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风云聚在通州,凡夫俗子情
通州周衙后堂,有一人正埋头公务,你看他头戴游蟒玛瑙乌纱帽,面如红枣,一双丹凤眼,三尺美须髯,身上是三爪蛟龙衮金袍,脚蹬一双虎皮皂靴,这人正是一州的首脑,封疆的大吏,通州知州是也!
后堂里,知州大人正批阅公文,忽然心有所感,一抬头,正看见有二人无声无息间就站在堂下,不由脸色大变,就是一惊,一颗心好悬跳到嘴边,背脊发凉!“砰”的一声轻响,手中笔杆滑落兀自不觉,勉强笑道:“二位壮士,如何擅闯州衙?”
这堂下的二人不是旁人,正是轮回仙圣、乾坤老仙二人,轮回仙圣甩手丢出一枚玉牌,说道:“不必惊慌,休要害怕,我等并无歹意,你现看我等是谁!”
知州闻言一愣,伸手将玉牌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半晌,脸色又变,一直身,“嚯”地站起,快步来到堂下,就行大礼参拜,“通州知州拜见二位国师大人!”
乾坤老仙一摆手,道:“不必拘礼,起来说话!”
知州站起身来,小心道:“二位国师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来?”
“我等正在追缉一人,此人是国家要犯,追到通州地界,不见了踪影,我等料是隐入了通州城中,正要州台大人协查!”
知州脸色一苦,拱手说道:“国师大人玩笑,不是下官抗命,本来国师大人有令,不敢不从,只是那人竟劳二位国师万里追缉,还能逍遥法外,想必也是超凡入圣之辈,我等不过凡俗中人,又如何协查?!”
乾坤老仙笑道:“州台大人不需烦恼,我等也只要州台大人发下教令,于通州城里普查户籍,将那些个面生不知来历的,报于我等便是!那人虽然也超凡入圣,手段非凡,但有我等在此,稍有异动,便瞒不过我等耳目,是故谅他也不敢耍弄什么超凡神通!”
知州闻言点点头,虽然心有不愿,但也只得应下,即喝一声,“来人啊!”
话音刚落,就有门口站岗的侍卫推门而进,乍见房中多了两人,目光一凝,两步就挡在了知州大人身前,一按手中刀柄,就要拿人问罪!
知州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出声道:“不可无礼,此乃本州贵客!”
那侍卫长刀就要出鞘,一身真气沸腾,就在这当,知州大人话语传到耳边,闻言眉头微皱,暂且熄了动手心思,但还将心神绷紧,暗提真气!
知州大人长出一口气,这才说道:“李侍卫,此二位乃本州贵客,又乃朝廷上宾!若有歹意,早取了本州性命去,哪还容到现在?!你不必紧张,本州有事吩咐你!”
李侍卫闻言之下,对乾坤老仙、轮回仙圣二人一抱拳,转头对知州大人拱手道:“大人请吩咐!”
知州大人点点头,“李侍卫,你去传下本州教令,着各府郡衙门,军兵官差,都撒下人手,挨家不漏审查户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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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逢不知来历者,也莫要惊动,只暗暗传报上来就是!并张贴讣告,教城中百姓,若见有不明来历的,也需都来通报官衙,查验属实,都有纹银赏赐!”
“诺!”李侍卫得了知州大人之令,也不耽误,转身出了州衙后堂,自去传令不提。
待李侍卫走后,知州大人对轮回仙圣、乾坤老仙二人道:“下官处置还妥当否?二位国师大人可还满意?”
轮回仙圣点点头,“甚好甚好!”
知州大人又道:“既如此,请容下官为二位国师大人备下清静之地,且作容身之所!”
乾坤老仙与轮回仙圣二人一点头,“客随主便!”知州大人就当前引路,二位仙圣在后相随,暂且就在通州州衙安下身来。
说伯劳变化作樵夫模样,挑了一担柴禾,到了通州城门外,才到城门处,就见有守城的兵丁迎上,笑道:“胡老二,今日可迟了些!”
伯劳也笑道:“山中碰上了大虫,险些丢了性命,是故晚了些!”
那兵丁神情一肃,“山中出了恶虎,时常出没,屡伤人命,你遇上能逃得性命,真是造化哩!”
伯劳叹道:“侥幸而已!”
