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买奴
小清抬眼一看,果然两人打闹间,白雀儿的团队已只有几步远了,由于他们还押着一队奴隶的原因,行的较慢,因此虽说本来和素娘三个人谈了一会儿话后又聊了一路,但此时却总也算是好赶不赶的追上了。
杨草趁小清恍惚间连忙脚底抹油,便摆脱了小清往那群人快步走去,杨草在一行打手保镖略带警惕的目光中左转右瞧,一下就发现了那人群中最靓的——白雀儿。
没办法,他的造型确实是有些太惹眼了,长得真就跟个白毛的麻雀儿似的,而且此时人群中呈众星捧月般的围着他,而这厮正一脸得意洋洋地夸耀着什么,只听得传来几声“某公子”、“多少多少两”的词汇,估计是在这商量着分赃呢。
而此时小清也赶来了身边,杨草却也不惧这些下三滥的江湖人士,咳嗽了一身笑道:“这位大哥是叫白雀儿么,我经朋友介绍想来你这儿买点东西。”
那围着白雀儿的一堆人顿时一窒,原本趾高气扬的白雀儿循声回过头来,这是个略显清瘦的中年男人,干买卖奴隶这种富得流油的行业还能保持着像他这样的身材却也是真不容易,尖嘴猴腮,头发标志性的微微泛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算计人的阴谋诡计想多了。
他打量了一会儿杨草后,脸上瞬间又挂上了一副何沐春风的笑容,原先带着阴骘的眼神也一晃而过,看得杨草是暗暗咋舌,看到没,这才叫专业,不管在干什么,不管有没有人看,只要遇到了金主爸爸啥都好说,优先为客户服务,还免费表演个变脸,博得客人好感的流程如此轻车熟路,也难怪他能做到如此规模了。
只听那白雀儿撇开人群,朝杨草走近几步,搓了搓手道:“不知这位公子这么晚了还想找老朽买些什么呢?”
白雀儿说着看几眼一旁被挑剩下的奴隶,又瞧了杨草一遍后,忽的挂上了一副带着淫靡意味的笑容道:“莫不是公子想去我馆内留宿?那倒正好,再过几个我们便也回馆子了,公子只要价钱给的合适,老朽保证能让公子满意而归。”
听这白雀儿自称老朽,惹得杨草不禁又细细打量了其一番,这家伙除了头发有点白以外,长得也不老啊,莫非是有什么秘法保养得当?那倒是可以问问,不过他的一番话却是听得杨草云里雾里的,什么馆子、留宿的?难道这家伙还兼职开旅馆的?
不过再一打量这白雀儿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杨草顿时恍然大悟,靠,我说怎么看这家伙的笑容这么熟悉呢,简直就跟出了火车站拉着你问住不住便宜宾馆的老阿姨一模一样好吧!这家伙开旅馆估计倒是真的,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旅馆!
