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顾南看不上的东西有很多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就是顾南现在心情写照。
找何启东这事，搁浅了！
因为他出门了，就一个何玲在看门，只能先缓缓。
顾南决定先去看看办公地。
......
面前的那栋豪华写字楼？
不好！
顾南嫌弃，太奢华，容易丧失斗志！
旁边挂着租售招牌的普通大楼，仔细看了看？
不好！
顾南黑着脸，地处繁华闹市，过于喧嚣，不利于创作！
......
顾南边走边看，一不小心就逛了整整一个下午，脚都磨破了，要么遇到的是装修过于平庸，要么就是过于喧嚣。
好不容易有一个顾南觉得非常不错，清净、自然、贴近生活的地方，兴冲冲的赶过去才知道，这销售说：
“回归自然，享受田园风光，亲水豪宅，叠水丽景，把家安在花园里，畅享不一样的风情，现今低价出租，仅需999元/月”。
究竟是几个意思。
回归自然享受田园风光：地址在郊区，交通不便。
亲水豪宅，叠水丽景：屋子旁边有条小水沟，还是能流动的。
把家安在花园里，畅享不一样的风情：就在花园入口，还是地下室。
顾南满头黑线，气愤的走出这栋居民房，这不是忽悠人吗？
难受哇！
顾南抓了抓头发，一边沿着路往回走，临近黄昏天都快黑了！
这可怎么搞？
....
红透半边天的晚霞下，一座工厂出现在顾南视野中？
“好像在出租？”。
顾南眼神闪烁。
打定主意，去逛逛再说。
走近后才发现，这栋建筑通体雪白，房屋边沿用黑色线条装饰，虽然很像板房，但人家是正儿八经钢筋混泥土结构，与其说工厂，不如说只有一层的大楼！
门口处的招牌上，灰尘遍布，但还是依稀能看出：欧弟玩具厂，几个字样。门口斜向位置小板凳上坐着一位中年人，面容沮丧，眉头紧锁，看到顾南的瞬间，掐灭烟头，微微拉扯衣服，迎了上去。
“小兄弟，是来看工厂的嘛？”
“是的，大叔怎么称呼”顾南说道。
“叫我老欧吧”。
“欧叔，能带我参观一下吗？”顾南笑着说道。
“好咧，您跟我来，我跟你讲啊，小兄弟，我这个工厂啊，150万绝对值，这里面还有一大半的玩具，光这些玩具价值都接近150万了......”.
不是租啊？顾南心说。
顾南随着这位欧叔走进工厂，在旁边按钮上拍了一下，昏暗的工厂内亮如白昼。
工厂内遍布的都是货架，摆满了许许多多的产品。
有猴子、戴帽子的老鼠等毛绒玩具，绒毛仿佛真的一般。
也有手拿弓箭的木偶、小飞机，这些玩具每一处都好似精心雕琢一般。
小木偶手中长弓搭的箭身花纹清晰可见。
小飞机发动机的扇叶栩栩如生！
它们有的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有的栖身于包裹之中，勉强看出完好无损。
“这些玩具......有些年代了好像。”顾南有些讶异，像这种木质玩具在十多年前可谓风靡一时...