那兵丁又道:“胡老二,你把柴禾交我,这里是银钱,你且收好,今晚也莫要回去,就在城中留宿,我们哥几个备下了些薄酒。”
伯劳将柴禾递过,伸手接下麻布钱袋,放在手中掂了掂,眉头微皱,刚要说话,就听那兵丁又道:“你莫要推辞,这些个银钱是我们哥几个凑了与你,鲁家学派在城中招收弟子,你有异才,可考入门庭,只是却要交三两纹银才可,似你这般打柴为生,何日才攒得下这许多钱?我等合计之下,共凑得这二两纹银,你只管拿去用,若觉承情,他日你若富贵,莫要相忘我等便是!”
伯劳心中有暖意流过,虽是些红尘市井中人,却有重情重义古君子之风!伯劳也不自持身份,当下拱手道:“几位兄弟都是性情中人,我胡老二若矫情推辞,反而伤了我等情义,大恩不言谢,他日我若有些成就,必不忘今日大恩,兄弟情深!”
那兵丁哈哈一笑,“如此才是,你也不必口口声声甚恩情,此前你也未少扶助我等,我们也只是投桃报李而已!”
说话间,已将柴禾担上肩头,走出两步,也不回头,只是朗声说道:“胡老二,哥几个还在当值,你先进城中打发,待晚间到家里吃酒!”
伯劳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迈步进了通州城大门!
好一座通州城,不愧一州之枢纽,青石铺地,条条道道,木石的三层小楼,飞檐挂角,刷红称绿,路边上沿街叫卖,鱼肉瓜果蔬,吃穿住用玩,琳琅满目,路上更是行人攘攘,川流不息,真是好不热闹!
伯劳修成三花道身,祸福有感,那轮回仙圣、乾坤老仙二人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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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放,虽然凭着千变万化的幻术,隐身在这通州城里,但却不是长久之计,时日一久,就要被察觉出来,到时便是瓮中捉鳖!前番那兵丁说起鲁家学派,伯劳心中就是一动,顿知这脱身之道便要落在了这所谓鲁家学派处!只是那兵丁曾言,要入门庭,须得三两纹银以作敲门之砖,如今伯劳浑身上下,也只得二两,却少了一两。
伯劳正自思忖,却闻一阵吵嚷传来,抬头看去,就见迎面过来一人,你看他锦衣华服,脑满肠肥,一瞪眼,阴里阴森,一开口,恶声恶气!腰间挂了一只锦绣钱囊,叮咚作响。
伯劳一见此人,计上心来,不动声色,双手环抱在胸前,略略加快了脚步,打其身边掠过,就在眨眼之间,伯劳探暗中二手,使了个顺手牵羊,二人错开,伯劳袖中就多了一锭十两纹银!
不说事主事后发现丢了钱财如何,单说伯劳得了钱财,转过一条街去,买了烤鸭、烧鹅、卤猪耳、酱猪蹄提在手中,也不多作盘桓,返身折回城门附近,找了个街边茶铺,要些茶水,就在这里坐等。
酉时刚过,通州城就闭了门户,有兵丁轮换当值,伯劳果然看到那兵士往城里过来,还有两人结伴而行。
伯劳也不上前招呼,只是暗暗跟随,那三人也无察觉,穿街过巷,进了一所宅院,伯劳暗暗记下,又等了一刻功夫,这才上前,一拍门环,“咚咚”作响。没几下,就听“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开门的却是各小子,见了伯劳,让进门里,一双眼,盯住了伯劳手中吃食,暗吞口水。伯劳微微一笑,将手中吃食递过,说道:“你拿去吃吧!”
那小孩扭捏不受,正在这时,就听一声爽朗大笑,“是胡老弟来了吧!”说话间,那人就到跟前,正是早间与伯劳打过照面的守城兵士。
那人见伯劳手中提了吃食,略微不快道:“胡老二,只叫你来吃酒,如何这般破费?!”
伯劳微微一笑,“花不了几个钱,我这些年来也薄有积蓄,如今分别在即,怎可太过吝啬?!”
那兵士摇头一笑,“也是这般说,快些进来,二位哥哥早已久等!”
伯劳点点头,随着那兵士进了院。此处院落,一道进的大门,三家分的宅院,此时正当晚间,四下无天光,只有一间宅屋中门大开,灯火通明。院子不大,走不过十几步,就到了门前,往里看,是两盏青铜盘蛇吐信燃油灯,吐三寸火光,普通的家当,当中是一张槐木方桌,长宽都有三尺许,看模样,有些年头。桌上早已备好酒菜,屋中还有两人,随意落座,散漫闲谈。
见了伯劳,都站起身来,打过招呼。伯劳将手中吃食摆上,又将那小孩唤来,分了大半,还用油纸包上,递到小孩手上,那小孩得了屋中大人首肯,这才接过,一溜烟蹿到别屋,自去给三家人家眷加菜不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