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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拆字

“因为什么挨打呀?你小哥小时候经常挨打吗?”陈榆听了好奇心大盛起来。

“我小时候挨打的场面可多了,主要是太淘气了,”胡子敬回想起来也笑着摇摇头。

“去麻婆香堂捣蛋那次真不怪我!我主要是看妹妹每天晚上都带纸船去她家,天亮鸡打鸣才回来,心里担心又好奇的想偷偷跑去看看,谁知道进她家看了鬼仙害怕尿失禁了,”胡子敬自己提起来都觉得丢脸不已。

“妹妹,你快跟我说说什么是香堂呀!”陈榆把椅子挪近在张虚身边,想听一些紧张刺激的事情。

香堂就是乡下先生的供台,一般分为阳堂台和阴堂台,至于怎么区分出来,就是从供台上摆的东西区分,阳堂用的东西都能见光,也不用鬼仙镇着只要点香点蜡烛就行了。

阴堂的得多加半斤米饭,还有一个一尺高的鬼仙坐堂观。

阳堂台的先生叫:“堂生,专门做打醮符卦的事,像家里孩子受惊慌需要喊魂了,或者家里逝去的人回来搅扰送走了,走夜路被人抢阳气,摆个家宅风水什么的,这些事你找去让她帮忙都没问题,也不需要挑分时辰的,去了随时可以帮你解决事情,也就是简单的带一盒香两只蜡烛就行了。”

“阴堂台的不能叫先生了,得叫送阴婆也可以叫撑船婆,她的时间段是从晚上六点开始到早上六点结束,她接的阴阳堂会事都是针对家里刚逝去的人家,因此一般去求事的人得带半斤米过去才行。”

“刚死的人家有什么求的?”陈榆紧张的抓住胡子敬的手臂问到。

“有的人死了不愿意走,这个时候就得找撑船的送灵人帮忙了,小妹那时候天天夜里就是做这些事的,她们接事不仅仅是阳间的,阴间的东西上门求她们事也会接的。”

“为什么带米饭去?”

那是它们阳间的最后一顿饭,一般老人闭眼前会选择不吃闭嘴走,心里惦念子孙们给他们留口吃的。”

“也有老人走的不甘心选择吃两顿饭的,走的时候嘴闭不上,这个时候就得往嘴里塞一口饭,这叫子孙献烟火饭。”

“如果不给喂饭会有事吗?”胡子敬听陈榆问也好奇的看向妹妹。

“不给喂饭可以喂银器的东西,要是什么都不喂的话,老人三日回灵定会闹腾的没完没了,家宅也不安宁的。”

“我跟麻婆婆有一晚出门做事,就遇到过一家人什么都不喂的,那老头三天两头的夜里回来,不是趁家里人睡觉迷迷糊糊跟他们说话,就是不停的敲小孩睡觉的房门,还有夜里走路的脚步骂人声。”

“那家人实在被搅扰的害怕了,拎东西上门求了麻婆婆半天,才知道不给老头临走塞饭是他老太太的主意!”

“陈榆你小时候过的一定很辛苦吧?”张虚突然抬头看向她问到。

“我的辛苦不是体力的,是脑力和心里的,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陈榆惊讶的看着张虚。

“你的名字寄予了你家老一辈的厚望和希望,女孩子一般不会选“榆”这个字,的卢燕榆之美属有畅快遨游远大之意,一般人压不住这个字。”

“一个字可以看出这么多东西?”陈榆惊奇的问胡子敬。

“别人我不敢说,但我小妹说的我都信。”

“听子敬说你看字特别厉害,能多说说吗?呃……不方便的话也没事,我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陈榆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过于好奇了,像张虚这样的一般不会乱讲太多东西。

“没什么不能说的,看字的时候也包含一个人的命相在里面,有时候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才选择不看的。”

“要想学会看字你得熟悉,周易、梅花,六爻三大卦盘,会不会的都在其次的,主要是能看懂才行。”

“这三甲卦里只有周易里占卦字是最全的,周易又得细分枝末出来。”

其中“金甲十六卦,就是现在年纪大的人用的最多的,其一是为了显示字晦涩难懂,还有一个是“字”可以解释很多种意思,看的人和解的人意境都属各自领会。”

“以前的人多用“梅花卦”周易卦不轻易用,你看电视上为了卜卦,提前三天或者一个星期沐浴吃素斋,诫女色,也不全是假的。”

“根据需要占卜的事情来决定斋戒的诚心。但是电视里这个“戒”那是用错了,要用训诫的“诫”这是为了防止占卜期间家眷乱说话。”

最重要的是;“如果遇见家眷有来经血的时候占卜就废了,那是对神明的不尊重,特别是大占的时候,千挑万选的挑了一个吉日斋戒,就特别忌讳这样的事,所以就有了一句训诫“凡是占卜之人斋戒沐浴之此外,还要勿重蹈先人的覆辙。”

陈榆听的瞠目结舌,“这里面弯弯绕还挺多呀!”

