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草药
秋生进屋便将门关上，生怕外面的蜜蜂跑进来。
土炕上的小厉被关门的动静惊醒了，揉着眼睛爬起来问：“大哥~是不是吃饭了。”
“都睡糊涂了，你不是刚吃了饭吗。”
秋生抱起娇娇走上前，将人放在软乎乎的垫子上，又抱小弟给他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小厉睡眼惺忪，额前的两缕头发翘着，再次揉了揉眼睛盯着窗户口看了看，清澈的眼眸里有些迷茫，呆呆问：“大哥，妹妹呢？”
一旁的娇娇挥了挥小手，糯声开口：“小哥，我在这里啊。”
听到小妹的声音，小厉瞬间清醒了不少，从大哥身上爬下来跑到妹妹身旁。
“妹妹～”小厉十分高兴，小黑手拉着妹妹不撒开。
“小厉别闹娇娇了，快过来，大哥给你梳头发。”
小厉拉着妹妹摇头，“不梳，我要和妹妹玩。”
娇娇已经习惯小哥拉她手，听闻大哥要给梳头，她摸衣兜子翻出来一块麦芽糖，塞进憨憨的小哥嘴巴里，糯声哄道：“小哥乖乖梳头，娇娇一会儿和你玩。”
“好~”小厉吃着嘴巴里甜丝丝的麦芽糖十分开心，乖乖走去大哥身旁。
“大哥，你快点梳头发，我要和妹妹玩。”
“好，大哥快些。”
……
下午，刘卫青来找秋生。
两人在屋子里神神秘秘的说话，娇娇很是好奇，便偷偷跑到窗前掂着脚尖扒着看。
小厉也跟着跑过去憨憨看。
屋里的秋生垂眸，背对着窗户并没有看到两人。
“秋生，我爷爷时常称赞你聪慧，你不去学堂太可惜了。”刘卫青低声说道。
秋生清秀的面容隐隐泛着苍白，抿唇开口：“卫青，你莫要再劝我，学堂我不会去了。”
“你难道忘了我们约定好要一起去京城吗？如今你不上学到时候该怎么去，至于你担忧的学费，我去和我爹娘借。”刘卫青着急说道。
秋生捏着拳头没有说话，眼眶微微泛红，他何尝不想去，可是家里哪有银子能供得起他，这些年他们家不知欠了刘家多少恩情，学费不是一笔小数，爹娘哪里能还上。
“卫青，你不必多说，是我自己不想去。”秋生低声开口。
“你、你怎能这般放弃。”刘卫青着急不已。
刘家是十里八村的富裕人家，爷爷还是一位秀才，爹娘在镇子上开着一家铺子，刘卫青不曾吃过什么苦，无法理解秋生为何这般，明明答应借给银两，他为何依旧不去学堂。
秋生知道卫青是为了他好，可是他的苦衷太多，苦笑道：“卫青，我身子差，你全当我在家养身子吧。”
刘卫青俊朗的面容有些焦急，开口还想劝什么，话到嘴边又换成：“秋生，书院费用我们家可以帮忙，你再仔细想一想，我明日下午走，在这之前你都可以来找我，只要你想去读书，我定会帮你，钱也不用急着还，你日后出息了再还不迟。”
秋生心头有些动容，可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他眼眸里闪过一抹没落，苦涩笑着说了一声“好。”
窗外，
娇娇听完这些话，黑乌乌的大眼睛眨了眨，嘴巴抿着紧紧。
大哥每日都看书，写字又那么厉害，应该是想去学堂的，但因为家里没有钱才去不了。
“妹妹~大哥他们再说什么啊？”小厉凑过来小脑袋悄悄的问。
娇娇小手比了一个嘘，小厉跟着捂着嘴巴低低说：“妹妹不怕～大哥没发现咱们。”
娇娇怕大哥听到，小手赶忙拉着小哥朝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娇娇突然问小厉：“小哥，怎么样才能赚到钱呢？”
小厉挠了挠脑袋，想了想歪头说：“掏鸟蛋只卖一个铜板，爹打到猎物能卖很多铜板。”
娇娇眨眼有些失落，她害怕小鸟不敢掏鸟蛋，也没有爹那般高大，肯定打不到猎物。
“小哥，那你知道咱们村最有钱的人，他是做什么挣钱的？”娇娇眼睛亮亮的问道。
小厉吸着鼻子想了想，撅着嘴巴拽了拽衣服，有点不乐意的说：“村里虎子他爸钱多，他们家在镇子上卖肉，他说他家天天有肉吃，但他们坏，老是骂我傻子。”
“小哥才不傻。”娇娇下意识反驳。
“对！我会掏鸟蛋，虎子爬不上树他才是傻子。”
小厉高兴的捡了一根树条，跑去鸡窝逗母鸡玩，母鸡们被吓得咯咯咯的乱叫，小厉哈哈大笑。
娇娇看着小哥，眨巴着眼睛在想事情。
卖肉赚钱多，可是家里没肉，爹打来的肉都吃了。
她才当人类，不会写字，不能像大哥一样抄本子挣钱。
也没有很大的力气帮娘种地。
唔……她只有微弱的灵力，但这个是她用来防御敌人的，卖不了钱啊。
还能卖什么呢……
娇娇抬眸向四周看去，突然，她注意到给大哥采草药的那个土坡丛。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亮，她可以分辨出草药，草药能治病，可以挖草药卖钱！
娇娇高兴极了，白生生的小脸扬着笑，朝小厉喊道：“小哥，帮娇娇找大篮子。”
小厉听闻妹妹要，扔下树条便匆匆跑去前院找篮子。
娇娇则是开心的撸起袖子，迈着小短腿走到土坡旁，仔细寻找草药。
小厉拎着破旧的篮子跑过来，看到妹妹在挖草，皱着眉头跑了过来说：“妹妹~你要什么哥哥给你挖，不然手会痛。”
娇娇和他笑笑，软乎乎说道：“我在挖草药，小哥不认识它们。”
“哥哥给挖。”小厉拿袖子擦擦擦鼻子，将袖子使劲撸起准备帮忙。
娇娇一边找一边点头说：“好，等遇上根深的草药，小哥就拿铁锹帮娇娇挖。”
小厉挠了挠脑袋，“可是，铁锹被娘拿走了。”
“没事小哥，等娘回来咱们再挖好了。”
娇娇刚说完，便看到了一株苘麻，眼睛顿时一亮，伸手就要去拔。
小厉看到叶子里那些扎手的小球，吓得一把拽住妹妹喊着：“妹妹！不行不行，这个扎手疼。”
小厉力气大，娇娇的手腕被捏出来一圈红印子。
“小哥，你先松开我。”娇娇软乎乎说道。
小厉也看到自己把妹妹手腕弄红了，吓得蹭一下收回了手，憨憨的面容满是着急：“妹妹~哥哥呼呼，不痛不痛……”
“小哥，娇娇不痛。”娇娇安抚的拍拍小厉，拽着袖子遮盖住红印子。随后开心的指着苘麻给小哥讲刚道：“这个叫苘麻，是可以卖钱的草药，它根不扎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