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疑的脸红

大献朝的皇帝李文宇二十岁登基，至今已在位三十五年。

这两年，皇上的龙体越发虚弱，每日全靠太医院的药补养着。可即便是这样，龙体还是每况愈下。

年轻时勤于朝政的皇上，如今三天才能上一次早朝。上朝时面色苍白，看得大臣们心头沉重。

可能是看大献朝的皇帝年老体弱，边境的游牧部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正月初九，大献朝举国上下正沉浸在春节的喜庆氛围中，边境突传急报，游牧部落的耶律雄带兵攻打玉岚关。

接到急报的皇上一口血吐了出来，“好你个耶律雄！说好十年不开战，出尔反尔。”

“小喜子。”

“奴才在。”喜公公跪在皇上面前，恭敬地回答。

“传朕口谕，宣怀武将军赵竫入宫。”

“奴才遵旨。”

半个时辰后。

“微臣赵竫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接到喜公公传来的口谕时，赵竫正准备和母亲一起吃饭。他常年在边关，今年难得陪母亲一起过年。

“赵将军，平身。”

“谢皇上。”

“赵将军，今天边境传来急报，耶律雄这小子正带兵攻打我们的玉岚关。”

“他敢！”赵竫握紧拳头，旋即跪下，“皇上，臣请命于明日出发前往玉岚关，带领一众将士向耶律雄应战，请皇上恩准。”

“赵将军，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忠君爱国的良将。咳咳。”

“皇上过奖了，为皇上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

“明日朕会颁布圣旨，你先回去吧。”

“皇上，微臣告退。”

赵竫担忧地看了一眼皇上，精气似乎正一点点地从这位帝王苍老虚弱的身体里流失。

咳咳咳咳，随着赵竫的离去，皇上突然剧烈地咳起来。

“皇上，皇上。”喜公公一脸担忧，快步上前搀扶住皇上，用手轻轻地抚着皇上的后背。

“哎......赵霖，我终究，还是对不住你。”皇上看着赵竫离去的方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这场战打了两个多月，在赵竫的带领下，耶律雄和他的兵将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如丧家犬般灰溜溜地滚回了草原部落。

捷报传回大献朝，为表彰赵竫护国有功，皇上颁布圣旨加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另赏赐黄金百两，珠宝玉石一箱。

赵竫接到圣旨，启程回京。

作为军人，赵竫经历了很多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也培养出了敏锐的风险判断能力。他知道，此次大胜回朝，必定会引起某些人的嫉恨，路上不会太平。

所以，他和副将徐阳放弃了回京的常用路线，改道至江南葵县，再从葵县坐水路到扬山镇换快马回京。

不曾想，暗地里想要他性命的对手在此处也埋伏了杀手。

如果不是那姑娘掷来小刀替他挡掉了带毒的暗器，他非死即伤。

那姑娘说她姓章，看着约莫十四五岁的光景，模样清秀柔弱，出手倒是利落有力。和章姑娘同行的还有一位肤色较黑的姑娘，看着年龄大一些，章姑娘称她为师父。

师徒二人女扮男装，又有一身的功夫，不知去京城作甚。

自树林一别，赵竫预感和她们会再相见，所以在平安客栈碰见她们，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反倒是徐阳，在看到李芸的那一瞬间，脸噌地就红了起来，喝茶的表情也显得不太自然。

章雅月踏入客栈时就看到赵竫了，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浅笑一下点头致意。

李芸则举起拳头对着徐阳的方向，在空气里打了一拳，惊得徐阳被一口茶水呛到。

车夫说方圆百里内只有这家客栈，所以章雅月和李芸今晚会在这落脚。

刚落座，小二就殷勤地跑上来，“客官，您二位吃点什么？”

“来四碗米饭，一碟糖醋里脊，一份炒青菜。”

“好嘞，客官稍等。”

章雅月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一股被审视的不自在感涌上心头，她知道是赵竫。她看了一眼李芸，只见李芸正对着赵竫那一桌，准确来说，是对着徐阳瞪眼。她回头看了一下，刚好和赵竫的眼神互相碰撞。

一抹不合时宜的红晕浮现在脸上，心头如几万只小鹿齐蹦跳，她尴尬地避开赵竫的眼睛，回头假装淡定地喝茶。

“欸？你脸怎么那么红，不会是发热了吧？”

李芸的大嗓门一喊，客栈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这边。

此刻，章雅月真想挖个地洞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