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打架
哲布都被不花狠厉的表情惊呆了,生怕章玉林幼小的心灵受到冲击。
忙对她解释道:“他现在说的是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有你什么事,一天到晚就知道讨好她,哪里有半点身为蛮人的血性。”
此时的不花万户像炸了毛的刺猬,逮着谁就是一顿讽刺、挖苦。
哲布想到半夜被骂的往事,当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举起钵大的拳头砸向不花的鼻子。
不花也顾不得鼻血横流,立刻和他厮打起来。
男人打架不像女人,又是抓头发、又是挠脸的,而是拳拳到肉,拳头打在人体发出的闷响,一听就是下了死力气的。
两人本就是草原上长大的将军,摔跤也是常玩,打着打着,就滚了一身土,看着好狼狈。
章玉林在脑海中,给他们的精彩打斗场面配上了爆燃的bgm。
秋风吹,战鼓擂,当今天下谁怕谁。
不一会儿,守卫的士兵和蛮兵们,听到动静都纷纷围上来,大家准备拉开两人,却被章玉林阻止。
人的心理变化一般有迹可循,不花万户听到噩耗,必然会经过震惊、否认、悔恨、抑郁、接受这些过程。
章玉林估摸着他大概正处于悔恨、抑郁之间,正是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
打一架也好,总好过把伤心憋在心里,不利于心理健康。
“别拦着,让他们打吧。”
男人之间的问题,没什么是不能靠打一架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打两架。
不过最终胜负没有什么悬念,不花万户因为受过坐牢的苦,最近伙食挺好,吃得有些胖。
不像哲布那样勇猛过人,很快更被打倒在地,两眼无神摊成“大”字望天。
旁观的护理人员背着药箱过来给他们治伤。
章玉林抓起哲布的手,给他用高浓度酒精来回冲洗。
按理来说,像哲布手上这么深的咬伤,有条件的应该打破伤风,甚至弄不好还要打狂犬病疫苗。
只是大楚医学不发达,章玉林能做的只是冲洗伤口,以免细菌感染。
“谢谢啊。”
哲布虽然疼得眼角抽抽,却装作无所谓道:“不关你事,以前不花可没少骂我,也算报仇了。”
“他属狗的吧,咬得挺狠,这两天你可要忌口,酒肉别沾了。”
哲布此时方有些后悔,还是年轻气盛太过冲动了,可怜兮兮道:“那还能喝葡萄酒吗?”
“不行,那也是酒。”虽然叫葡萄汁更贴切些。
哲布后悔了,打架果真不好,损失太大。
不花出了气,又被狠揍一通,身上的怒火已经被暴力浇灭,被人扶起后,乖乖地上药包扎。
章玉林倒没嘲笑他,毕竟改造学校讲究的是,“眼不红,手不动,俘虏人格要尊重。”
虽然他自己想不开动手要找揍,但章玉林却不能嘲讽他是败军之将,这关乎不花可怜的自尊心。
章玉林劝道:“逝者已矣,生活还是要继续,咱们还是要往前看呐。”
“哼~”不花冷冷哼了一声。
嘿,这老小子失去挚友就痛心得要死,那被他们杀死的大楚百姓呢,又该怎么办?
章玉林环顾一圈,俘虏们显然已经知道京城发生了大瘟疫。
他们当中可能也有不少亲人在京城,天天焦虑得要死,想必也都无心改造,必须想个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才行。
此时,耿康安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章玉林看他矫健的身姿,立刻有了一个好主意。
章玉林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无病哥,你说我们办一个运动会怎么样?”
耿康安费解地眨吧眼睛:“什么叫运动会?”
“简单点说,就是比赛,什么跑步,拔河的都算。”
“哦,有什么意义吗?”耿康安还是有点不明白,他们天天在战场上打生打死也算比赛,输的人死,赢的人生,可比运动会更直接。
章玉林伸出一根手指道:“运动会讲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正好分散战俘的注意力。”
耿康安现在军权在身,威望日重,但对章玉林的要求从不拒绝,虽然友谊这种东西听着很玄乎,挺不靠谱的样子。
在他的理解里,既然是比赛,那必须是充满竞争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赛出血性才行。
“那行,你怎么安排,需要什么,只管说。”耿康安大方得很。
章玉林伸出手来,说道:“银子拿来!”
“要银子干嘛?”耿康安倒不是不肯给银子,只是有些好奇,场地是现成的,人员也是现成,还需要什么银子?
“买奖品啊,得了头名的,不得给些好东西鼓励、鼓励吗?”
“反正银库的银子大部分是你的,找你爹要就行了。”
耿康安不说,章玉林都要忘了她才是这里最有钱的主:“行了,我一会儿去拿。”
章玉林风风火火地跑去找她便宜爹,结果扑空,随便拉住一个小吏问道:“俺爹呢?”
“章先生已下值,应是去集市上陪夫人去了。”
难得他爹脑子开窍,终于知道要守好自家后院了。
她又急急跑出门,此时傍晚,有不少街边小贩卖些小吃食。
她东找找西望望,果见她爹娘两人正在逛街。
章玉林悄悄跟了上去,便听到罗娘道:“神仙凉粉,我还以为是神仙吃的,定然是好的,没想到这么苦。”
章宗文取过木勺舀过,尝了尝,皱眉道:“别吃了,一会倒给狗吃。”
章玉林上前拍着他们肩膀道:“爹娘,背着我偷偷干什么?”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罗娘拍着胸脯嗔怪道。
“你们在这里逛街哈皮,俺弟呢?”
章宗文在一旁解释道:“你弟们还在留堂,夫子罚他们写大字呢,对了,这神仙凉粉可是好东西,特地买来给你尝尝的。”
章玉林:“……算了,我不吃,爹支点银子给我,我有用。”
“要多少啊?”
“先给一千两零花吧。”
“你说啥?刚风太大,我没听清。”章宗文一时怀疑自己年纪太大,有了幻听。
章玉林顿时不开心了:“爹,给我一千两呀,想想我的私盐生意,可不少呢。”
章宗文吓得跳起来:“你知不知道,一千两有好多啊,可以……可以买一百来个下人了。”
瞧瞧大楚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拿买人做参照物。
“那八百两总有吧?银库里我可是贡献了不少银子呢,不要那么小气。”
“你的私盐生意能做大,不还是靠成无病的军队保护吗,这些人不算钱的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五百两有没?”
“没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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