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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卦里字

丁木匠拿着木锤下狠力的往下砸。

被张虚一把握住了,“小木匠,他是普通人别造杀孽了。”

丁木匠眼里闪过水光,紧抿的嘴角都是戾气脸色却是风平浪静的。

丁少磊父亲看丁木匠一锤子下去,他都吓愣住了呆呆的半天才反应过来。

“按他说的做,你的心愿不就是让你母亲入土为安吗?至于他以后会怎么样,那是丁家的事情了。”

“五叔要怎么帮我?”丁木匠转头看丁少磊的父亲。

“明天开祠堂我会帮你母亲打捞上来,然后送去村外入土安葬,晚上再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说。”

“为什么不是拿到明面上说了再葬?”张虚觉得好奇怪他这是要先斩后奏?

丁少磊父亲斟酌再三才低声说到,“我怀疑那人算计少磊就是为了这事,少磊吃水孩子已经有好几年了,我知道的时候查了先人的书,找到了一个办法阻止了他,可是最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人解了他的禁锢,我想方设法查遍了丁家人,却是毫无线索,我一直怀疑是你做的,直到昨夜跟着你们以后,我明白我猜错了,但是少磊这事绝不是偶然。”

“你会做阴事?”

丁少磊父亲摇摇头,“丁家的老祖宗留了不少书,遇到事了只要有心就能找出办法来,丁家目前只有丁罔才会阴事,所以我才怀疑的,可是经过昨晚我想丁家应该还有人会阴事,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但那个绝不是少磊。”

丁木匠跟张虚对看一眼,眼里闪过沉思和慎重,沉默半响到,“我怜五叔爱子心切,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了,若是我发现你诓我,五叔可别怪侄儿的木锤狠辣。”

丁少磊父亲也是一脸严肃到,“我们父子与你无冤无仇犯不着骗你,就是你父亲当年的事,我都没有参与进去,我不怕你查我。”

“丁罔还有父亲?”张虚脱口而出她说完院子里没声音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丁罔的父亲存在过?”

“当然存在过,他不存在怎么会有丁罔的?丁罔爷爷和我父亲是堂兄弟排行老七,丁罔爸在我们这一辈里排行第三,他母亲是他爸从汉城带回来的姑娘,回来半年不到人就没了,他爸有点受不了打击,夜里趁人不注意自沉蟒河了。”

“不对,我听到的不是这样的……”

“你听到的是你母亲去了,你从蟒河底出生了被送上来的,你爸出村再也没回来了是不是?少桥他们的也是这样说的,五叔实话告诉你们,他们是被沉蟒河的,人就葬在荒林子中间带字的那个墓里。”

“被沉?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被沉,”丁木匠紧紧的盯着丁少磊父亲问到。

“我是普通人葬林子里没用,你们五个里面除了少磊是普通人,其余都是鬼孩子,也包括你们父亲……”

张虚听完久久无语,无声的把丁少磊的脑袋绑起来,又拿出手长的针在他眉心扎来扎去。

“有什么明天说吧!空气里有陌生人的味道过来,”张虚几乎是耳语的说了一句。

丁木匠对门口看过去,坐在地上拿出木锤叮叮咚咚的敲打起来。

丁少磊父亲看丁木匠时不时的看门口,他闪身走进一间漆黑的房间里,趴在窗户上对外看去,月光下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掠过窗边不见了。

他在出来的时候看丁木匠看他,只能无声的摇摇头。

丁木匠点亮一盏台灯过来,开始修补丁少磊的脑袋,敲打修补了一个多小时,捡了一条墨斗线出来拴在丁少磊的两个中指上。

张虚拿刀从手腕划了一条裂痕,一丝血线滴在了墨斗线上。

“可以了,”丁木匠说完点了线火开始烧。

原本死挺挺的丁少磊惨叫着在地上打滚,他身上一层一层的渗黑水出来,一边痛苦一边呕吐,他所滚过的地方都是一片水烂泥臭不可闻。

“少磊……丁罔他……”丁少磊父亲惊骇的看着儿子,见他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下焦心不已。

“你要是为他好就别开口,一般人遇到他这样的直接就打死了,算他有造化遇到了我带来的人,今天这一烧以后那人都别想再打他主意了,”丁木匠寒凉的解释到。

“以后再也不怕了?”丁父脸色顿时从忧心变成了沉思。

“少磊,你忍忍就过去了,以后就没事了,”他舔犊之情溢于言表。

这里没什么事是需要张虚帮忙的了,她转身进了梁言言的房间,屋里味道难闻打开窗户通通风,点了几柱香燃起来,床上睡不安稳的人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收拾好屋里再出来都凌晨四点多了,丁木匠这边也忙好了,丁少磊脑袋一圈疤痕的被他老父亲扶走了。

张虚见没事情做了,拿起自己的东西回房间倒床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隐约听到说话声出来看。

原来是一个不认识的妇人送饭过来,正在跟梁言言说话。

“姐你醒了,饿吗?”梁言言回头对张虚笑。

“真有点饿了,我去洗漱一下就来了,”她说完三两步走到水龙头下开始拘水洗漱。

不大一会功夫走过来坐下,“你腿好了?走路疼不疼?”

