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心的资本家

随着美味轩的成功，给了皇帝很大的信心，极度缺钱的崇祯就催着徐明辉，赶快想办法让惜薪司也赚银子。徐明辉也是无法，只能亲自到惜薪司查看进展。

“崔掌司，这煤炉和蜂窝煤配方都给你们了，怎么这么久还造不出来，可是有什么难处？”

崔掌司就是惜薪司的掌管太监，连忙讨好地说道：“哎哟，驸马爷，不是咱偷懒，确实有难处，不过煤炉子已经造出来了，您看这边。”

徐明辉看见工坊里有一个炉子，上前查看了一番，和平常用的煤炉子基本一样了，就是打磨的非常精细，就差外面包上金了。

“这煤炉子是要在京城卖给老百姓的，你造的这么高档，那要多少成本，老百姓怎么买的起。”

崔掌司见徐明辉不高兴，赶紧说道：“这是给宫里用的，各位主子那里都等着用，烧水方便着呢。”

徐明辉想了想，“在屋里用的必须装上铁管排烟，否则出了事你脑袋不保。”

“知道，知道，咱家还不至于这么老糊涂。驸马，炉子是造好了，可是这蜂窝煤太难造，您这边来看看。”

徐明辉这才发现，这个时代工具太落后，虽然做蜂窝煤的模具造出来了，但是要粉碎煤炭确实困难，全靠人力一点点敲，这半天也敲不成粉末，考虑了一下这个时代能用的法子，最后给了惜薪司的工匠一套办法，在河边架起几座水车，由水车带动岸边的磨盘，不停地碾磨。工匠又询问水车如何制作，徐明辉将自己知道的一一告知，并且画了几张草图，几个工匠讨论了会，最后一致认定可行，激动地直给徐明辉磕头，都说驸马爷简直鲁班转世。

“崔掌司，这煤炭，也就是石炭，是从外面采买的，还是皇家有自己的采矿场？”徐明辉觉得自己毕竟是个外来的，还是要多了解了解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和想的不一样。

“驸马爷您有所不知，皇爷从来不愿和那些勋贵去争，那些文官也紧盯着皇家，如今这西边的石炭矿，早就被勋贵们圈占了，宫里也只能从他们手中去买。”

“哦，煤矿都在什么地方，现在进价几何？”

“就在西边宛平县，有三十余所石炭矿场，不是勋贵就是豪商，也多与朝中大臣有关。采买价如今还好，只是奴婢担心日后恐怕会涨价，那就不好办了。”

徐明辉觉得崔掌司说的很有道理，之前自己还没考虑到这层，煤炭都被人家垄断了，惜薪司的煤炉子和蜂窝煤一旦上市，恐怕那些矿主就会有想法了，搞不好成了给别人做嫁衣，“崔掌司不用担心，这件事本驸马去想办法，你们惜薪司要尽快把东西造出来，要有大批量生产的能力。”

“驸马爷放心，惜薪司一定尽快办好这桩事。”

徐明辉打算亲自去西山矿场查看一番，想了想转去了秋水剑派驻地，自从上次两人表明心迹，有几天没见了，心里有点想念，正好一起去逛逛。

“徐郎，你怎么来了。”方月华看见情郎来了，心里很高兴，忙邀请他坐下。

徐明辉看着满面春风的方月华，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坦坦荡荡，从那天开始，就改了称呼叫徐郎，徐明辉心里更加满意，“月华，我准备到宛平县的煤矿去看看，那边风景也不错，顺道来问问你想不想去。”

“好啊，正好想出去透透气，等我去拿把剑。”

两人骑着马，出了京城西门，边欣赏沿途风景，边往宛平县赶路，到了下午才赶到宛平县城，租下两间客房，吃过饭之后就在街上闲逛。

“天哪，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哪，救救我的孩子。”

“疯婆子，别在衙门口乱喊，赶快走，要不然把你抓牢里去。”

“官爷，求求你了，给县尊大老爷说一声，救救我的孩子吧。”

“去去去，胡说什么，你的孩子不知道丢哪了，在这里喊有什么用，县尊没空理会这种事。”

