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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老姜和嫩姜

不怪她好拿捏,从几百年前开始,如意就觉得叫她姐姐的小东西都十分可爱,能让她心软一二。

当年的阿玦能从那七十八个随侍里活下来,最大的原因不是长得好看,而是他当时跪在她面前,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姐姐”。

纤弱美貌的少年人,将你当成他唯一的依靠,软软地唤着你,随时都想倚在你腿边——这谁顶得住嘛。

几百年后的今日,听见这称呼再从他嘴里吐出来,如意不由地感慨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她笑着拍了拍魏子玦的肩,与他道:“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你且去沐浴更衣,会暖和些。”

门外已经没声音了,以那人的骄傲,绝不会立于雪中。

魏子玦点头,拉着她的手坐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上楼。

大堂一空,背后的雪风就凛然而至。

如意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头都没回,任由那人箍着她的腰从窗户卷出去。

外头很冷,她打了个喷嚏。

身后怒气高涨的人仿佛没听见,执拗地带着她从外墙爬上二楼,但有意无意地,他的狐毛披风将她裹了进去。

隔壁是小二往澡桶里倒水的动静,沈岐远扣上窗栓,将人抵在了透光的花窗上。

如意哼笑,慵懒又从容地迎上他的愤怒。

这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浑身都郁郁沉沉,欺身压着她,指节咔咔作响。

“姐姐。”他嘲讽揶揄地学舌。

如意抚了抚他的脸侧:“乖。”

他张嘴就咬住了她的指尖。

尖锐的疼痛传上来,她轻嘶一声,却是没躲,只睨着他低声道:“都说成神之人喜怒皆空,大人怎么天天都在生气?”

“我生气了吗。”他松开她的指尖,皮笑肉不笑,“没有。”

隔壁湢室的热气蒸腾出来,氤氲了他的双眼:“半个时辰里烧的热水只够一个人用,怎么办呢姐姐,我也冷。”

如意眯眼,还不等拆穿他的把戏,腰上就是一凉。

“大人。”她拦住了他的动作,“这事儿图个水到渠成,你若想拿来与人斗气,我便是不想奉陪的。”

“是不想斗气,还是怕他听见?”他阖眼,绕开她的手。

如意啧了一声。

这人恼起来怎么不讲理。

拉扯之间,这人抵在她的锁骨上,眼窝有些湿热。

如意一怔,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永远会臣服于少年喊的一声姐姐,和美人落下的眼泪。

罢了罢了。

意识逐渐迷离之时,如意听见身上这人问了一句:“如若我和他都将冻死在这寒冬里,而你只有一件斗篷,你会给谁?”

这种幼稚的问题,他问出来自己都觉得后悔。不过后悔归后悔,他还是固执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如意笑了,她勾着他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唇边,轻声道:“斗篷给他,我给你。”

两样都能救人。

沈岐远愣住了片刻,接着就报复似的狠狠咬她一口。

狡猾的妖怪,无耻的妖怪!

半个时辰后,魏子玦一身热气地下楼,就见沈岐远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了如意身边。

他是乘车来的,自然不受风雪之苦,眉宇间甚至还有一丝春色。

魏子玦沉了脸,抿着唇走过去,坐在了如意的左手边。

“沈大人来得慢了。”他先开口。

沈岐远抬袖抿茶:“是大统领沐浴得慢了。”

四目相对,空气里似乎燃起一小簇火焰。

这样的气氛,任意换个人在中间都难免忐忑,可如意坐在椅子里,却是自在又从容,满意地看看左边,又戏谑地看看右边,活像是来赏花的。

“先前约好要去我府上看梅花。”魏子玦朝如意伸手,“眼下过去应是不迟。”

沈岐远冷笑:“临安谁不知沈府梅花绵延三里,别的地方有甚好看。”

如意抬手:“停。”

她笑着对魏子玦道:“今日怕是出不了门了,我还在等拂满她们的消息。”

又转头对沈岐远道:“又不是真去看花的,花不重要。”

沈岐远看着她,眼里墨色翻涌,薄唇抿起来,容色摄人。

如意看呆了一瞬:“我是说,沈府看花也是看得的。”

他这才颔首,捻了捻她身上狐毛披风的衣襟。

浓厚的火药味里,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如意起身,就见贺汀兰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抓着她就道:“这主顾真是不讲理,瞧着分明是他杀,他非要让我们说是自杀。”

“怎么回事?”如意给她倒了杯茶。

贺汀兰咕噜两口喝下去,皱眉道:“云大人的发妻死了,是被人从背后一刀夺命,那刀就是云大人常用的,他不承认,非说自己那日不在主屋,还要逼着拂满和燕宁作证。燕宁见势不对,就让我先回来报信。”

如意皱眉:“这样的案子,他也敢不报刑部司?”

“若是他杀,自然要报刑部司,但他认为是自杀,妻子自杀是家事,他的确可以自请讼师再行论断。”沈岐远起身,看向如意,“我就不过去了,以免他惊慌之下毁灭更多证据,你去看看便是。”

魏子玦跟着起身:“我随你们去,云程不敢拿我如何。”

沈岐远不耐烦地抬袖挡住他:“我尚且去不了,你以为你能做什么?你我皆是官,不宜卷入。”

“可柳姑娘毕竟是女子,这么去若是有危险……”

他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对面这人眼里满是嘲弄。

除了嘲弄,好像还带了些得意。

“他便是这么看你的。”沈岐远对如意道。

几百年的相处已经在轮回里化作了飞灰,眼下的魏子玦,了解柳如意还不如他的一半。

如意摆手:“不用担心我,我去一趟就回来。”

她走得风风火火,留魏子玦站在原处,有些慌张。

他与柳姑娘相识不过数日,远不如沈岐远有底气。

旁边这人气定神闲地站着,漫不经心地道:“她在你眼里是一个寻常女子,在我眼里不是。”

“也是。”魏子玦定了定神,勾唇一笑,“沈大人长我些许,阅历自然多些,老姜一贯是辣的——就是不知姐姐是喜欢老的,还是嫩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第80章 老姜和嫩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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