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1）

李福曾经说过，这个叫王风的门卫不简单，每次见面都有种被看透的感觉，看来他的判断是对的！

方刚看了李福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沉思，从王风的行为来看，他可能不知道警方案件的实情，但是对于药厂也产生了怀疑！而且，他对警方抱有善意。

从王风提供的任务往返的时间，再加上省内路况、车速判断，康城制药保卫科的活动范围遍布了河北所有大大小小的县市，和他们之前了解的情况基本吻合。

见到方刚看来，李福打起精神，“方队，那还要不要继续监视？或者换个人？”

方刚摇头，因为案件的性质决定，制药厂工人不会参与，门卫也不会，厂区保安也没有了解的机会，那些经常出任务的保安又长期呆在药厂内部，由厂保卫科直接领导，贸然接触肯定会打草惊蛇，王风依然是唯一的选择，而且他对警方抱有善意，完全有成为线人的可能。

李福点头，王风已经参与进去，如果案件落实，就算不知情也逃脱不了处罚，成为线人对警方对他自己都有好处，只是案子还没有放到明面，如何开口还要斟酌。

国仕山！

这个名字对于一个县城小区来说未免哗众取宠，不过，这里也确实是康城最高档的小区了！

顶层别墅里，李少端着酒杯，看着天空很是不满，“几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又问，“那个老家伙有什么反应？”

“回少爷，没有，而且张乐公子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呵呵，老东西精明的很，都给本少盯紧了，要是出了岔子，咱们就都不用回去了！”

“是，少爷！姚博士已经等了很久了。”

“那就让他上来吧，”李少吩咐道，“还有地下室那个废人，等会也让他带走，天天叫的人心烦！”

来人一头白发，看脸上的皱纹没有七十也有六十大几，未语先笑，“长山见过李少！李少到了康城，长山一直想要拜谒，只是李少日程繁忙不得空闲，今日得蒙召唤，实感荣幸！”

姚长山说的客气，李少颇为得意，左右一看都是自己下属，又感到无趣的很，“我这次过来，为的什么，你应该清楚？”

“长山明白！”

“那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姚长山面露得色，“李少放心，计划进展非常顺利！目前，强体药剂的研发已经到了第三阶段，同时第四阶段的临床材料也在按照计划准备！只是，……萃灵计划遇到了一点问题，韩部长正在想办法解决！”

啪！

酒杯摔在落地窗上，猩红的酒业缓慢下落，有一种凄惨的美感，李少怒哼，“十年！十年就这一点点成就还叫顺利？”

“李少，这也不能怪我们，灵……那个东西本就是虚无缥缈，甚至很多人听到没有听过的东西，我们只能在东拼西凑的文献中查找线索，能有如今的成就已经实属不易，”姚长山小心翼翼的抬头，“如果，如果能有一点儿样本的话——”

“样本？哼哼！你胆子倒是不小！那东西比你想象的还要珍贵千倍万倍，又岂是你可以觊觎的！”忽的话风一转，李少目光炯炯，“不过，如果给你，那你能保证什么？”

姚长山喜出望外，“李少放心！目前生物研究院已经配备了全球最顶尖儿的设备，也有了大量的理论数据和推理，只要样品到位，数据解析很快就可以完成，萃灵计划立刻就可以进入第一阶段的研发！”

“哦？”

看到前面的年轻人没有表态，姚长山只能继续说道，“依照鄙人推测，筑体药剂三年内可以完成最终测试！萃灵计划十年内也可以有结果！”

“十年？三年？”李少呵呵冷笑，“你是在开玩笑么？还是以为本少会在这破地方等十年？”

“可是——”

“没有可是！筑体药剂的测试也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如果做不到，其它的就不要想了！”李少冷冷的口吻不容拒绝。

“这——”姚长山犹豫提醒，“筑体药剂第三阶段的测试目前才刚刚到了5％，最少也要50％保持稳定才可以进行第四阶段的测试，不然就太危险了……”

“那就加快进度！危险，哼！难道那些整天混吃等死的废物比本少的事情还重要不成！”李少断然，“只要成了，样本我来想办法！”

听到样本，姚长山喜出望外，可是又犹豫着提出一个问题，“鄙人也希望加快进度，但是测试工作一直都是由雷洪部长主持，雷部长本身担任生物研究院的安保，他的弟弟又是药厂保卫科科长，可以说掌握了康城制药全部武力体系，也只有韩院士可以指使的了，我——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老家伙，这才是你来见本少的目的吧？”李少哈哈一笑，“区区一个雷洪，本少帮你解决了，不过，你可不要忘了，若是耽误了我的事，哼哼——”

“不敢，不敢，其实鄙人早有准备，”姚长山递过平板，“李少请看，此人您已经见过，这是现在，这是他三个月之前的样子……”

李少看去，平板上的赫然便是在地下拳场曾经和铁牛对擂过的光头，现在的他肌肉爆凸，三个月前却是瘦小干枯，前后对比，犹如豆芽和大葱！

离开小区，走在路上，姚长山面上的恭敬之色已经消失不见，目光露出得意，“只要全面掌控了生物研究院，再拿到萃灵样本，那么他的计划就可以立刻展开，到时候……哈哈！”衣袖滑落，漏出不输年轻人的强壮手臂，姚长山得意大笑。

很快，回到药厂，经过层层除尘杀菌的措施回到生物研究院，推开门，里面几个白色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屏幕前忙碌，雷洪身形笔挺，全神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雷部长，怎么样，可还顺利？”

“百分之五的注射剂量已经全部完成，目前来看，效果超过了预期，只是测试者身体有轻微的衰竭迹象，还需要长期观察，才好决定下一步的计划，”雷洪说着，停了一下，“我感觉问题不是很大，最快一个月内就有结果。”

“既然没有问题，我觉得可以加大剂量，比如百分之五十，这样也可以了解测试者的个体之间的不同反应，更有力于研发！”

雷洪回头看了一眼，摇头，“虽然他们经过这些年的精心培养，身体已经极为坚韧，但是贸然加大剂量，还是不够稳妥，若是出了意外，这些人若是损失了，我们可再没有十年的时间来培养了。”

姚长山心里不以为然，百分之一百分之一的增加剂量，虽然稳妥，但是太过浪费时间，想要大事，又怎么会没有风险！

“呵呵，这些先不谈，我过来找你，是那件事情有了眉目，”

向来冷漠的雷洪立刻转头盯住了姚长山。——姚长山是中科院评定的院士，致力于人体恢复机制的研究，雷洪一个好友因为参军落下暗疾，雷洪便求到了姚长山，对方提供的药物也确有奇效，当时并没有发现副作用，皆大欢喜，不久好友妻子临盆，这时才发现副作用完全落在了未出生的孩子身上，视力先天缺陷，对于光线没有反应！

雷洪心里愧疚，连带对姚长山也有不满，所以历来冷淡，只不过现在听到姚长山说有了眉目，还是禁不住动容。

姚长山微笑，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眼睛，一个头箍似的东西，“这是我的最新成果——视觉神经反馈仪！纳米材料的眼镜用来收集光线粒子，由智能处理系统转换成数据流，经过植入式连接直接发送到大脑的视觉接收区域，不仅可以完美替代眼睛，还可以做到全方位无死角的视觉范围效果！”姚长山得意一笑，“而且已经经过了验证，非常完美！”

雷洪在研究院身居要职，知道他说的验证是真人实测，听完颇为意动。姚长山放下盒子，微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