去买吧，反正县老爷的赏钱不用白不用。
于是方芳招呼道：“悠然，走，我们上街去。”
小家伙此时正蹲在小期面前帮倒忙，一会拿着锅铲敲锅，一会把小期刚打好的水全倒了，急得小期直喊：“姑奶奶哟，你赶紧到别处玩去吧，我这人手够了。”
小家伙“嘿嘿”地笑，又把手伸进水里去洗碗，袖子衣摆湿了一大片，她还浑然不觉，学着小期的样子，要去够那抹布。
听到方芳喊她，小家伙立时翘起屁股，从腿缝里看她：“娘，去街上做什么？”
“给你买新衣服，走，娘赚到钱了。”
“好喂！”
小期见她们母女两个要出门，赶紧三两下把碗刷了，看着她，搓搓手掌：“方大夫？”
方芳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把头一撇：“一起去吧，顺便瞅瞅你家公子被人祸害成啥样了？”
“得嘞。”
三人一道出了门，悠然走在中间，蹦蹦跳跳的，一会指指方芳：“娘亲，”一会又指指自己：“宝宝。”
最后指了指小期，张了张嘴，“叔叔”两个字硬是没喊出来，大概是因为之前跟她抢馄饨的事，小家伙还记着仇。
方芳温柔地教她：“叔叔。”
小家伙撅着嘴，颇不情愿地喊道：“叔叔。”
“哎。”小期答应了一声，瞬间露出了姨母笑，好乖，好可爱，他跟在黎泽安兄长身边做亲兵，相当于是看着黎泽安长大的，他们家小公子小时候也是这般可爱，软萌萌的，可惜后来黎家出了事，他就再也没有在黎泽安脸上看到过这样单纯天真的笑容了。
悠然转转眼珠，突然道：“我不喜欢你，我喜欢漂亮哥哥。”
方芳轻咳一声：“悠然乖，不能这样说话哈。”
小家伙“哼”了一声，继续重复：“我不喜欢叔叔，我喜欢漂亮哥哥。”
小期疑惑地看着方芳：“方大夫，我家公子来过这吗？”
反正他是黎泽安能够信任的人，方芳也没打算瞒着他：“来过，他被人下毒，蓝衣没办法，只能带着他来找我。”
“谁，狗日的是谁要害我家公子？”小期当即停下脚步，一脸的愤怒。
方芳看了看四周，虽然鬼屋附近极少有人来，但她还是不得不小心些：“是谁我们已经查到了，你别担心，他没事，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先去风月楼，等见了你家公子再说。”
“好。”
三人随即离开，暗处，有一双眼睛像淬了毒的蛇一般，紧紧盯着他们。
方芳带着悠然一路往城中心而去，遇到喜欢的她就看看，觉得价钱合适就买下来，悠然极少逛街，兴奋得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时不时尖叫一声，母女两个一圈逛下来，买了不少东西。
果然，女人爱购物这一点，从小就看得出来，小期跟在后面，两只手都拿满了：“方大夫，方大夫，您可打住吧，有钱也禁不住这么花。”
想当初他期大爷也过过这种日子，只是转眼就如那吃完的馄饨一般，吃进去就拉出来，除了放屁，什么都没剩下。
方芳也不理他，又塞了一样东西过来：“花了再赚就是的，喏，这个是给你的。”
小期本来想劝的话立刻吞了回去，受宠若惊地道：“我、我也有啊。”
“你看你那手，都成什么样，我那有药膏，回去给你抹抹，你平日里再下井的时候，就把这手套戴上，保管好许多。”
“是是是，谢谢方大夫。”
两大一小走着走着，终于在傍晚前，状似无意地到了风月楼前，只见一幢约摸三层高的楼，灯火通明，两边屋檐上分别挂着两盏花瓶形状的红灯，这种灯，就是俗称的“栀子灯”，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却不在门前迎客，反倒都在二楼阳台处，或摇扇子，或摆弄花草，状或无意间地抬头，就招了那么一两个文人雅士进去。
小期怀里好死不死地掉落了一张粉色的帕子，他抬头，正好就瞧见一大眼姑娘半遮着面，颇为害羞地道：“这位公子，帕子您能替奴家送上来吗？”
方芳由衷地佩服，高，实在是高，谁说像电视剧里投怀送抱的，瞧瞧人家，含羞带怯地，好歹要有个名头不是。
小期自小就在军营里长大，见过的姑娘也都是小姐丫鬟一类，轻易不能接触，哪里被人这么撩过，当下脸涨得通红：“这、这……”
方芳摇了摇头，送上门来的都不要，难怪老大不小，到现在都没成亲，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她忙对那姑娘笑嘻嘻地：“好，姑娘你可等着，我这就给你送上来。”
语毕，抱起悠然就往里冲，小期一脸茫然地跟在后面。
进了楼，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红毯铺就的地面，花香盈满呼吸，珠帘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悠然紧紧抱着她的脖子感叹道：“娘，好香啊，这里的姐姐都好漂亮！”
方芳故作生气：“比娘亲还漂亮吗？”
“嗯，当然没有，”小家伙立即摇摇头，“娘亲在我心目中是最漂亮的。”
方芳瞬间笑开了脸，点点小家伙的鼻子：“那好，悠然记住了，这里的阿姨都跟娘差不多大，你要叫她们阿姨，不能叫漂亮姐姐，知道吗？”
女人的年龄是禁忌，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就长了一辈。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知道了，娘亲。”
迎面走过来一个老鸨一样的妇人，见了方芳他们先是一愣，暗道哪有人带着小孩子逛妓院，下一秒立刻又换上一副笑脸，风月场所嘛，自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二位客官，里面请，今日我们这来了个极漂亮的公子，还是个处，想必一定合这位娘子的眼光。”
处，方芳和小期对望一眼，下意识地就想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