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老鼠

大楚重农抑商，封建统治阶级，自然是希望农民就地耕作，不要流动，只管埋头发展小农经济就好。

而商人的地位非常低，商户子弟不能考科举，进仕途。

而其中尤以走私的商人地位最低，通常下南洋走私贸易的，都是犯法逃亡之人。

内陆地区作奸犯科之人，还能逃至深山老林，聚众为匪。

而沿海地区则只能逃往深海，成为海盗。

章玉林若想让墨月将商品外销海外，极易遇到黑吃黑的海盗们。

“恐怕靠他一人之力是做不的。”耿康安实事求是地说道。

章玉林想了想，自己手上别的不多，但人力资源是最多，那些叫花子也可以组成走私队。

“加上丐帮怎么样？”

耿康安又摇摇头道：“乞丐虽然人多，但没有武装保护，下南洋的危险太大。”

差不多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那种。

“这不行，那不行，那你倒是帮我想个折呀。”章玉林有点上火，她的私盐生意不错，有专门的走私队伍，但不好调开。

而密州城也要随时防范南大王来袭，更不可能抽人，最主要是时间上来不及。

“不急，咱们还有马将军在，我写信给他。”

临州城的马将军和耿康安，早已订立了盟约，用酒库的利润，暗地里拉起了一支队伍。

此时正好一解燃眉之急。

当下章玉林写好信件，着人送至汴州城让虎子飞鸽传书。

“你不一块儿吗？”章玉林却见他写好信却不送走，有些奇怪。

耿康安得意洋洋道：“你那是民用通信方式不安全，我自有一套军用的通信渠道。”

“厉害。”军用一听就可靠、稳妥。

略阳镇的守卫调走大半，驻扎在密州城附近，于京城外围袭击蛮国的驿站、车队，时不时地发生局部战争。

双方俱都紧张期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

反观章玉林却很闲，安平公主和车小花两人手拉手，又去密州城另开一家如意卤味铺子。

顺带着把阿牛的媳妇---莫家的豆腐西施，也给拐走了，就在卤味店隔壁开了莫家豆腐坊。。

改造小院内，章玉林和阿牛两人相对着叹气。

“见钱忘友啊。”

“利欲熏心啊。”

章玉林皱眉纠正道：“错了啊，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没错，那娘们为了赚钱，连亲夫都不要了，可不就是利欲熏心。”

阿牛虽然说得咬牙切齿，但心底里更多的担心。

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卖豆腐，阿牛的身子壮，可比小娇妻的身板结实多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住。

“哎~”

“送你。”哲布果真不肯放弃，这会儿又过来献殷勤。

章玉林一手托腮，一手接过，抬眼问道：“从哪里弄来的？”

“这不刚锄完地，我见这玩意长得挺好看的，便摘来送你。”

看得出来哲布还是花了点小心思的，还用了些小野花点缀。

“哦，谢谢，你真的可以不用送的。”

“一束狗尾巴草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去插瓶吧。”

哲布说得豪爽，惹得身后高尼直翻白眼，别人送鲜花，他就送把草，鬼会嫁给他。

正腹诽间，就看到罗娘端着一笸箩药材过来：“这么重的东西，你一个女人怎么端得动，放着我来！”

惊得章玉林眼珠子都要掉了，高尼的眼神有什么问题，那可是她的娘啊。

不行，要赶紧去找她的便宜爹来，黄鼠狼要给鸡拜年了，肯定不安好心。

章玉林匆匆出门，却在门口和耿康安撞了个满怀。

章玉林摸着撞痛的脑门问道：“是蛮军打过来了吗？你咋不在前线督战？”

“比蛮军还麻烦的东西过来了。”

章玉林听耿康安的语气有些不对，心知不好：“是什么过来了？”

难道另外两个邻国终于联合起来，想坑死大楚吗？

“是老鼠！”

“老鼠虽然可恶，但胆子挺小的，不过它们身上的病菌挺多，小心别被咬了。”

耿康安想到黑压压的画面，脸色一白：“一两只都无所谓，关键是太多了，那些老鼠不怕人，正过北梁河，往京城去了。”

老鼠们首尾相衔，形成大片鼠毯，泅渡过了北梁河。

冤有头，债有主，这次老鼠往京城而来，倒真找对正主。

春夏之际，蛮军屠城之后，原本躲在阴沟的老鼠们，迎来从未有过的盛宴。

有吃有喝的老鼠，凭着极强的繁殖能力，使族群得到爆炸性的增长。

但老鼠这种物种，平常也是靠着人类的垃圾生活。

没有人类的残羹冷炙，加上又遇干旱，老鼠们饿得受不了，开始追着蛮人迁移的路线往京城而来。

这么大群的老鼠，身上携带的病菌必然不少，最可怕的便是鼠疫杆菌。

耿康安见章玉林愁眉深锁，便道：“我来是告诉你不用害怕，放心守好后方就行。”

怎么可能放心呢？万一发生烈性传染病，十室九空，还想收复河山？别指望了。

若是有链霉素抗菌治疗，或许还能救一救，但现在她可做不出来这种药。

既然不好治，那就早点做好预防。

“无病哥，着人买点生石灰来吧。”

“嗯，一会儿大家商议下，把胡大夫也叫上。”

分散在四处打游击的将军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略阳镇。

有人对此不以为然：“我小时候见过鼠群，有可能是地龙翻身，地底下的老鼠跑出来了。”

“可我也没感觉哪里有地动啊。”

“估计没啥事，反正都冲京城去了，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将军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此时正值蛮军新败之时，最应该的便是小心蛮人来犯，怎地反倒把目光转到老鼠身上。

老鼠这玩意，常年活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长得挺恶心。

有时候也听说过哪里的小婴儿被老鼠咬掉鼻子，但那可是极稀罕的事。

胡大夫摸了摸胡须道：“我听师父说过，前朝有一种疙瘩瘟，便是由老鼠带来的，他老人家的方子，我记得有一味人中黄……”

在座的将军面色一白，人中黄灌下去，比吃老鼠还恶心，纷纷拱手道：“世子殿下，鼠患不除，百姓不安，且下令灭鼠。”

“那各位有什么灭鼠好建议吗？”

章玉林知道蛇吃老鼠，不过现在天气越发冷了，蛇类冬眠，倒是可以多养点猫。

不过鼠多了，猫也怕，还是另想一个好办法。

要是有毒鼠强就好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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