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审问
见识到景羽等人的实力之后,此时的吴兴,对景羽等人已经变得是恭恭敬敬,甚至是有些小心。
毕竟他们可是覆手间就能轻易灭掉苍加山土匪的啊。
他们镖局别说是他们这几个人了,就是整个镖局加起来,也不够人家一根手指碾压的。
而景羽在听了吴兴的回答后,心里也就有了计较。
随即让人将苍加山的土匪头子给带了上来,开始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土匪头子则回道:“在下名叫杨延业。”
景羽又问道:“说吧,你们过去抢过多少过往行人和商队的物资,杀过多少人。”
他接着还说道:“在这件事上,我劝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话。这样的话,你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如果说谎骗我,我保证你们全寨上下的人,都不会活过明天日出!”
“我……”杨延业听了景羽威胁的话,顿时有些激动的张了张嘴,想要抗议一下。
毕竟这直接关系到了他们山寨数百口人的身家性命啊。
但一想到他们现在根本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肉,哪儿还有什么抗议的资格,便只得有些颓然的把原本准备要说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
然后幽幽说道:“回这位公子的话,我们之前确实有出手抢过一些商队的物资,也有杀过一些人。”
“但我们所抢的那些商队,都是当地一些有名的恶霸乡绅的商队。杀的也都是一些在附近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恶人。我们是在替天行道啊!”
景羽则道:“你说那些被你们截杀的商队是附近乡绅恶霸的就是了么?这些事情你们有做过调查没有?你们又怎么知道那些乡绅恶霸就真的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恶劣?所谓替天行道,难道就不是你们不事生产、不劳而获、强取豪夺的借口么!”
“当……当然不是!”杨延业立刻辩解道:“不瞒公子,我们这里的这些人,有很多都是之前被这那些恶霸乡绅给欺压的快要活不下去了,才不得已上山来落草为寇的。所以自然知道他们的恶行。”
“他们有些人是被那些乡绅恶霸给侵占了所有田产、家产的;有些是被逼的卖儿卖女还还不清欠款的;还有些则是被强抢了妻女奋起反抗却反被诬告获罪的。他们自然会认得那些乡绅恶霸的家族标记。我们也是经过他们的指认,才动的手。”
“那你们就没有抢掠过其他人的商队?”
杨延业立刻保证道:“真的没有!我们山寨向来主张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从来就只抢那些恶霸乡绅的东西。对于其他的商队,我们都只会收取一些过路费,意思意思,然后就放他们过去。要不然我们山寨也不会这么穷。但就算再穷,我们大家之前也都没有胡乱劫掠过。”
“这次……”杨延业不由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景羽,然后继续道:“这次我们真的是实在没办法了,山寨里的存粮在过去的半年里,早就已经被消耗一空。毕竟自那些北魏人入侵我们陈国以来,那些魏兵真的是比我们土匪还要土匪,他们所过之处,所有的东西都会被他们给抢光。我们都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见到山下有商队经过了。所以这次才不得已,动了劫掠公子你们镖队的心思。要不然,我们山寨内的这些人,就都会被饿死!”
“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种粮食呢!没有粮食,难道就必须要去抢别人的吗?”
杨延业则道:“回公子的话,我们也有在种粮食啊!只不过这山上能用来耕种的土地实在是太少了,种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分的。”
“实际上,我们的这个山寨,过去就是一个村子。但一方面土地本来就少,另外一方面官府征的粮又多。后来实在交不上皇粮,才不得已做了土匪的。”
“那你呢?”景羽又冷声问:“你一个6品的武者,不会原来也是这里的村民吧?有这副身手,到其他地方去何愁没口饭吃,又为什么要在这里落草为寇?其他人是被逼无奈,你也是?”
而杨延业则叹了口气,无奈的回道:“实不相瞒,在下过去原本其实是个游侠。一次在武陵府那边,见到一个公子哥调戏良家,并强抢民女。在下仗义出手,却不小心失手将他给杀死了。”
“结果没想到,那公子哥居然正是那武林府知府的儿子。在下便因此获罪,受到官府的通缉和追捕。”
“后来,在下逃到定安府这边,却再次遭到追杀,受了重伤后,逃到这苍加山上,是这里的人救了我。因此之后便在这里停留了下来,做了这山大王。”
他接着又继续求情道:“公子,我们虽然是山寨,但却真的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特别是山寨里的这些老弱妇孺,他们更是没有那么能力。所以还请公子放过他们,不要牵连其他人!”
此时的他,已经对活命的事,没什么太多的期待了。
因为在他看来,景羽他们能有这样的实力,估计也应该是某个豪强势力的人。
这样的人,当然是更会站在乡绅豪强的立场,替他们说话的。
难道真的会同情和帮助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么。
结果此时,景羽便还道:“受到欺压,就非要做土匪么?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些乡绅恶霸在当地为非作歹,仗义出手受到不公平对待,你们为何不报官?就算当地的官府不管,你们不是也可以到府城、到洲府、乃至到京都府去上告。总有人会管。又何必直接落草为寇!”
然后又向旁边的两名兵士下令道:“好了先带下去吧。处置的事情,之后再说。”
杨延业顿时泄气,更加认定了景羽等人就是在维护那些乡绅豪强的利益。
而等杨延业被带下去了之后,或许是出于对杨延业经历的同情,吴兴此时竟然也不由有些小心的替他说了一句话道:“公子或许是不太熟悉我们陈国过去的诉讼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