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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法不能侵,一身摄三军

这力无相无形,不显于外,却可于无声之间斩人修为,怀人性命!端的是一类难测之恶术!

只是这法有未尽之地,少了落人道行之能。只是伯劳本无修为在身,这显形的也是三花道身,这神通虽恶,如之奈何?

这施法的太乙仙心中一沉,神通笼罩,竟无半分显圣!这修行中人,与人争胜,胜败乃兵家常事。那本来奈何不得对方,自然收了神通,赞一声高明也就罢了,但此时不同寻常,众目葵葵下,先前大话已然放出,如何肯落了面皮?这地仙心中叫苦,周身法力似决堤之河,神通用尽,眼见是奈何不得!

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恶气,暗道:拼了。当下也不再迟疑,上下牙关一碾,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出!这血雾不是凡俗,实乃心头凝练的血精!

借着这一口血精,大喝一声,“造畜”!伯劳只觉这诡异之力又有变化,隐隐有造化之能!

那施法之人一口血雾喷出,可见青丝半成雪,陡现苍老之态!足见这等神通非凡,代价不菲,轻易使不得!

“阴阳仙圣,你看胜负几分?”

“陛下,轮回老鬼虽然拼命,但眼前这人不知是何来历,未见得便能建功!”

果然,那边伯劳脸色冷历,如独立世外,万法不侵!

轮回仙只觉一股寒气直冲斗篷,心知是差距太大,奈何于多少人面前夸下海口,大放厥词,笑他人无能辈!而今斗法至今,自己手段齐出,敌人纹丝未动,如何不知是差距甚大,有心服败,但却落了脸面……一念至此,不由急火攻心,脸色青白紫变化交替,一气不畅,竟自昏死过去。

底下的军兵本见仙人斗法,正当激烈,而倏忽间也不见那敌手有何动作,轮回仙圣竟就砸落尘埃,六识全无,不由是大吃一惊!那黑甲阵营中立马有军士抢出,护住那轮回仙圣退回本阵!

那轮回仙圣被一众军士抬回本阵,当时便有一玄黑帝甲打扮之人上前,身边还跟着数人,都非凡夫,俱乃地仙一流!

那帝王扮相之人,拿眼一打量,但见轮回仙圣是青丝半白,脸色沧桑,嘴角兀自挂着几缕血痕,说不出的憔悴。当下不由一声痛苦,抚轮回仙圣泣道:“仙圣一至于斯,置寡人若何?”

旁边跟随的几尊地仙也是脸色灰暗,只因轮回仙圣威名在外,一道轮回镇凡尘,非同小可!但纵然如此,也是有败无胜,此番可谓凶险!

眼见一代王者泣不成声,当下也暗打精神,伸手扶住了皇帝,道:“陛下勿忧,轮回仙圣只是先前拼命,伤了元气,加之急火攻心,舒缓过来便自无碍,只是折损了些命数……”

说到这里,也是话声渐弱,颇有兔死狐悲之意。

对面红甲阵营里,眼见轮回仙圣落败,那一众军士才受奚落,虽然心惊,但不免也是幸灾乐祸,刚要反骂回去,便听阴阳仙圣一声大喝,“住嘴!”这阴阳仙圣刚受奚落,心有怒气,虽然有心发作,但也知要顾全大局。所谓唇亡齿寒,眼前之敌,虽具人形,但飘忽不定,显非生人,手不动,脚不抬,尽败两国四大仙圣,可谓深不可测!

“仙圣,可是边疆有失,突破而来的冥土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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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的却是一红甲帝王扮相的。

阴阳仙圣慢摇其头,道:“不似冥土来客,不知何来,恐非善类,为稳妥计,不如请国运擒之!”

这边如此计较,那边也有定计,这两国帝王顿时心有灵犀,虽隔百里,但如当对面,且暂放下两国恩怨,共驱外敌!

那黑甲阵营中,轮回仙圣悠悠醒转,但见是面色憔悴,双目无神!哪能想见一时三刻前还是风采卓世,荣光焕发?可见这一场斗法是拼尽性命而伤了元气,心志被夺而动摇了根基!

眼见皇帝要驱国运试之,连忙进言。

道:“陛下,那人诡异非常,不知有何背景能耐,但两国四大仙圣斗法,均不能胜!纵然以国运试之,恐也不能成擒!如是如此,则秦结大敌,恐生不测!不如就暗里动手,姑且试之,如力有不逮,也可留下转還余地,以化干戈为玉帛!”

秦帝颔首道:“还是仙圣思虑周全,险犯大过!”实则这秦帝也并非痴傻之人,本也未曾想摆上台面,只是要试伯劳一试,倘使事不可为,自有一套策略;假若好于对付,则又有一套办法!之所以说这么褒扬的一句,也是为了笼络人心罢了!

仙圣仙圣,仙中之圣,超凡脱俗,虽然为人王效力,但与帝国并无从属关系,故而一国之君虽然珍贵,但也不能对仙圣之流呼来喝去,要好生笼络方可!

