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开天辟地劫后,气固而火朝元;出
伯劳这一惊非同小可,强自镇定,仔细思忖,皆不得要领。乃仗着三花道身之玄妙,在混沌中行走。混沌无宇宙,也不知度过多少年月,但见混沌无垠,哪里有什么尽头?更不知身在何处!纵以伯劳修行,也生出焦躁不安,暗自思忖,莫非这里竟是天外混沌不成?便当真是天外混沌,我走了这许久,又如何不见一个混沌神魔?!
伯劳一念至此,猛见混沌暴动,自远处传来一声暴吼:“何方宵小,擅闯我家?!”
伯劳闻声一惊,循声望去,果见一尊龙首蛇身,四臂双翅的混沌神魔劈开混沌而来!你看他,身高六丈,四手分前后各生一对,前面两手握一柄九丈双刃斧,后面两手各持一把三丈三刃锏,视混沌如杂草,手中兵刃一挥,就将混沌分开,飞身过来!
到跟前,更不讲理,只将手中兵刃挥舞,携电光风雷,就要将伯劳斩于斧下!伯劳见之一惊,毕竟是混沌中孕生的神魔,自己三花道身固然玄妙,也不敢以身试法。当下,连忙飞身而退,口中呼道:“道兄误会,我不过是误闯此地,不是有心冒犯!”
那龙首蛇身的神魔一声冷笑:“还要狡辩,你看身后!”说完,手下更不留情,手中九丈双刃斧,带起电光风雷,有如灭世;两把三刃锏,挥出万道锐气,本着伯劳铺天盖地就去!自己更是张口瞪目,宛如凶神恶煞,合身扑来,是势要与伯劳见高下,分生死!
伯劳不敢怠慢,三花道身玄妙尽显,千变万化,飞腾闪退,听了那神魔所言,得空然回去望去,果见一座百丈高下的老石碑,上书“鹍狛神国,擅闯者死!”伯劳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收束心神,口中念道:“混沌本是空,神魔亦为虚,既然无一物,何处困杀局?!”
那鹍狛神追近前来,狞笑道:“你这孤魂野鬼,念得什么经!”说话间,乃高举双刃斧,就要当头劈杀了伯劳!
眼看那双刃斧离着伯劳不过寸许之遥,正是千钧一发,生死之关头,却看伯劳不闪不避,反是笑道:“你不过是我心中妄念所生,还不消散!”话落,就见这鹍狛神陡然化作一股混沌流散,再看,哪里有什么鹍狛神果,不过是一片虚无罢了!
原来适才伯劳回头见了百丈老石碑,心中灵光一闪,乃就明悟,知道这里哪是什么天外混沌,该是自己因修成先天火行,而降临的劫数罢了,只是这劫数诡异,闻所未闻,故而一时之间,竟教被蒙蔽了去!
伯劳暗道一声凶险,那鹍狛神虽说只是心中妄念所生,但在这混沌之中,其实与真实无异!所谓心不动,气固而火朝元,之前伯劳不知这混沌乃是劫数,故而生出妄念,以为这混沌之中,该有混沌神魔,这才生出了那所谓的鹍狛神!幸而及时明悟,否则非止是那鹍狛神,还会生出无穷混沌神魔,到时,纵以散花道身坚固不朽,也经不得无穷混沌神魔无尽岁月消磨!
伯劳明悟劫数凶险所在,索性盘卧下来,心神不动,只在入定之中明法悟道,只等这混沌劫数消散了去。混沌不知年,也不知过去多久,伯劳睁开道目,却见混沌依旧,不但未曾有消散之像,竟越发厚重!
伯劳心头又是一惊,目运金光,四处查探,过得许久,心头越发沉重!固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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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而令外魔不生,看似没了凶险,却不想这混沌本身也是劫数,有大凶险,只是锋芒内藏,犹如温水煮青蛙,劫难发于无声无息之中而已!
“概闻天地之初,宇宙未分,乾坤混沌,内生神圣,开天辟地,而有宇宙洪荒,今我既在混沌中,开天又何妨?!”
伯劳哈哈一笑,喝道:“斧来!”但见混沌之中,果真有一柄开天巨斧凭空出现,伯劳一把握在手中,本来三花道身没有命道修行,但次斧应变生玄妙,正合用之!伯劳舞弄巨斧,顿时,就在混沌之中搅出无边风浪!
宇宙未分生我辈,混沌之中豪情壮;造化未尽开天地,猛志岂在狂言中!
也不知过去多久,但见混沌之中惊涛骇浪,恰如怒海狂波,到极处,但闻“轰”得一声巨响,放无量光、无穷热,混沌炸开,又生无尽诡异,都来蚀杀伯劳,只是伯劳修成三花道身,巍然不动,任之如何凶狂,无孔不入,也只当清风拂面一般!
又不知过去多久,光热消退,诸般诡异,也都慢慢消散,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乃分阴阳,阴阳既分,三才始立,此三才者,曰“正”、曰“反”、曰“藏”,然四象未定,天地易生反复,混沌又生,伯劳一声大笑,凭三花道身,使出法天象地,屹立宇宙中,撑开天地,虽无法力蕴藏,但天地果然不再反复,只是又引来清浊二气,化出灭世大磨,要来磨灭伯劳!历百岁,三花道身不朽,天地四极地,东之极有龙吟,西之极有虎啸,南之极有雀鸣,北之极有牛吼。天地四象既生,支撑乾坤宇宙,伯劳顺势收了法天象地,那清浊二气所化的灭世大磨也自隐去。阴阳分,三才立,四象定,宇宙新生!再过千岁,五行化生,生生不息,伯劳乃以心中万象,化生天地众生,亲自传道教化,历百二十载,教化功成,身与道合,脱身而出!