张虚闻言笑笑,“电视上网上不是流行一句话吗!一连十六签,签签皆无你。”

“这句话的意盘就是“金甲卦盘”,签是“梅花签”当然话不是的,十六支卦分别代表十六天圆地方,支支都是主属卦,能看字的则属于“人”字卦,你如若想看懂人字卦,就得研读早期的甲骨文,早期的天字书上虽然字数不多,我们这样的能窥见一点也很不错了。”

“甲骨文有不少字呢!看起来费劲的很,”陈榆皱着眉头说到。

“那些字也不是全用,有一百二十字是能用的,其中“天卦和地卦”是达官贵人用的最多。”

“像我这样的小先生最多也就配用“人字卦”蓝兰她们公司那个用的就是“地字卦”,卦局运用了河图洛书对星宿。”

“别信书上说的那所谓的天地两卦,也不见的都是真的。”

“就说那天卦吧!不是被初明刘伯温斩了吗?既然他斩了,后人你听过哪个大先生敢说天卦了?”胡子敬不屑一顾的说完。

“在就是地卦了,大先生一生都是给皇陵准备的,完事了就直接填坑里去怕泄漏了天机,打小就给接走培养一身本事,身前走遍山川地脉,临了都不知道家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亲人啥的,他们哪来的后人继承衣钵?”

“子敬你也懂?”陈榆崇拜的看着他。

“我不懂,小时候听我爸给小妹找先生说的,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的差点就打起来了。”

“我总是听你们先生先生的叫,没有别的称谓吗?”陈榆又问到。

“这是他们的统称,就像我跟你有事去乡下找人,如果找不到问人就说”;

“张虚家先生在哪?人家一听就知道你是有事来烧香的,这是一种特殊的标志,男女都叫先生。”

“张虚你能看看我们的字吗?”陈榆期期艾艾的开了口,不安的手指搅动着手里的筷子。

张虚抬头看他小哥。

“跟她说吧……!”胡子敬言语里有一丝潮气。

“为什么不找干爹想想办法?”张虚轻声细语的低问。

“你应该能看出缘由来,我爸那点本事虽然风光了多年,可这两三年为了我跟陈榆的事也操白了头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没用。”

“你们跟干爹怎么从没对我说过……”

“想再等等告诉你的,而且我不想小榆走罗姨的老路,”胡子敬笑的有些无力的宽慰妹妹。

“我来给你们解字吧!”张虚开口打破了悲伤的氛围。

“先说我小哥他名字多水缺土,至于生命五行命重都不算在内。”

“胡”拆开来看“古、月”单字缺水,合在一起就谐音“湖”;

“再看他最后一个字“敬”湖边有草,所以对应中间一个字“子”;

“把最后两个字连着读叫“子尽”的谐音,不知道的肯定说这是穿凿附会之言,我小哥的字就先放一边。”

“接下来说陈榆的字“陈”一个姓里两把刀,“榆”字在古甲字里你知道怎么写的吗?”

“木”是树另一半谐音余乃“鱼”,当然还有剩余的意思,不管是哪个字里面都带有刀,大树的边上有一个人借着下弦月挥着刀砍什么?”

“榆对敬”这两个字你平行着看,树有水得活,人字头挥刀在砍“敬”的草,剩下来的就是“句号”结束的意思,边上的反文在骨甲里是“上坟”的图画。”

“胡对着陈”、“敬对着榆”没有土,光有水和树还能勉强凑合着活,如果再来一群草争营养呢?”

“那把刀就是对着“子”杀子做养料得活,胡里带“月”榆里也带“月”两月错位,头月“两把刀”尾月“两把刀”你们是不是掉过孩子……?”张虚小心的问到。

“你说的对,我们掉了两个了!”陈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里的悲伤笼罩在四周。

“没人跟我说过这个问题,医生只说我体质弱怀胎不易,妹妹你说我名字不好,你帮我改个名字好不好?”说完隐忍的眼泪顷刻泪如雨下。

“那是下下策,改名字都是借子孙的运道,你看改名字的人如果发运了,他们的后代大多都过的贫苦,或者付出五识的代价,严重一点的还伤嗣!”

“运道是你出生那刻盖章定印的,你们如果真执着于孩子,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怕他会跟张续一样……!”

“不执着,顺其自然了,”胡子敬笑的温柔目光心疼的看着陈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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