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立新功
牛有田一看老大的狠劲比自己也不善，赶紧开始跟鬼子还是交流起来，两人来来回回说了半天，阿云嘎也听不懂，在一边是坐立不安。终于，他们的谈话还是结束了。
“咋说啊？”
“我翻的不一定准确啊，你凑活着听。这个鬼子说啊，他们是奉了井上完雄的命令去金鸡岭接应运粮车队的，具体的行军路线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就是跟着执行命令。请我们不要杀他，他说他也痛恨本国军队的暴行，但是又无能为力。”
阿云嘎听了鬼子的供述，眼珠子转了又转，忽的又一拳砸在牛有田身上，直砸得牛有田直吸凉气。
“老大，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老疤瘌，你又立功了！”
“这一会儿又立功了？”
“那当然了。现在啊，我们需要兵分两路了，这把小手枪你拿着就坐他身后，看着他。让他带着你回单孔石桥，去见大队长，把鬼子提供的情报跟大队长汇报。只要你把鬼子带回去，你就立功了！”
“这个功立得太容易了，这活我干了。哎，那你去哪儿？”
“我去金鸡岭转转，探探鬼子的虚实。对了，手榴弹给我留点，说不定就用上了。”
“你疯了，你自己去打鬼子，找死啊！”牛有田急道。
“行啊，老疤瘌，开始心疼我了，有进步！”
“别打岔！你自己去我不同意啊！不行，咱俩换换，去金鸡岭的路我比你熟，你带着鬼子回去交差。”
“别争了，老疤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没听刚才鬼子说吗，他们是去接应运粮车队的。咱大队今天晚上打的就是运粮队，可是金鸡岭又出现一个运粮车队，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一定要抓紧搞清楚。如果，镇南小王庄一线的运粮队是真的便罢，如果是假的，那咱们这一晚上就是白忙活一场，啥也捞不着。你任务也很重，根据鬼子的情报，大队长一定会拿出一个更妥善的方案出来。只要情报有用，那咱侦察班就不算白吃八路军的稀饭。政委那么照顾咱，咱还得给他挣脸呢！”
“得嘞，我也说不过你，你自己过去千万要当心，打不过咱就跑，可不能意气用事！”
“你们这上了年纪的男人就是爱唠叨，赶紧回吧！”
“他娘的！又让井上完雄这个王八蛋给摆了一道！”
大队长一拳打在麻袋包上，可是麻袋包却是软塌塌的，一拳下去就是坑。
他身后站着一群穿着伪军和鬼子军装的人，两手垂立，神情萎靡，见到郑浩民在发怒，纷纷讨饶道：
“八路长官老爷，我们都是小王庄的村民啊，不是鬼子汉奸啊，这是他们逼着我们干的呀，我们也没办法呀！”
“谁不干就灭了他全家啊，我们也害怕呀！”
“小王庄据点的刁和尚最不是东西，巴结日本人最来劲，这主意就是他出的！”
郑浩民转过身来，换上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道：
“那你们谁知道粮食到底运到哪里去了？”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情。也难怪，这么机密的事情怎么可能跟他们说。
“先这样吧，你们下去先休息一下，等候处理。”
这群人千恩万谢的被带下去了，郑浩民立在桥头向四周看去，都是都是战士们的火把，照得桥上桥下一片通红。可就是这样一幅喜气洋洋的场景，却让郑浩民感到痛苦。
鬼子虚晃一招，强迫老百姓扮做伪军和鬼子，打着火把，赶着大车送到八路军嘴里。好枪没有一杆，其实连枪栓都没有，粮食更是一个弥天大谎，整整十大车的草料。连拉车的牲口也大都是老弱病残，老马、瘸驴、倔骡子都凑齐了。
鬼子到底想想干什么呢？是投石问路还是声东击西？事前竟一点征兆都没有，这内线的工作到底怎么做的？真是太失败了，回去以后一定加强内线的力量。这工作可是政委具体抓的，看我回去怎么埋汰他。
正在郑浩民一筹莫展，思索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二连连长傅四海带着孙豆豆过来了。
“报告大队长，有新的发现。”
“发现什么了？”
“是孙豆豆发现的，侦察班的同志在路口留下了方向标，看来他们沿着河流的方向追踪过去了。”
“嗯？他们侦察班怎么跑到那个方向去了，真是乱弹琴！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孙豆豆也没见过首长发脾气的样子，见他批评侦察班，心里憋屈，埋着脑袋不敢说话。
傅四海略一思索道：
“大队长，您先别着急发火。侦察班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侦查路线，可为什么半途突然拐向了东北方向，还留下了路标。我认为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哦？能发现什么呢？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来到发现路标的地方，孙豆豆从地上捡起一根折断的树枝，拿给大队长看，嘴里解释道：
“首长，辅导员跟我们都说过，如果联系不上的话。就用折断的树枝做个路标，上面再压个土坷垃或石头，折断处就是自己侦查的方向。”
郑浩民无语的点点头，又从战士手里接过一个火把在周围探查起来，当他看到地面的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蹲伏下来。
“哈哈，我还当侦察班是哪根筋搭错了，看来是冤枉他们了。”
傅四海不解道：“大队长，发现什么了？”
“你们看，这里有一连串的车胎印迹，错综覆盖，显然不是一两辆车，而是一个车队。再看车胎的宽度和车胎之间的距离，显然又不是普通的马车，更像是一个摩托车队。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从镇南县应该出动了一支摩托车队，在单孔石桥这里这里折向了东北方向。而我们的侦察班应该就是在这里与他们不期而遇，但是没有发生冲突，侦察班在这里做了路标之后选择跟了上去。你们再到桥那头看一下，是否有车胎印迹。”
不大会儿，桥那头的战士也找了同样的车胎印迹。
傅四海眉头紧锁道：
“大队长，这是敌人新的动向。也许，也许鬼子车队所去的方向才是真正的大鱼！但是我们已经慢了一步……”
郑浩民的眼神与傅四海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感油然而生。郑浩民掩饰不住嘴边的笑意，说道：
“老傅啊，你别看我抽烟抽得凶，但是我这鼻子可不是一般的灵，我是真闻到腥味了。这回就看你们二连的脚底板了，是吃肉还是吃屎你们自己决定吧。”
“明白！大队长，你就瞧好吧！”傅四海听了这话，哪还不知道是啥意思，两眼直冒火光，转身就嚎了一嗓子，“二连的！全体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