伯劳再看,却是身在黄石洞中,历劫圆满,非但修得水火朝元,还得证千变万化之神通!莫看之前伯劳也善能变化,但实则不过障眼法而已!如今这千变万化,方才是真正的变化神通,有侵夺造化之玄机!
这一番劫数,乃唤作混沌开天劫,混沌源起自身,又陷落元神,使迷失与混沌之中,若浑噩不能醒,则早晚也化混沌;若心生妄念,混沌有感,便会化出实体,侵夺性命;若不能及时明悟,开天辟地,混沌渐重,便会为混沌所侵,终究难逃身死道消;纵然明悟,混沌初开,就生无量杀劫,若元神不固,也要一命呜呼;及阴阳分,三才立,而四象未定,须得以元神支撑天地不坠,又会引来清浊二气磨灭元神,若元神不坚,亦不能幸免;等众生教化,天地交感,身与道合,这才算脱劫而出!
此是九死一生之劫,但天行有道,若得历劫不死,便有千变万化之神通自然而生,这神通不是寻常变化,变龙则有云从,化虎则有风从,先天不能生,后天不能修,只可从这混沌开天劫中自然而得!
如今伯劳功行圆满,就从入定中醒来,又觉袖中震动,伯劳一抖手,落出个物事,却是那瀚海麒麟纹琉璃寿春壶,正在那震动不休!
伯劳微微一笑,伸手将壶盖揭开,就见其中陡然冒出一条长虫,乌光闪烁,狰狞凶恶,正是那冥土魔虫,猛觉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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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开,就要飞身而遁!
伯劳一声冷笑,猛一探手,正将它擒在手中,指间生出赤霞,就要将这魔虫炼化!
就在此事,却听有尖细之声传来,“住手,住手!莫伤我性命!”
伯劳闻言一愣,指间赤霞隐而不发,奇道:“原来你竟有灵慧?莫非是我闭关之时生出?”
“哼,我早有灵慧,岂是那混沌不知的浑物?先前不过是我将灵慧封闭而已!”
伯劳点点头,“原来如此!”说罢,指间赤霞闪动,就要结果了这冥土魔虫!
这冥土魔虫一声惊叫,“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都说了我有灵慧,怎的还要杀我?”
伯劳失笑道:“之前我不过是因你奇异,故此暂且留下你的性命,谁知你其实不过是冥土一只小虫罢了,你有无灵慧,我杀不杀你,有何干系?”
“你先莫要动手,切勿听信那白莲圣母所言,当年她不过是两界关中一个小人物,蝼蚁一般,如何知我冥土隐秘?虽说我不过是冥土一只小虫,但也只是暂时而已,日后未必不能纵横天下!纵然是君王至尊之中,也不乏魔虫进化修炼而成,哪有出身贵贱之别?”
伯劳点点头,指间赤霞盛烈,那魔虫一声怒吼,“你待怎样,我说了这许多,如何还要杀我?!”
伯劳奇道:“我也不曾问你这些,无论你出身贵贱,未来成就如何,于我何用?”
那魔虫一阵沉默,乃道:“我看阁下如今修为通天,四大部洲之中,想来已是纵横无敌,但我冥土之中,强者无数,纵然是君王之尊,也有颇多机会,以阁下勇猛精进求道之心,岂肯坐井观天?阁下若是有意,我愿意引路!”
伯劳沉吟一会儿,心中生出悸动,乃问道:“君王之尊如何?”
“我虽不过一介魔虫,不知君王之尊的神通,但却知每有君王至尊出,两界关中必有仙祖出世,互有胜败!”
伯劳点点头,“既然如此,留下你,倒也有些用处!”
那冥土魔虫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劝道:“择日不如撞日,冥土离此相隔,岂止万水千山,不如今日就走?!”
伯劳笑道:“你莫非以为我不知你的居心?无非是诱惑我去冥土,你好借力脱身,甚而将我擒杀,只是我有心去见识那至强者,验证我的大道,这才遂了你的心意!”
那魔虫闻言一滞,周身乌光翻腾,因被看破心思,就有不安之意。伯劳也不去管它,又要将它塞回壶中封印。这魔虫见势不妙,连忙又哀求道:“你那壶里甚是可怕,我愿意顺从,只求莫要将我再囚禁囫囵之中!”
伯劳摇头道:“我虽将你视作疥癣之患,但唯恐你于我节外生枝,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故此你要想活命,还是老实在壶中待着。此番我只将你囚禁其中,不以法则磨炼你,你莫要叫苦;这封印也给你留下一线,方便我问话,此事由不得你不从!”
说完,不顾这冥土魔虫哀求挣扎,还将它收回壶中,又将壶盖封上,拢入袖中。
摇身一变,还作来时模样,撤去阵法,迈步到门户前,伸手一推把手,开了门户,此正是闭关数十载,一朝出关来,人间沧桑变,几度红颜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