可惜现在国内的木质玩具几乎绝迹，毛绒玩具也用了人造纤维，造型上演变成了有颜色的猪、带着花的羊这一类。
欧叔，依然面带笑容，
只是笑的有点勉强，遇到识货的了，只能尴尬的应道。
“是有点，不过还是有市场的，我可以少点儿。”
顾南摇了摇头，“欧叔，这应该是你的工厂吧，为什么不生产紧跟潮流的玩具呢。”
欧叔有些麻木的脸上，逐渐变成了苦涩，颤颤巍巍的掏出一根香烟，好像又想起什么，递给顾南一根烟问道：
“小兄弟，你抽烟么？”
顾南接过香烟，最便宜的天下秀，顾南放到嘴里，
摸了摸身上，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抽了。
欧叔笑了笑，两人一起走到门口，点了个火。
干吧干吧的，味儿很重，呛！
凳子只有一个，欧叔本打算让顾南坐，没想到顾南一屁股坐到面前的台阶上，欧叔也跟着过来坐到一起。
欧叔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烟雾缭绕。
“这事要从老一辈说起，我爸以前很喜欢动画，后来干脆和我伯父一起成立了玩具厂。”
“当时最流行的玩具就是拿棒子的猴子、拿钉耙的猪和白色大马。”
“那时候，只需要向版权公司提申请，只要你是真心想做好玩具，别落了制作方的威信，一般都会被通过，签署的分成协议玩具厂最少可以拿7成，也是那时候，我爸和我伯父做了起来，最顶峰的时期，甚至都能把玩具出口到国外”。
“我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那个拿着弓的小木偶，不仅可以灵活转动手臂，小弓箭还真的能射出去”。
欧叔有些皱纹的脸上笑了起来，仿佛在怀念那个激荡的年代。
随后逐渐低沉，有些愤怒低声说道。
“现在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劣质废塑料那东西能做玩具吗？那是有毒的！”
仿佛察觉到失态，欧叔吸了一口香烟，有些落寞的说了句。
“但是它们便宜啊。”
顾南默默的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不知道是不是香烟的缘故，顾南觉得喉咙堵堵的，片刻后。
“为什么不换玩具做呢。”
欧叔有些无奈。
“时代变了，一般人拿不到授权了。”
当然也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欧向阳并没有说！
随后补充道：
“委员会按照市场划分了几大区域，只有成为委员会的会员，才有机会获得授权。”
顿了顿，愈发无奈：
“而玩具厂的会员费一年最少要100万，想要拿到最好的授权，会员费就越高，上不封顶。”
香烟燃烧殆尽，顾南甩了甩被烫到的手。
欧叔也觉得说有点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总会下意识把面前的小兄弟当成同龄人。
“小兄弟，我也不瞒你，这工厂内的玩具，光算成本就价值120万，但想要回本几乎不可能，我看你也是有故事的人......”
欧叔咬咬牙，已经有很多人问过了，但这个价格都很难接受。
“我只要您，80万”欧叔双目通红，下定了很大决心。
别说八十万，顾南现在算上林溪那二十万，再加上存了七八年的工资，还不到30万。
......
顾南斜对着夕阳，红透半边天的晚霞印刷下，露出一口大白牙。
“欧叔，你甘心把它们廉价甩卖掉吗？”，
“怎么可能...”欧叔有些落寞。
顾南起身，影子被拉的悠长。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位动画人，我成立了一家动画制作公司”。
停顿片刻继续补充道：“你有梦想吗？欧叔”
此时那道身影仿佛散发着光彩，明亮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名为自信的光芒。
在欧叔眼里，那光芒仿佛‘希望’！
......
“你敢于去追求你的梦想？”
“你能做到追求梦想的道路上不抛弃不放弃吗？”
......
“你想让你的玩具厂乘风破浪一往无前，伫立于巅峰吗？”
顾南捏拳捶胸...
熟悉味道熟悉的配方！
......
“为什么还没做，就说不能”。
“世上本无路，但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
“没有一种成功是别人施舍而来...”
......
“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总有一天，你能带着欧弟玩具，矗立于玩具届的顶点...”
......
“来吧，欧叔，我们一起做大做强，一起乘风破浪”。
......
夕阳的余晖再留恋，也总有落幕的时候。
欧向阳嘴上抽着香烟，右手紧紧捏着手机，又回头望了望自家的工厂，纠结无比。
我是不是被骗了啊？要不要报警，我这么大一工厂，租出去也得五千以上了吧，但是我这只拿到1000块，还美名其约其余4000用作他的作品投资了，我这就是投资人了？
......
顾南看着手中的租赁合同，美滋滋，地点的事儿解决了。
这份合同最主要的一条，甲方以5000元/月，将欧弟玩具工厂租借于乙方3年，其中甲方将其中4000元用作乙方投资资金，乙方保证3年内出产不少于3部能发展周边的动画作品，且甲方享有优先权......
接下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要办。
顾南踩着脱了边的鞋子，一拐一拐的走向了戏梦音乐。
不知道何叔回来了没，这么晚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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