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穷追不回的故人
“妍妍你干什么!”苗苗一惊,连忙将庄妍推开,然而礼服已然没了补救的可能。
“把礼服改一改,给苗苗穿。”庄妍却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笑,随后在苗苗的吃惊之下继续将裙子改版。
原本的礼服自带的造型蓬蓬纱被剪掉抽出来,多余的布料裙摆也被裁掉,庄妍按照苗苗的身材比例,将礼服改成了开叉的旗袍式礼服,也是亏得这礼服本就料子极佳,上身版型精致,否则这任意改动也要成废布一块了。
至于那为了庄妍而写的东西,她又趁着书房里头庄海生和李岩一起到楼下喝茶的时候,将信封重新合好,又放回了书桌的文件上,等着李岩回书房看到,再自己拿回去。
最后,庄妍给苗苗试衣服的时候,苗苗红着眼眶,看着镜子,却是透着镜子在看自己背后的庄妍,好像她才是要嫁出去怀念家里的闺女一样。
“妍妍,你这样黎总会生气的,而且……而且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苗苗也不想拖累妍妍的!”
在庄家十年已经够苦涩了,机会在眼前,就算庄妍单走苗苗也会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至少她完成了庄妍生母娘家的嘱托了!
“这几日,庄家所有人的眼睛都腾挪到你身上了,我如果走了,就是把你一个人丢在火坑里,”庄妍一边说,一边帮苗苗将头上的造型绾起来,“而且,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我们一直都是一条船上的,你不用觉得这是拖累了我。”
更何况,到黎家去,不过是出了虎穴入狼窝。
外头,庄欣然被刘晚梅劝解好了就要开始为明天的酒会作妖。
她的生日酒会可是门槛很高的,苗苗和庄妍不留下点儿份子钱,怎么能让她们进门?要把苗苗控制在手中,就得让她出现弥天大错,把她的把柄落在手里。
让一个女人留下把柄最好的方法,自然是……
“我的相册你给我放哪儿了?”庄妍一手叉腰,一手在自己屋子里头的书架上来回寻找。
她从不自己收拾屋子,让下人收拾,下人收拾完了还要挨骂。
“那天老爷来了,看到相册在桌上就想拿去让黎总看,这就拿到书房了,应该是在书架上……”
下人连忙回忆指明,听到缘由倒是让庄欣然的火气消了不少,让黎傅看自然是好的,但是里头还夹着自己别的东西,可不能被人发现了,那可是她的秘密武器!
“笃笃笃。”
书房无人应门,庄欣然才进去,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相册,只是在要离开的时候,却瞧见了桌上与文件格格不入的信封。
“这是……黎傅哥的笔记?”
看着上面写着的“亲收”二字,庄欣然忍不住好奇心,直接打开,那内容入目她瞬间就迷了心窍:这求婚流程自然不会是给父亲的,刚才这里面还是庄海生和李岩在商讨生意上的事情,那这东西在这儿,只可能是黎傅托付李岩带来,大概是父亲还没来得及转交给自己……
“庄大小姐?你、你怎么!”
庄欣然脑子里正胡思联想一气,一转头却见李岩已然和庄海生一起回来。
话不能点名,毕竟是偷偷送过去的,李岩也理亏,倒是一向不喜欢被大呼小喝的庄欣然此时勾唇,妩媚一下之间,俨然一份“全都懂”的神情。
“爸,我来拿个相册,你们继续聊。”
旋即踱步出门,不忘暗中对头疼脑热的李岩递送秋波。
“庄先生,黎总那边的提案我已经送来了,具体详情咱们方才也说过一通,一会儿黎总还有一个会议需要我过去,若是还有哪儿须得了解,咱们下次再谈如何?”
“也好,那你先回去吧,待我向晚辈问好。”庄海生也不忘提醒黎傅身份。
李岩立刻如获大赦,逃也似的出了庄家大宅,但他也知道,自己办砸了事情回去黎傅那里才是地狱火海。
“黎总,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之间那个信封就自己跑到书房去,被庄欣然给……”
李岩刚上车,就立刻给黎傅打了电话过去,言简意赅说了所见,免得自己一会儿死得太惨。
出奇的,李岩慌张解释完,只换来对面淡淡的一声“嗯”,随即通话就挂断了。
宽大的檀木桌后,黎傅双手交叠,食指不安的在手背上点动着:李岩是他的心腹,自然不会做错事情,既然是给了庄妍,送出来的不是庄妍,就是苗苗。
脑海中又出现了在商场之中,她天真却好像又诡计多端的无辜模样……
心头一颤,一种不好的神情从黎傅心里头涌动而出,可随即又被他甩头抛开了:不论如何,明日的酒会他就是要定了庄妍,既然计划不通,那就硬上!
另外一边,林家也在为明日的酒会而筹备着。
衣帽间里,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正站在镜子之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西装,他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胸前的酒红领带过于艳俗。
“明天的酒会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不必要一定去的,妈去再跟你爸说说,没事儿的,也不会逼你违心结婚的。”林夫人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是心疼。
“不用了妈,这七年来我也没为家里做什么事。”
“妈和爸都不用你做什么的,你只要好好的就行了!”
林夫人激动,倒是衬得儿子林沉更稳重些。
“这七年,妈和爸对我照顾很好,明天起,也是我该负责人的时候了。”
林沉转身对着母亲笑了笑,伸手握了握母亲的肩头,示意她放心:毕竟,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他就算是熬干了心血,他的爱人也回不来的。
林夫人无奈,看着儿子若无其事的模样,只能一叹之下转身离开。
书房里头,林生行似乎是在等什么,瞧着自家夫人进来,眼神才亮了一亮。
“他拒绝了?”
“没有,沉沉试了西装,要去明天的酒会,”林夫人埋怨的看着自己丈夫,脸上忧愁不散,“他比往常更可气了,这哪像自家儿子……”
虽然这七年里,林沉虽然郁郁寡欢,可多少有真性情在,但这几日因为说要和庄家联姻的事情,林沉竟将所有心绪都收敛了。
林生行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也忽然后悔要与黎家相争的事情:毕竟,假装安好要比郁郁寡欢更让人心疼!
“没事,庄家更心属黎家那边,咱们儿子的婚事未必会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