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剑气纵横
“夭夭,你在哪里啊?”莫邪捧着一个跟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碗,小心翼翼地走在栖凤阁中,呼喊着。
“这里!”一个小脑袋从一片紫竹林上探了出来。
“看!我做出来了!我厉害吧!”莫邪如同邀功一样,把那个碗举高。
一片红色的波光粼粼中,白色的糖霜清晰可见。
“厉害!”凰夭立马飘到了竹子的最顶端,把一根紫竹压了下去,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待凰夭松手之后,那颗韧性极好的竹子立马又弹了回去,恢复原样。
“我吃过了,还蛮好吃的。”莫邪很贴心地拿出勺子,塞到凰夭手中。
凰夭双眼放光,极其迅速的拿起勺子盛了一大口,一口塞到嘴里,嚼了几下,吃出了些味道,便吞了下去。
然后竖起大拇指,一脸满足:“好吃。”
“多吃点。”莫邪捧着碗说道。
凰夭吃了三口,突然就面色扭曲,手上的勺子也拽不住,直接掉进了碗中,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莫邪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立马过去扶她,扶了半天也扶不起来。
“夭夭,你这等等,我去叫尊者!”莫邪说完,变冲了出去,大喊道:“尊者!夭夭出事了。”
凰夭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死死地捂住了肚子,那里疼痛不已。
如果她能看到自己身体内部的话,必然就会看见一根又一根白色的针状物扎在了丹田,筋脉中,并随着器官的运动而流动。
所以才导致她如此的不舒服。
疼着疼着,凰夭便渐渐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栖凤阁中,竹叶纷飞,铺满了一地,掩盖了地上长长的抓痕和点点斑驳的血液和枯萎的杂草。
那双肉乎乎的小胖手指甲缝里沾满了泥土,狠狠地抓破了衣服。
紫重尊者从树皇那赶了回来,立马探查了凰夭的身体情况,喂了些流质药水,安置在小榻上。
凰夭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莫邪,以后不要做东西给少主吃了。你蕴含着剑气,所经手的锐器都带着剑气。
等她在长大一些,你可以做点东西给她,可以帮少主锻炼一下筋脉的强度。现在她的身子骨太弱了,禁不起折腾。”
“知道了,尊者。”莫邪握着拳,低头回答道。
紫重尊者叹了一口气,强制掰开他的手,果不其然有一道道的血痕,细心地给他上好了药。
“你去看看她吧,她应该快醒了。”莫邪转身便走。
有些飘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莫邪,你是剑灵,事事以主人为先没错,但也要保护好自己。没了你,少主会心疼的。”
“我……知道了。”莫邪在门口停住,拽住门框,回答道。
“这孩子。神剑有魔煞,一朝……让人担心啊。不过,这次剑灵和往常也不一样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太平啊……”
紫重尊者神神叨叨的说着,也回到床上躺着休息。
莫邪守在小榻前,拿起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凰夭的手,一点一点把指甲缝里的泥土给抠了出来,不厌其烦地盖被子,上药……
凰夭从梦中醒来,就感觉自己的双腿麻麻的,一看,一颗银色的脑袋放在了上面。
凰夭立马不动了,勉强动了一下,拉了件衣服过来,披在莫邪身上。
莫邪动了动,没醒。
凰夭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想着自己吞咽下药水之后听到的东西,心有余悸。
原来,莫邪,危险这么大嘛。还是我自己来做饭吧。
……
二月六,寒日下危峰,天色近枫红。
“尊尊,我去树皇那一趟。”
“去吧去吧。今天别忘了回来吃长寿面啊!”紫重尊者笑眯眯地跟凰夭告别,还不忘嘱咐了一句:“别在外面瞎吃东西!”
“哦哦!知道了。”凰夭拎着一个小篮子,健步如飞。
那小篮子上还挂着一蚌粉铃,走起路来,很有节奏感地律动着。
“树皇爷爷,我来看你了!”凰夭高呼了一声,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她从善如流地从篮子里端出一盆糕点,放在了圣火梧桐之前。
那盘糕点状如铜钱,嫩绿色的糕点以五三一的规律堆了三层,十分牢靠的做落在了圆盘之上。
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榆钱味和一丝丝甜味。
凰夭对着圣火梧桐唠了会嗑,就跟他道了别,拎起自己的小篮子,轻车熟路地顺着裸露在地上的一条**,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一棵长出了叶子的梧桐小树挺立在那里,那是凰夭的梧桐,她的根,她的魂。
凰夭解下了脖子上挂的莫邪剑,狠狠地往手上一戳,一颗又一颗的血珠立马滚落。
那梧桐经受着血珠的洗礼,散发着红色的血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了一点,也抽出了新芽。
泛黄的小草软趴趴的趴在梧桐的脚下,生机与死亡并存。
凰夭没在意,将蚌粉铃小心翼翼地挂在了梧桐的小树枝上,说道:“尊尊说只有将自己心爱之物挂在梧桐之上,将来想家的时候就能回来。
希望我能循着你的铃声而回,也希望这东西在你无聊的时候能给你解闷。”
那一株小梧桐很有灵性的卷起了枝叶,将蚌粉铃绕了几个圈,死死地贴牢树皮,似乎是在告诉凰夭它会好好珍惜的。
凰夭一边和它交流感情,一边随意地抹去了手上的血珠子。
谈了一会儿,便站起来身子,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开始打拳。
早上的课程比较少,下午的娱乐时间太多了,还是要给自己加一些功课。
尊尊说了我是少主,我要比其他人更加的努力。
粉拳出击,不知道刮起了多少劲风,破空之声连绵不绝。
双腿蹬地,不知道划过了多少小草,细碎尘土飘飘扬扬。
汗珠垂落,面色潮红,炯炯有神。
时有微风吹过,拂过蚌铃,带起片片音色,在这寂静之地,分外清晰。
凰夭打拳不像是打拳,反而是在随着音乐跳舞。这不过这舞粗犷了些,多了几分关西大汉的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