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一生无坎
再抬头,看向安轻颜,沈瑾时眸子里流动的水光一点一点闪,再一点一点碎,最后凝聚,滑进心底。
......
安轻颜兴奋地上了船,刚上船,适应了好半会才慢慢的找到了平衡。
期间,要不是沈瑾时一直拉着她,恐怕他又要再一次跳下水里把她捞起来。
安轻颜在再抬头时,只远远见炊烟四起。
一幢房,两船头,三亩绿。
“月色荷塘花艳丽,嫣红姹紫婷婷立,渺渺幽香人惬意,莲叶里,蜻蜓翩舞,双双戏——”
船行着行着,船夫突然唱起了歌,良久歌声停止,“你们两口子来这里旅游的哇?”
船夫有些带口音的话传来,把沉醉在风景里的安轻颜一下子拉了回来。
“啊?是。”安轻颜只听清楚了最后的几个字,出于礼貌快速的回答了。
“两口子好啊,长得都俊俏。”说完,又转过身去继续撑船了。
安轻颜这才听清楚船夫的话,一时不知道该解释好,还是不解释好。
转头看了看沈瑾时他心情出奇的好,于是讪讪地闭了嘴。
“老伯,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啊?”
船夫推荐的地方,并非镇上的古玩意店,反而操着有趣的家乡话,叫她们去村口走走。
“村口有一道坎,叫平安坎。男子左脚跨,女子右脚跨,传说过了它,就能一生无坎。”
传说未必为真,可一旦闻,总叫人控制不住地一心向往。
于是,安轻颜又兴高采烈的拉着沈瑾去了。
去到村口,果真看到了那道坎。
沈瑾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安轻颜要他跨,他非不,“好傻。”
安轻颜才不管这些,兴冲冲将他推到坎前:“沈瑾时走一下嘛。”
身边的其他游客也起了哄,“先生走一下吧,看你夫人这么开心,你和她一起。”
沈瑾时低头,全神贯注地看了安轻颜一眼。
夫人?
他很满意这个称呼,然后嘴角扬起了笑意。
看着沈瑾时,安轻颜的脸烧突然得慌,不敢对视,匆匆出脚险些摔倒。
沈瑾时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等她站定说道,“还好有我,不然你一生都要有坎了。”
安轻颜瞪了他一眼,刚才还不是不信吗?
怎么这会就信了!
跨过坎,走没多久,便再窥荷叶湖塘的模样。
傍晚来临,当地人出来纳凉,有白发老者在异木棉花树下讲故事,身前蹲了好几个十多岁的少男少女。
安轻颜凑近听,故事才刚开头。
【从前,有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出身豪门、多才多艺,终身都在盼望如意郎君出现。有天,她去庙会散心,在万头攒动的人群中,瞥见一年轻男子,心中确知就是她苦苦等待的人。
然而,场面杂沓拥挤,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那人,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消失在人群中。
之后,少女四处寻找此人,但这名年轻男子却像是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
落寞的她每日晨昏礼佛祈祷,希望再见那个男人,这至诚感动了佛祖现身。
佛祖问:“你想再看到那个男人吗?”
“是,哪怕见一眼也行!”
“要你放弃现有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呢?”
“愿放弃。”
“那你修炼五百年,才能见他一面,你不会后悔吧?”
“不后悔。”她斩钉截铁。
于是,女孩变成一块大石头,躺在荒郊野外,四百九十九年的风吹日晒,女孩却不以为苦。
最后一年,一个采石队来,相中了她,把她凿成一块条石,运进城里,原来城里正在建造石桥,女孩则变成了石桥的护栏。
就在石桥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见了那个等了五百年的男人。
他行色匆匆,很快地走过石桥。当然,男人不会发觉有一块石头,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两者只匆匆相逢,男人又一次消失......】
一听是个悲剧,安轻颜就扯过沈瑾时,拉着他离开了。
“颜儿怎么不听了?”
“这个故事一听就是个悲剧不想听下去了。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见心上人一面就苦苦修炼五百年呢?”
说完安轻颜摇了摇头,放开沈瑾时往前走了。
看着女孩的背影,男人眼眸一暗。
如果他说他愿意呢?
……
走着走着,路过村里的一家裁缝店。
青灰的墙,静穆着,与街前两棵随意生长的梧桐树掩映,店铺藏身其中。
安轻颜还是第一次见如此隐秘的裁缝店铺,忍不住驻足。
“妹妹喜欢什么进来看看咯。”
看到有人停留,热心的老板娘停止住了踩裁缝机器的脚,起身招呼着。
“我......”不好意思拒绝,安轻颜慢慢挪步进了店里。
“你穿这个好看!”还没来得及反应,老板娘就撑下最高处的一个蓝色裙子在安轻颜身上比划着。
安轻颜还云里雾里就被老板娘推进了试衣间。
“试试咯,不合适还有别的。”
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试上了衣服。
良久,安轻颜穿着新长裙走出来,刚跟着安轻颜脚步入店的沈瑾时,此刻看着镜子面前的她,愣了好几秒。
非要形容的话,沈瑾时第一次觉得窈窕淑女四字可以如此真实。
女孩眉目精致,此刻又被身上那大片蓝,衬得鲜艳。
末了,老板在安轻颜身边喊道:“瞧,多好看!”
而后又后知后觉的加上一句,“我真不是为了买衣服才这么说的。这件衣服在这里挂了好久了,没有一个人能穿出你这姑娘穿的效果!”
安轻颜憋了憋嘴巴,不知道对老板的话作何反应。
沈瑾时此刻突然开口:“入乡随俗。”,然后拿出几张百元大钞给老板付了款。
老板只拿了其中一张,然后笑嘻嘻的收了起来。
“姑娘,就这么穿出去,肯定招人眼!真是太美了!”
在朴素的村民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连连说了好几句好看,才返回头去缝纫机开始忙碌。
“是挺好看的。”沈瑾时盯着安轻颜,小声的呢喃着。
……
从裁缝店离开,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两人并肩而行。
村落的半夜是热闹的。
这种热闹不同于城市灯火通明,而是自然的馈赠。
一阵风过,树叶沙沙,溪流潺潺,不知名的鸟叫,奏出特有的乐章。
“沈瑾时,我好久没有觉得心里这么平静过了。”
面对此情此景,安轻颜舒畅的呼了一大口气,说道。
来到小说里的每一天,都在为活着而忙碌,或者说,在为回家而忙碌。
沈瑾时没有回答安轻颜的话,而是快步走到了前面的一张木凳上,然后冲安轻颜勾了勾手指,让她坐下。
然后又提醒她抬头看天上。
抬头便见月亮,又大又圆。
沈瑾时倪了安轻颜一眼,无比认真,“我和你相反。”
从那晚安轻颜被下药以来,他的心境就完全改变了。
因为她而改变。
如今,他向来最引以为傲的制止力变得不堪一击。
他对她的思念思念变得越来越难克制,只要有她在的时刻,他每一刻都不平静。
“嗯?什么相反?”安轻颜不理解沈瑾时的话是什么意思。
“颜儿,给我个机会好吗?”
给我个机会名正言顺的爱你,只有我能拥有你。
还不等安轻颜回答,害怕从她嘴里听到拒绝的话的沈瑾时就欺身而上,重重的吻了下去,缠绵悱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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