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远攻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病菌走来了。

蛮军多年在草原和沙鼠共存，本身具有一定的免疫力，而且他们也知道这种疙瘩瘟的厉害，早已让军队和百姓隔离开。

这次瘟疫对于南大王来说，是一个良机，他派出大军欲要，一举把汴州军马占住的城池全部收回来。

蛮军的动向，斥侯已探得明白。

这场战斗对于汴州军马来说比较特殊，以往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全都不能用，尽量以远程攻击为主。

蛮军有免疫力，但大楚人群普遍易感，若是接触得太近，极有可能被感染瘟疫。

章玉林问道：“小花，毒鼠强都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要不是知道饵料有毒，香得我都想吃两口了。”

老鼠总是跟着人迁移，蛮军过来，带菌的老鼠自然也会跟过来。

虽然密州城可以抵挡蛮军攻城，却挡不住从城门缝隙中偷溜进来的老鼠。

只要有一只感染鼠疫杆菌的老鼠进城，不消多久，城里老鼠也会被感染，继而引爆全城。

为了防患于未然，必须先行对全城老鼠进行灭杀。

谢知府闻言笑道：“我已发了告示，疏散城中百姓，剩余百姓在蛮人攻城期间，尽量待在屋里，一旦发现死鼠便通知衙役处理。”

“大人高见，记得还要撒上石灰消毒。”章玉林赞道。

她又细细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遗漏，现在又没有疫苗、抗生素，唯一的办法只有隔离。

不过蛮人狡诈，必然会想尽办法将鼠疫带到城中。

为了配合此次战斗，章玉林准备乘热气球升空，时刻注意敌人的蛛丝马迹民，同时方便精准丢下炸药，进行空袭。

掌握了制空权，在战略上拥有主动地位，差不多就掌握了胜利。

毕竟蛮人有用生化战的前科，不得不防。

耿康安早已令田志和二狗，在蛮军经过的交通要道，埋设地雷，以求最大可能杀伤敌人有生力量。

而蛮人也早有应对，从京城赶来一些百姓走在最前面，充当人肉盾牌。

“太无耻了，这批地雷都是绊发的，看样子要准备好拉发的才行。”

二狗命手下的传令兵，立刻通知后面埋伏着的田志，加长引线设置拉发地雷。

由于汴州军的火药厉害，蛮军只得拉开单兵距离以减少伤亡。

这样一来，就算前兵不慎踩中地雷，也不会导致过多士兵受伤。

“兔崽子学精了。”二志见地雷效果没有达到预期，骂骂咧咧地发泄不满。

“让你丫的尝尝老子燧火枪的厉害。”

二狗又不能发起近距离的冲锋，只能让士兵们试着远距离射击。

说起来二狗还真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他可是天生的狙击手，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但蛮军也做准足了准备，他们举起盾牌以作掩护。

二狗冲士兵嚷道：“射马！”

马那么大个，这么一点盾牌能挡住多少地方？

蛮军待到前方的老百姓趟过雷区后，便立刻快速通过，以避免狙击。

这让拿着燧火枪的士兵们，根本来不及瞄准。

他愤愤道：“算你们运气好，下一段路可是田志把守，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果真在田志把守的地段，蛮军遭遇不小的损失。

主要归功于，田志埋设的地雷毫无规律，有的根本就没有埋在大路上，而是挂在树上、埋在路边、山坡。

不论蛮军怎么小心，都免不了踩雷

元文万户在亲卫的掩护下，终于冲破包围圈，他叹道：“南蛮人的火器之利，实在是我等心腹之患。”

打又打不赢，本想着只要挨近些，将染了鼠疫的秽物，丢给楚人，也算完成任务。

但现在却是连身都近不得，打了许久，连南蛮兵是圆是扁都没看见。

这仗打得委实窝囊，不过好在他还有一支奇兵隐在暗处。

章玉林趴在热气球篮筐上，举着望远镜四下观察。

“咦？那边的树好像动了。”

兵者诡道也，不可不察也，好好的树，此时无风无雨，为什么会无故摇动？而且看这架势，来头不小啊。

“传下去，发现密州城东的小山异常。”

“是。”拿着小旗的传令兵，立刻挥动旗语。

不一会儿，传令兵掏出一支望远镜，观察下面旗手的回话，道：“章将军已去查看。”

“好！”

章宗武带着人出城东往林子里摸去，果不其然有猫腻，小小的山林里竟暗藏着蛮人的攻城小队。

此时天干物燥，城东的小山的地形，正适合火攻。

章宗武命人在四周点火，还没等蛮人反应过来，熊熊大火已将他们围住。

楚军在山下把守，射杀漏网之鱼。

元文万户见奇兵之计失效，只得命手下部队快速摆脱伏击圈，虽然损失惨重，但最终来到密州城外，摆好阵形。

蛮兵们紧张地组装器械，章玉林一看便知是投石机。

“有完没完，一招鲜吃遍天吗？”

不过大家彼此彼此，章玉林从筐里抱出一个炸药包，比了比，距离好像不太行。

“升高点，找找方向。”

通过控制火力大小，操纵着热气球上升、下降，找准风向，来到投掷位置。

“差不多了。”

点燃引信的炸药包，在蛮军阵地上爆炸，将好不容易建好的投石机，炸得四分五裂。

元文万户被炸药波及，摔得四脚朝天，急下令道：“再装。”

双方军马，一个拼命想把病菌投进城里。

另一方连脸都不露，只用火药远攻，这让元文好绝望。

投石机的零件不少，为了避免被炸，匠户们又重新快速搭好两架投石机，且相隔甚远。

即便其中一架被炸，另外一架也能发射。

蛮军两侧的骑兵来回策应保护，以免投石机被楚军游击分子破坏。

东边山林升起一股浓烟，遮住了视野，章玉林只来得及破坏其中一架，便道：“走吧，快要熏死了。”

剩下的事，就该交给城内耿康安处理了。

另外一架投石机，终于光荣地完成任务，将一些沾有病菌的秽物射进城里。

城内戴着布罩、全身防护得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的衙役们，将投掷过来的死鼠、死人及其他秽物，收集后进行焚烧。

落点处，俱都撒上生石灰消毒。

密州城百姓早知瘟疫的凶险，提前将院里水井盖好，人人戴上自制的布罩，等待着战争结束。

不过，天地循环，报应不爽，杀人者，人恒杀之。

正在指挥攻城的元文万户，突然咳嗽几声，随即吐血倒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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