听到这样的事，周围的人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也不围观就走开了，令徐明辉两人好生奇怪，方月华走了过去，“大娘，起来吧，有什么事起来说。”

大娘见方月华的穿着打扮，手中还拿着一把剑，知道不是一般人，不是谁都可以拿着剑到处走的，“小姐，你行行好，帮帮老婆子吧。”

徐明辉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衙门口还有衙役盯着呢，上前说道：“大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们来吧。”

回到住的旅店，给大娘点了份饭菜，她却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道：“公子，小姐，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家小狗子吧，他被抓去煤矿挖煤了，再不救出来他会没命的。”大娘说完呜呜的哭着，一个劲地磕头，方月华只能赶紧把她扶起来坐下。

徐明辉说道：“大娘你别急，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们才好帮你啊。”

“上个月家里没粮了，那天小狗子拿了点东西来县里换粮，就再也没有回去了，我到处打听，才从旁人那里得知，是被那黑了心的矿场骗了，送到矿上挖矿去了。我就去寻，被守山的人打了一顿，我又到衙门告状，县令老爷根本不理会。”

“京城乃太子脚下，首善之地，居然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徐郎，你可要管管这事。”方月华说道。

即使方月华不说，徐明辉也是要管的，这是强抓良民去挖矿，本是他们锦衣卫的职责范围内的事，“当然要管，这样，明日本来就要去看看，顺便探查一下此事。”

大娘见他们答应帮忙，感激涕零，又要磕头，方月华好不容易劝住，大娘才狼吞虎咽般把饭吃了，看来很久没好好吃顿饭了，方月华又给她安排住处不提。

第二日，让大娘在旅店等候，徐明辉和方月华一起往矿山去，刚走到山脚下，就被关卡拦住了，“你们干什么的，这里是矿山，没什么好看的，快离去。”几人持着刀，上来就要赶人走。

“这位兄弟，我们是来这里采买石炭的。”徐明辉下了马后说道。

“采买石炭？你懂不懂规矩，到京城找石炭铺子去，别来这里捣乱，否则对你不客气。”

徐明辉没想到这些人戒心这么重，对方月华示意了一下，两人骑上马往回走，等看不见他们之后，“月华，咱们不走山路上去，直接从这里翻山。”方月华也正有此意，两人把马拴在远离大路的树林中，从林子里往上爬山。

爬了一个时辰的山，终于找到一处矿场，两人躲在林中观察，矿洞周围全是破破烂烂的窝棚，应是矿工遮风挡雨的地方，一个接一个黑不溜秋的黑人，身上连件能蔽体的衣服都没有，勉强遮住要害，背着一筐筐石炭，从矿洞里出来，稍微走的慢点，便有监工上去拿鞭子抽，谁要倒在地上了，还会惹来监工的拳打脚踢。把石炭倒在地上之后，又麻木地返回矿洞，已经看不出是活人还是机器人。

方月华早已按捺不住，一把抽出宝剑，“这群畜生，本姑娘要宰了他们。”

“哎，月华，别冲动。”徐明辉还没说完，方月华已经跳出去了，只能追上去。

“什么人，站住，竟敢乱闯到这里来。”矿上的护卫不少，大呼小叫的围了过来。

“你们这群畜生，他们还是孩子，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快把他们放了。”方月华拿剑指着领头的护卫。

“臭娘们，管闲事管到大爷头上来，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找死，再骂一句，老子割了你的舌头。”徐明辉不能容忍别人骂她的女人，“锦衣卫办案，你们谁上来试试，月华，谁敢动手你就杀了他。”手上亮出了锦衣卫腰牌。

“锦衣卫？咱们国公爷可是和骆指挥使是老交情，从没少了他的一份，你们锦衣卫来这里干什么。”护卫头领问道。

徐明辉心思一转，“哼，指挥使让我们来看看，账是不是对数。”

护卫首领也不清楚徐明辉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稳妥起见，还是赶紧打发走，“你们看也看了，那就快走吧，账目的事情自有国公爷和骆指挥使去说。”

徐明辉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万一对方不管不顾，说不定今天就会有危险，赶紧拉着还在生气的方月华，迅速沿路下了山，找出马匹，奔回了宛平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