“说来真奇怪,昨天还疼的夜里睡不着的,今天早上起来我腿有的地方都看不到伤口了,还有严重的地方也结了厚厚的疤,下床走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医生真厉害!”梁言言话里都是满满的钦佩惊奇。

张虚吃饭的手一顿,伸手卷开她的裤腿,眼里闪过一丝沉怒,丁罔做的还真是一点不浪费呀!

“是不是好了姐?”梁言言开心的问到。

张虚拿开手起身洗了一下再回来坐好,“小木匠出去了吗?”

“早上就出去了,早上来了一个人找他去村外看地去了,都去了一上午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张虚一听就知道是丁五叔来找的他,她也就没多嘴再问了,专心的吃着饭,吃完饭喝了一杯水起来走了一圈。

“梁言言,我出去一趟约么傍晚回来,你就在屋里哪也别去,不管是谁来找你都不能出去,除非是小木匠和我亲自回来叫你。”

“知道了,”梁言言听了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反驳,很乖巧的答应到。

张虚进屋装了点东西在口袋里,又分别在两个屋里挂了铜钱和木剑,确保没问题了才出门往蟒河中心这边来。

白天村里走动的人还是挺多的,遇到她的人除了好奇也没有别的表情,都是匆匆的脚步背影。

张虚特地绕来她第一天进门的地方,抬头看了一眼门角,东西又被小木匠安了回去,她走了一圈爬上石舞台,舞台从下面看没什么感觉,从上面往下看味道完全变了。

她凝目看向蟒河的位置半天,转头就去了石舞台边上的影壁跟前,两人高的影壁刻画了半壁的人兽。

张虚蹲下身体侧身贴着壁面向上看,眼里除了震惊便是惊叹,这影壁是三层雕,第一层就是基本的福寿动物,第二层是各种河流浮浪,第三层是则是蛇转蛟龙的各个阶段。

看完这里她赶忙下了石舞台,快步奔向蟒河中心的位置,她找了一个不是很显然的位置,打量蟒河对应的林子,又回头对着舞台看过去,“真是痴心妄心!”张虚冷哼一声说完,抬步又朝林子里走去。

白天一眼能看全貌,荒林子看着也就是普通的荒地,远没有看的又大又宽广。

走到昨晚出事的地方,地上什么都没了,包括地上半人深的地坑也不存在了,她蹲下仔细观看断碑上的字,碑上的字就像儿童涂鸦一样,一横里不停的重复划来划去,压根不能算是字体。

偏偏刀刀雕刻的都很深,张虚看着墓碑出神半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闭上眼伸手摸在墓碑上,手指顺着刀刻最开始的方向向外延伸。

“怪不得能被丁罔亲自上门请来!”苍老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来。

张虚睁开眼回头看人,身前身后根本就没有人,空旷的林子里只有一地的墓碑和她自己。

没看到人张虚也没有惊讶,起身再次细细的看了一眼墓碑,眼里闪过一丝情绪便敛了,转身离开了荒林子。

出来荒林子她也没回丁木匠家,而是重新走去了丁家村的大门口,来到大门口她走到门中间的龙柱边,伸手在柱浮雕上慢慢摸索,仰头看了牌匾下方刻画的雕花图案。

丁木匠找来的时候,就站在桥上也没去打扰她,由着张虚在大门处走动寻看。

“她在看什么?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你去叫她一声,马上要开祠堂了,”丁少磊父亲忍不住开口了。

“五叔先去祠堂点香,我们随后就过去了,”丁木匠并没有给他解释原因,看人走远了他才走下楼梯来到大门口。

“祠堂要开了你去吗?”

张虚回头看看他,“小木匠,你一定要去汉城吗?”

“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看到了汉城丁家姑娘的悲惨,不是要开祠堂了吗?开完我带你去看我看到的。”

“你找到他们了?怎么看出来的?”丁木匠自己也研究过,但是研究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还记得昨晚那个断碑吗?那是卦里字,记录你们丁家消失的那一脉人的位置。”

丁木匠静静的等着下文。

“你摸一下这个龙柱,”张虚拿起他的手放在浮雕上,手指沿着下刀处。

“摸到什么异样了没?”

“是两层浮雕?”丁木匠惊异的脱口而出,他深怕自己摸错了又仔细沿着刀工往上摸索,确实没错是两层浮雕。

因为中间有一个空层存在,一刀雕刻出来的都是实心的,不是有心摸根本摸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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