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一巴掌。

程磊瞬间气血上涌，灼热而氲着怒意的气息布满全身。

他双眼血红，青筋暴起，操起楼梯旁的一把破椅子重重地往姜涛身上砸去。

还没等姜涛缓过神来，他避开乔又晴再次扑到他身上，用尽了浑身力气一拳一拳往他身上揍：“你别他妈一口一个老子一口一个婊子的，你他妈打女人算什么东西？老子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程磊惊人的爆发力彻底将姜涛揍得无力还手。

姜涛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扭动着身体，嘴里还不停地在谩骂着。

乔又晴忙抓住程磊的手，冲着姜涛喊道：“你给我滚！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抬手抹去嘴角边的血渍，恶狠狠说道：“你他妈给我等着。”

程磊指着他：“你他妈敢再来一次试试？”

此刻，他才感觉到嘴巴里蔓延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全身上下都酸痛得厉害。

乔又晴拉着程磊回到房间，担心地看着程磊胳膊上和脸上的血痕：“你…先坐一会，我帮你上药。”

屋内一片沉寂，只能听到程磊粗重的喘气声。

此时他这才注意到乔又晴的头发凌乱，眼底一片乌青，脸上通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嘴角处还渗着滴滴血丝。

他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这疯子是谁。”

她拿出碘伏，小心翼翼的在程磊伤口上点图着：“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前男友。

“呲——”程磊身体僵了僵，伤口上传来一阵刺痛。

他皱着眉：“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你这几天到底什么情况？”又盯着她脸上的伤口说：“都是他打的？”

乔又晴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将他的伤口全部消毒完后，才开口：那个女人把他甩了……他又回来找我，我没答应，他就每天都来，最后还把家门反锁了不让我出去……”

这个蠢女人！程磊生气地吼道：“你不会找我也不会报警吗！就让他打成这样？”

被他这么一吼，乔又晴瞬间觉得十分委屈：“我也想报警啊！可是他把我手机摔了，门也锁了，我根本联系不到任何人！”她垂着头，胸口起伏得厉害，泪水夺眶而出。

她放肆得在程磊面前大哭着，似乎要把这几天的害怕和恐惧尽情的宣泄出来。

程磊眉间紧皱，憋着哑火，最后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拢入怀中。

这一刻，他感觉到乔又晴的身体僵了僵，不过马上又放松了下来。她两条白藕般的手臂轻轻搭上程磊的腰间，安静得窝在他怀里，抽泣声也慢慢停止了。

过了半晌，她才红着脸慢慢从程磊怀中探出头来，轻声问：“你怎么会过来？”

“你前台的同事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我给你打电话又关机，怕你出什么事啊，这也还好过来了。”程磊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我看这个什么涛估计还得来找你，到时候怎么办？”

她脸色一僵：“那我……还是尽快搬家吧。”

“再快你还得找房子，跑地方，这全部弄好最快也得一两周。”程磊斟酌了一会，试探地问她：“要不……你先住我那吧？”

“啊？”乔又晴愣住。

“我那房间多，离你上班的地方又近，等安顿好再慢慢找房子也不迟。再说了，我又不收你房租。”

程磊看着那个破碎的窗户和满地的玻璃渣子：“你一个人继续住这儿……我也不放心。”

她呆呆地看着程磊，突然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程磊被问住了，是啊，为什么呢？

也许是乔又晴第一次带他找房子没有因为他的穿着而看不起他；

也许是碰到沈若雪的时候乔又晴轻轻勾住他的手腕触时动了他；

更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乔又晴冲出来用瘦弱的身体护在他面前的时候……

程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东西全部收拾好后，程磊将行李箱接过：“就这么点儿东西？”

她点点头：“以为会有很多东西，收拾完才发现随身的就只有这些。”

“嗯，真要缺什么到时候再买就是了。”

程磊准备将行李箱抗下六楼，乔又晴又拉住他，一脸愧疚地说：“你刚受了伤，现在还是不要提重物了。”

“哎，没事，这点重量我单手提都没问题。”还作势拎起箱子掂了掂。

她笑了一声，没再推脱，只是……把自己的手轻轻塞在程磊那只空闲的手中。

程磊怔住，温热软乎的触感从手心中传来。

静默半晌，他反手一把握住她。

很多时候，不需要任何言语，只需要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