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大闹天理,不见伊人
有龙出焉,必有风雨相霁,而令天下敬仰。此时,国家动荡,昏君坐朝,佞臣当道,内有奸邪作祟,外有群狼环伺,上至庙堂之高,下处江湖之远,皆有水深火热之势,风雨飘摇,魑魅魍魉之辈,层出不穷!世道坎坷,而朝堂腐朽,不足以期,江湖虽远,然侠义不绝,反为天下所望!伯劳一入江湖,短短时间,就做下几件大事,一系仗义除奸扶忠良,二系万军营中取贼首,三系双掌力挫飞天剑,四系妙手仁心解瘟病,因此四者,而江湖扬名,人送外号,是曰“鬼面活佛”!
那天理教,说在塞外,人人尽知,而塞外何其广大,其真实所在,却鲜有人知。伯劳于塞外辗转年余,这才探得天理教真实所在,当下是马不停蹄,赶奔过去。
塞外苦寒之地,雪山连绵,千年不化,伯劳寻到一处谷中,只见三面环山,白雪皑皑,浑然看不出人烟踪迹,乃开口道:“在下伯劳,请贵教中人现身一见!”
声如洪钟,谷中回荡,不绝于耳。伯劳等得半晌,却不见有人相应,复又连说三遍,不由眉头微皱,乃道:“贵教既不愿相见,请恕在下放肆,得罪了!”
说罢,就见伯劳运起神功,衣袖一挥,狂风骤起,扫尽落雪,又见他双手连连探出,抓起谷中碎石,猛力掷出,顿时就见飞石乱舞雪花飘,铺天盖地,轰鸣不断!
“哪来的丑鬼,安敢在我门前放肆!”
一声厉喝传来,伯劳闻言手下一停,循声望去,就见这谷中突兀多出一人来,乃是个虬髯大汉,双手各持一柄板斧,一脸怒容,瞪向自己!
伯劳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伯劳,之前呼唤再三,而无人相应,恐不愿相见,是故出此下策,实为无奈,请莫见怪!”
“哼,丑鬼,你欺上门来,又在我家撒野,休拿好话诓我,你吃我一斧!”
说话间,就见这虬髯大汉,身子一动,手中板斧,化作两道银光,就直奔伯劳!
伯劳眉头微皱,眼见那斧刃临头,是不闪不避,不慌不忙,一探手,使出个妙手摘花,那虬髯大汉,但觉手中一轻,眨眼之间,就见伯劳手中多出两柄板斧,正是自己那一双兵刃!不由心中咯噔一声,暗道这丑鬼好高明的武功,我不是对手!
一念及此,就见这汉子脚下一点,变进为退,直退出八九丈远,这才落定身形,是脸色涨红,出声道:“好本事!”
伯劳哈哈一笑,手腕一抖,就见这一双板斧,呼啸飞起,正落在那汉子面前,那汉子见状一愣,“阁下这是何意?!”
“我不是来与贵教为难……”
伯劳话未说完,就听一声大喝传来,“贼子休得猖狂,铁兄勿慌,我来助你!”就见山壁之中,陡然现出一道门户,一道身影,飞掠而出,眨眼就到跟前,手中宝剑,舞出万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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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劳心中微怒,暗道邪道之雄,往往桀骜不驯,口中的道理再大,不及拳头上的道理大,若不能叫他们心悦诚服,怕是万事休提!心中这般想,当下打定主意,叫一声“来得好!”
寒光点点,仿佛落英缤纷,伯劳并二指,犹如佛陀拈花,就听“浜啷”一声,再看,寒光尽散,一个蓝衣秀士,脸色铁青,望着手中半截断剑,呆呆发愣。
“好内功!”伯劳眉头大皱,抬头望去,但见那门户之中,一发出来百十号天理教众,为首的,是个老妪,深目鹰鼻,鹤发童颜,一身的紫衫衣袍,手中是白骨龙头拐!
伯劳心中不悦,只是并不发作,微一抱拳,正待说话,却见这老妪把手一挥,嘿嘿一笑,“休要多言,丑鬼,你既然打上门来,老身也不管你来意如何,但若能将我等打服了,都由你,若是不能,今天就要你来得去不得!哼哼,我等也不是那什么名门正派,不会那单打独斗的章法,休怪我等以多欺少!”
伯劳闻言气得一乐,心中明白,这正是邪派中人的作风,当下哈哈一笑,一点头,道一声“好!”
那老妪冷笑一声,朝众人招呼一声,“一起上!”顿时就见这百十号天理教众,各都摩拳擦掌,杀气腾腾,就杀向伯劳!
伯劳神色微凝,气由丹田生,充斥三焦,迸发于喉,但闻一声惊天龙吟,响彻天地!
