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联手
谢府尹正打算刑讯逼供呢，皇城司的李头阴着脸大步走进来。
“谢大人，奉陛下旨意，此案关系重大，人犯移交我司处理。”说罢，掏出金漆令牌。
谢府尹也不敢托大，仔细核验过，确认无误后，方命衙役将两名人犯提溜出来。
“李副使，这两人是由丐帮子弟发现的。”
李头拱手：“多谢大人提点。”
李头不是没有安排人进丐帮打听消息，可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么快就把案犯同伙找到，是他没有料到的。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看来皇城司还是要主动和丐帮联系，尽快破获此案才是。
而此时后宫含凉殿内，胡大夫正准备拔刀。
章玉林有点害怕小命不保，毕竟马上就要母仪天下，好日子就在前面，现在挂了，那就亏大发。
此时凶器插在背上，因为肌肉发炎肿胀，正好包裹住刀身。
而血液中的血小板有凝血作用，这才稳定了伤势。
可一旦匕首拔出，平衡被打破，那她就像破了洞的血袋，分分钟血尽而死。
“胡大夫，要不再检查检查，看看针头线脑都备齐了没？”章玉林好心提醒。
耿康安强压下紧张的情绪，端来一碗参汤：“乖，喝口参汤提提气。”
人参，传说中吊命的药材，没想到，章玉林年纪轻轻的也会用到这玩意。
“多少年份的？”
耿康安的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咬着牙道：“千年人参。”
“赚了、赚了。”章玉林接过玉碗，像老牛饮水似的一气喝干。
“胡叔，我觉得全身像打了鸡血似的，拔吧！”
胡大夫看了看耿康安，见后者点了点，便用煮沸毒过布巾按住伤口，紧握住刀把，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拔。
刀子插进去，是一次伤害，拔出来的时候，章玉林甚至能感觉到锋利的刀刃，又一次切割身体，形成二次伤害。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章玉林说完便晕了。
耿康安听到她小声嘟嚷了一句，忙低头问道：“玉林妹，你刚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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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晕了？”
胡大夫也来不及解释，忙利索地缝合伤口止血，万幸没有伤到动脉。
血是止住了，但让人恼火的是毒，眼见着皮肤伤口的黑色正在慢慢扩大，要是没有解毒药，恐怕毒气攻心，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
“陛下，血已经止住了，只要解完毒，很快就会醒的。”
“好，辛苦了。”
耿康安见章玉林呼吸平稳，便出了大殿，守在门口的内侍禀报：“皇城司的李副使谒见。”
“宣！”
文华殿内，耿康安脸色阴沉地坐在上首：“当真是蛮国所为？”
“是，微臣用了‘五听狱讼’法，观其色、察其气，可以断定为蛮国探子。”
对付这种久经训练的敌国探子，若想到得到有用情报，用刑讯逼供是不成的。
只有在提问时，仔细观察探子细微的神色变化，才能得到真实信息。
耿康安很生气，之前才通过捉拿申昆，打掉蛮国的情报网，却不想这才没多久，蛮国探子又卷土重来。
“他们怎么混进来的？”
想要进京，户籍路引是必不可少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所为何事，每一个关口都要登记的明明白白才行。
“禀皇上，经查他们是从江南而来，以进货为名入京，所携路引都是真的，并非伪造。”
说到这里，李头偷眼瞄了瞄龙椅之上的皇帝，果见他脸色又黑了一层。
蛮国的皇帝，可是假借着裴家的身份，在江南经营了多年，想来也暗中培养了一些死士。
“从裴家开始查起，将蛮国探子一网打尽。”
“是！”
不过江南腹地，各世家大族，一直都是抱团取暖，想要查的话，难度颇大。
耿康安道：“你去江南临州城找丐帮的老壶客，他一直都有在暗中搜集情报，你们联手查。”
李头面色一喜，丐帮作为大楚第一大帮派，情报的刺探、传递一直是最高效的。
可因为乞丐们普遍是文盲，最大的弱点就是对搜来的情报，不能进行有效甄别、校勘。
但没关系
。，皇城司可是最擅长辨别真伪，从蛛丝马迹中找出真相的。
若是丐帮和皇城司联手，不怕查不明白。
李头才离开，海尚书又递牌子求见。
“陛下，那大婚的纳采礼还给吗？”
早上君臣才热热闹闹的讨论大婚仪式，却不想乐极生悲，准皇后又遇上刺客，命悬一线。
果然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无常。
“一切按计划来，只要车家人到了，解完毒很快就好。”
可惜车小花追着哲布去了密州城，若是有她在京的话，指不定毒早已解了。
海尚书领命离开，安排婚使往章家送纳彩礼。
“我才不收劳什子彩礼呢，苦命的林姐啊，娘要是早知道你会遭难，今早我就不催你结婚了。”
罗娘哭得涕泪交加，帕子都打湿了，惹得章宗文心里也酸酸的：“娘子，不要哭了，今天可是好日子，不兴哭的。”
“我偏要哭，要你管，呜呜~”
“有啥好哭的，有皇上和太医们照顾着呢，肯定没问题，你就当冲喜了。”
罗娘愣了：“呃~冲喜？相公说得对。”
冲喜，大楚民间的一种神秘信仰行为，凡是不好的事情发生，用喜事冲一冲，肯定能时来运转。
当下罗娘甩着湿漉漉的帕子，开开心心地把纳彩礼收下。
两晚未睡的耿康安，倚靠在床边打盹，惊醒时才发现趴着的章玉林面色潮红，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可以煮鸡蛋了。
“太医，快宣太医。”
胡大夫就在隔壁，听到喊声，忙跑过来诊治：“不好，是高热。”
毒未解，高热又至，病象甚为凶险。
“陛下，天亮后，若是再不解毒的话，便是救活，也得烧成傻子。”
耿康安眼睛本就布满血丝，现在更是眼眶红红。
“汴州城路途遥远，便是换马不换人地跑，天亮也到不了。”
胡大夫叹气：“此毒必须用车家的九圣解毒丸才行，通常的解毒圣品，非但没效，还会加速毒发。”
完了，此时天色已蒙蒙亮，没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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