他口里那个所谓的馆子估计和什么会馆、会所没什么两样,这让杨草不由暗暗捏了把冷汗,他心知那些被挑剩下的奴隶们虽然一时间卖不出去,但这看着就精明到了极点的白雀儿却肯定是不会放过榨取她们的剩余价值的机会的,特别是那对姐弟,刚才在众人前面折了这白雀儿的面子,虽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白雀儿也只能鞭打他们几顿也做不了太过分的事,但若是回到了自己的场子,还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他们呢。
杨草摆了摆手道:“那倒不必了,以后有机会了再去哈,我这边可还带着女眷呢,这不,我本来听朋友介绍就想来你这儿买些佣人之类的回去干干活儿什么的,但今晚因为有些事儿耽误了没赶上,这就追过来挑一两个回去完事了。”
听了杨草的说法,那白雀儿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嘿然道:“原来是这样,那公子还真是没赶上巧了,实话跟您说,老朽这边剩下的已经都不是什么‘好货’了,明天我还会送一批新的出来,要不公子那时候再来?老朽定然给公子留上几个能年轻漂亮能干活的。”
杨草装作无
。所谓的摇了摇头道:“害,不用那么麻烦,奴仆什么的对我来说还不就是那一个样?刚好我今晚赶着要用人,就在你这里随便挑些走吧,哦,我看那拉着一个小男孩的那个小姑娘就还可以。”
晚上赶着要用人?那白雀儿听着又不怀好意地笑了一笑,但却放松了几分对杨草的警惕,待听到杨草点明了要那对姐弟以后,迟疑了一下,面露古怪道:“哦?公子这是对她有所中意?嘿嘿,公子,实不相瞒,这个贱奴性情却有些古怪,平时倒也是温温顺顺的,端茶送水的都可使得,但只要一见不着她的弟弟,哦,就是她现在手中所拉着的那个小男孩,这贱奴就会如疯了一般,所以若是要将其买下的话,也要连同她那弟弟一道带走,这也怪老朽我自己调养不利,让公子见笑了。”
为了不让这鬼精鬼精的人贩子觉得自己真就非买这对姐弟不可了从而狮子大开口,杨草便又装模作样的朗声道:“哈?那倒是有些儿意思,我只是看那女孩儿眉眼倒也温顺,买下来回去铺铺床叠叠被的倒也顺心,至于还要带个她什么劳什子的弟弟,嗯,一起买了也就买了吧,我看这小男孩模样倒也还算端正,收拾收拾当个我书房里书童也未尝不可,今天这么晚了我也不想再挑来挑去了的,你就直接给开个一口价吧。”cascoo.net
听着杨草不容置疑的语气,虽然这白雀儿并不知道这位陡然出现的公子哥的底气在哪,家境如何,但本身出来做这行的便是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尽量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而且生意都到了门口了不做也不是他的性格,于是他稍作思忖后冲杨草笑了笑道:“这位公子端是爽快,老朽就爱跟公子这样的人做生意,既然公子都开了口,老朽也就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这对姐弟虽然品貌在今天卖的这些中都算是拔尖的,但他们到底也算是被客人们挑剩下的,老朽就吃吃亏给公子凑个整,就算他们一起五百两银子如何?”
那白雀儿说着,还伸手比出了五个指头晃了晃。
杨草一听乐了,他本来就预料到该是花不到一千两银子的,却不曾想到才要个一半,这下倒是松了口气,可以省一大笔银子来了。
毕竟刚才跟着人贩子才聊到一般,自己心里就生出了几分悔意来,自己是搁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只为了过那一下英雄救美的瘾,这一千两银子就得哗啦哗啦地送出去了,即便现在打了个折扣,那可也是个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啊,放在杨草前世购买力也得上个五十来万,若不算上额外收入,杨草可得辛辛苦苦在幼儿园里干上个一年多才能把这钱赚回来,这还全赖杨草他幼儿园的学费收的高(毕竟好说也是精英贵族幼儿园嘛),这让杨草他能不心疼吗?
杨草临到谈好价钱了才想到这一茬,刚才在素娘小姑娘面前尽装逼了,心里肉痛着,却也再懒得砍价了,闭着眼睛一发狠就把怀里的一千两银票拍在了那白雀儿的手里,嚷嚷道:“赶快快把字据什么的弄弄好,我还赶着回去儿睡大觉呢。”
这白雀儿一见着银票双眼便发出了幽幽的光,大晚上的跟个狼似的,验了验银票后,脸上的笑容那更是比见了亲人还亲啊,乐乐呵呵道:“好说好说,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那谁,赶紧过来,可别耽误了公子的事儿。”
这白雀儿一拿了钱办事效率果然就是高,杨草望着那对姐弟的方向稍稍走神了一会儿,不仅各类字据啊白雀儿都遣了手下人送了过来,那对身世可怜的姐弟也一并解了束身的铁链站在了他的面前。
杨草先没得空管那对姐弟,接过白雀儿找回的五百两银子放在了怀里后,仔细地点了点这对姐弟的卖身契等一应东西,别看这只是简单的几张薄薄的纸,却可俱都是在那官府登
。记造册过的具有法律效应的,如若这卖身契上的奴仆自己跑了,主人甚至可以要求官府将其缉回,真可以说这一张纸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杨草不由叹然地摇了摇头,在确定没有其他的手续之后,随便听了几句那白雀儿对这对姐弟身世的夸耀以后,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带着小清她们便往回走了,那对姐弟自然也已明白杨草已是他们的新主人,怯怯地看了一眼那白雀儿后,也紧跟上了杨草的步伐。
杨草领头走着一路无话,因为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跟这对姐弟说些什么。
你好,我是你们的新主人?因为我一时兴起就把你们买下来了,以后你们该干嘛去干嘛去,但最好能把我买下你们的银子寄给我?可能吗?