这百十号天理教众,只觉龙吟入耳,扰乱灵台,搅动真气!俱都脸色一白,顿时东倒西歪,哪里还有那气势汹汹模样,经脉之中,真气乱涌,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势,是苦不堪言!
正在这时,却闻一阵笛音传来,与伯劳龙吟相抗,争斗相持,那百十号天理教众,得了喘息,纷纷盘坐在地,调理内息,运功相抗。
长吟激扬,笛音婉转,无形真气,针锋相对,涟漪起,四方动,争长短,拼胜负,相持片刻,却是棋逢对手,伯劳暗赞一声好精湛的内功,好厉害的女子,转念一想,我是来寻青罗姐姐,怎可一时兴起,徒增误会,误了大事?遂渐收功力,口中长啸渐止,那笛音亦渐收敛。二人罢手,伯劳就见一女子款款而来,流云髻,千金裘,颜如玉,冷如霜,泯七情,绝六欲,存天理,谪仙子!
那些个天理教众,一见这女子,纷纷行大礼参拜,口呼“教主!”
这女子不理那些教众,只是凝视伯劳,也不见喜怒。伯劳本不知这女子是谁,但闻这些教众之言,不由大吃一惊,这女子看似不过双十年华,竟为一教之主,又念及青罗姐姐本是天理教圣女,自己该当晚辈,连忙躬身一礼,抱拳道:“在下伯劳,拜见天理教主!”
“你使的是神照经的功夫!”
伯劳闻言微楞,遂点头道:“在下虽未皈依佛门,但也是伽耶寺方丈圣僧半个弟子,蒙其垂爱,得传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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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此为何?”
“实不相瞒,在下是为寻我青罗姐姐而来!”
“青罗?她是我之弟子,而我却不曾听她提起,有你这一位弟弟!”
伯劳闻言又吃一惊,不料这女子竟是青罗姐姐的师尊,虽看似年轻,但想来是内功精湛已极,而令青春常驻,当下连忙又行大礼参拜,“不知教主为青罗姐姐之师,多有失礼,千万恕罪!”。
天理教主奇道:“你这是作甚?”
“我与青罗姐姐,虽无血脉之亲,却胜过血脉之亲,教主既是青罗姐姐授业恩师,亦如同我之恩师,不敢不敬!”
这天理教主微微摇头,“你不必多礼!”
“还请教主相告,我青罗姐姐如今何在?我甚为思念,盼望一见!”
伯劳话落,就听那紫衣老妪嘿嘿一笑,怒道:“你这伽耶寺的假秃驴,真是欺人太甚,莫非仗着神功在身,就敢羞辱我等!”
伯劳眉头微皱,却见那些天理教众,皆有愤然怒色,手下蠢蠢欲动,心中大是不解,正在此时,就见天理教主止住众人,摇头道:“婆婆先莫动怒,他千里迢迢而来,莫非只为逞口舌之快?若怀讥讽之意,何必执礼甚恭,自贱身份,岂非自相矛盾?!”
那老妪及众人闻言一滞,无言以对,冷哼一声,朝伯劳恨恨一瞪,遂不多言。
伯劳见状苦笑一声,乃道:“伯劳先前鲁莽,多有得罪之处,在下这厢赔礼了!诸位若尚不解气,在下也认打认罚,但请告知我青罗姐姐去处!”
天理教主微微摇头,说道:“十年前,青罗远走中原,自此杳无音信,不知所踪,我等也在寻找!”
伯劳闻言神色一黯,心中希望,顿时扑灭了大半,浓浓失落之意,透于身心内外!
只是又听那天理教主言道:“十年来,我教中弟子,乔装改扮,混迹中原,多番打探,这才得知,十年前,青罗于南岭救得一位身患瘟病的少年,后去了蓟北伽耶寺!”
伯劳点点头,伸手自脸上一抹,摘下鬼脸面具,含泪道:“那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在下!只因我身患瘟病,药石无医,青罗姐姐才带我上得伽耶寺,求取神照经,蒙方丈圣僧垂怜,收入门下,得传艺业!而青罗姐姐,于第三日,留书一封,自此不知去向,至今已有十载,我于寺中,学艺有成,而心中思念愈深,故而下山来寻!”说话间,就见伯劳自怀中,掏出一叠锦帕,小心打开,就见内中是一封薄纸书信,微微泛黄,上前两步,递于天理教主看。
那天理教主接过书信,二目一扫,还交于伯劳,点头道:“果是青罗手书!不想你就是当年那位少年,小小年纪,一身武功,竟已登峰造极,着实不可思议!”
伯劳将那书信包好,复又珍藏于怀中,默默垂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