都说帝王非常人,这边秦帝动作,对面也如出一辙!正是不约而同。

各自从从怀中取出一方大印,秦王这边是一方墨玉,晶莹剔透,上盘九条黑龙;周帝那边则是一块红玉,通红如火,绕九条火龙!大印下各书“还命众生,神鬼辟易”八个大字!

这印非是凡物,岂止是世俗王权之象征,还是为人道秩序之表,持此印,可镇超凡入圣之辈!任你是陆地神仙,高来高去,也难逃一印之力!也正是如此,王权才能得以压服地仙之辈一筹!

当下两位帝王各取一道圣旨,笔走龙蛇,挥毫泼墨,顷刻间便有一道人影跃然纸上,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伯劳。那秦王周帝各取大印往圣旨上一压……

那边伯劳就觉人道之力隐隐而动,有一丝人道秩序显化,形如大山,要来镇压伯劳!

这说是形如大山,实则凡夫俗子乃至是陆地神仙一辈是见不到的,眼前空空荡荡,只有确实被镇压了,才会显出实体,化成一座大山,永镇超凡,非得人王敕免,至死方休!

伯劳心里冷笑,前文说伯劳几次三番为人道所欺,但非是说人道秩序便凌驾得道金仙之上,也不过是与金仙相当,只是伯劳虽证金仙道果,但无金仙法力手段,自难抗衡,虽有万法不侵之神通,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于大道金仙之辈,又能奈何?

秦周二帝以人王玺印牵引,虽只得一丝人道秩序之力,但纵是陆地神仙之流,也得拼尽全力,才能脱身!若将玺印祭起,当头砸下,便是大觉之境也需费些手脚,倘使不慎,也要被其所伤!

那人道秩序压下,未近伯劳三丈之地,便自消散!毕竟是金仙道果,岂区区一丝人道之力可压?

伯劳心有震怒,修行修的是自在无碍,岂是逆来顺受?未有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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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屡下杀手,因果已结,岂能善了?只因是未有法力在身,不能施展雷霆手段而已,待来日,必乘云驾雷,了今日因果!

伯劳刚要离去,只待此番觅一处仙根道真之地,修了神通,再算今日之辱!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也!倘使这伯劳当真就此离去,此番因果便算结下,来日非得是刀兵相见,至死方休不可!正当此是,却听两边军阵呼啦一声,分开两列,让出一条道来,从这条道里,分别走出两位帝王扮相之人,身侧身后还随着一众地仙及坐忘先天的将军甲士!

伯劳本将离去,但见此阵,暂且按下心中去意,仗着三花道身万法不侵,也不怕再耍什么花样,有什么手段,只要瞧他下面还有何阵仗?

这两位帝王扮相之人,非是旁人,正是那秦周二国的国君。原来这两位国君催动人王玺印,引人道之力欲镇压伯劳,但奈何是无功而返,全无成效,这二人心中一沉,知道是遇到了了不得的盖世人物!虽不见其出手,但却无视地仙之流,人王尊位更是不能压服,这等人物,必有盖世神通!

这为君者,万人之上,必有依仗!在凡俗,手握铁蹄大军,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在仙圣超凡里,持掌人王玺印,可摄天下群修,所以能高枕无忧。一旦失了依仗,也不过是红尘中苦苦挣扎的蝼蚁之辈罢了!

故此,眼见人道秩序之力无功,当下不再迟疑,知道此刻若不能化解仇怨,未必过得了今日,即使过了今日,也有猛虎危伺在侧,国运恐在风吹雨打之中,朝不保夕!

“上仙勿怪,适才多有冒犯,非有心之举,实见上仙非同凡俗,恐是为冥土来客,不得已试探耳,上仙万莫动雷霆之怒,愿发圣人之慈,不计前嫌!”说话的却是那秦国国君,说话间,更是躬身一拜!

“此举虽是无奈,但终究是有冒犯之处,其罪大焉,为表诚意,我周国上下欠上仙三愿,但有所差,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言罢,也是躬身一拜。

秦国国君亦道:“我秦国亦欠上仙三愿,但有吩咐,必不敢辞!”

伯劳眉目含煞,心知这二人不过巧言相辩,当是知事不可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耳,但却也敢舍下本钱,此又是阳谋也!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伯劳略一计较得失,便有定计,眉头舒缓,点了点头道:“如是也好!”

那秦周二国国君闻听此言,不由大舒一口气,心中大石落地,倍感轻松!这二人也知这番言语蒙蔽不了伯劳,但本意也并非是为了蒙蔽眼前的高人,乃是以利偿之,是为阳谋。虽然二人心中思量再三,断定绝无不应之理,但这等高人往往性情古怪,率性而为,不按常理出牌也在情理之中!此是尽人事,听天命也!

如此,伯劳与这秦周二国之国君立下协议,也不需契约公证之类,只因人王国君乃人道之表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金口玉言,断无毁约之理!这倒不是指品行高尚,而是毁约则有人道反噬,虽不致死,但却大减命数,为君者皆知此理,是以古往今来,鲜有朝令夕改的国君!这边伯劳更无所惧,只因其日后必是修为渐深,一日千里,倘若这二国有反悔之意,也能以神通压服,掐灭国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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