而杨草这个作为主人家的不发话,那对姐弟两就更不可能说啥了,那个弟弟虽然也是跟小清一般生了个浓眉大眼的小正太模样,可经历过了这么些事,性情早就被打磨得懦弱无比,紧紧抓着身旁姐姐的衣服,眼睛怯怯生生地在杨草和小清间转来转去,生怕才刚从一个魔窟里逃出去就陷入另一个魔窟了,哦,他的目光在小清怀里的小石头身上停留的最多,毕竟年纪都差不多大嘛,只可惜人家小姑娘已经睡着了,折腾了这么久迷迷糊糊了几次却愣是没有醒,不得不说小家伙们的睡眠质量确实是好的离谱啊。
而另一边大他有十岁左右的姐姐,却是规矩了许多,自从被白雀儿那伙人交代了杨草将是她的新主人后,拉着自己的弟弟跟了一路却是目不斜视一言不发,杨草走她就走,杨草停她就停,相当自然的样子,若不是她那娟秀的脸蛋上还挂着几道新鲜的伤痕,杨草还以为她是早就服侍了自己已久的丫鬟呢,一点都不像那大叔和那白雀儿提及到的会轻易发疯的模样,就现在表现出的这柔柔和和知书达理的气质,再加上她原本就姣好的面容与身段,若是拾掇拾掇休息休息,绝对是个大家世族的小姐没跑了。
杨草沉默地看着这眼神儿坚毅的少女心感有趣,倒是那小清一路打量着那对姐弟,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凑到了杨草耳边,低声道:“园长哎,我好像认识这个女孩儿。”
“哦?”杨草抬了抬眉头,刚才粗粗听了那白雀儿讲了讲,这对姐弟好像是山东那边某一官家之后,不过杨草本来想着就算她的家室再如何牛皮,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人家都被搞得家破人亡了再提这些东西不是坏么,杨草他可没这恶趣味,所以当时停那白雀儿吹嘘了几句便不耐烦的扭头走了,此时听到小清在一旁说似乎对这女孩儿相识却也是奇了,这么大老远来的人你都见过?于是扭头问道,“怎么说?她难道认识你?”
小清又看了一眼那女孩儿道:“不,应该是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呢。”
小清说着,又不放心地停下脚步再向那少女确认了一遍道:“这位小姑娘,你们……莫非是那山东妙家的小姐和少爷吗?”
妙家?杨草一听这姓氏倒是少见,而且又是若这女孩儿应了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少女听了后恭恭敬敬向小清俯了俯身却又是不卑不亢地答道:“夫人明查,奴婢与弟弟曾经却是那山东妙家所出不错,不过却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家父与家母早已不在人世,妙家也不复存在,奴婢哪还当得起什么小姐之称,还望夫人莫要折煞奴婢了,小女和弟弟既已为奴,就决不会有别的非分之想,请主人和夫人放心。”
这妙姓少女的一番话虽说极尽谦卑之能事,话里话外都尽量想让主人家舒心,但其中的那股浓浓的悲哀意味却反而让杨草皱起了眉头,曾经的风光无限大家小姐,此时小清只是稍稍提及她的家世,就引得她百般讨好连表忠心,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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