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想连累她
“沈大人。”陈都督连忙解释,“这其中有误会。”
“什么误会?”他跨进门,高大的身子在他们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是她先诋毁朝廷,许少卿才依律要将她押解入狱。”
“是啊,是她先口出狂言。”许少卿梗着脖子道。
如意双眼清澈,万分无辜:“我说了什么?”
“你先辱朝廷,再骂修律法的大臣,难道就不认了?”许少卿瞪眼。
同情地看了看他,如意转头问大夫:“可诊出了什么?”
药堂老大夫已经在写方子了:“记忆混乱,神思不宁,体虚发汗,眼珠抖颤——二位大人确是癔症之兆。”
如意了然抚掌,问沈岐远:“大乾律法,癔症之人的口供是不作数的吧?”
沈岐远点头。
“那就好。”她灿然一笑,又委屈地扁嘴,“我自是不认这些罪名的呀,大人若要告我,烦请拿证据来?”
“你——”
两个人证都被诊断出癔症,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陈都督见势不妙,立马伸手拽住了许少卿。
“误会一场。”他朝沈岐远颔首,“少卿忠君爱国,性子又急,还请大人宽恕。”
沈岐远冷笑了一声。
忠君爱国之人,又岂会为开脱罪名而与女子为难?
瞥一眼旁边的大夫,他不愿在这里多说,只拉了如意就走。
***
如意难得地想跟他撒撒娇,一坐上马车就露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委屈巴巴地道:“疼。”
沈岐远握住她的手腕,表情十分凝重:“抱歉。”
他太严肃了,严肃得如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伤口只是有些红肿,连皮都没破。
她不由地摸了摸他的指节:“倒也没疼得太厉害,你……”
“我未曾想过,眼下的身份会连累到你。”他倒也没躲她,只声音低沉万分,“是我欠了考虑,以后不会再如此。”
墨瞳低垂,手指微颤,真真是在懊悔。
如意心里软了软。
她勾起他的下颔,眼波潋滟:“我难道真会伤着不成?”
他微微抿唇。
在人间便要行人间的事,若她只是凡人,今日便要因他遭罪,岂能不懊悔。况且她重伤未愈,若是那两人再蛮横些,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沈岐远不喜欢这种连累她的感觉。他希望她安稳、周全。
翻手想用自己的法力偿给她,这人却抽回了手。
“沈岐远。”她翘着腿晃着脚尖,似笑非笑,“你我不是在做生意。”
虽说人与人之间最好是不亏不欠,方没有那么多纠葛,可两人要在一起,便就是要纠葛多了才好,谁要与他算这么清楚呐。
他怔然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
如意无奈地笑了:“不急,我慢慢教你。”
不通情事的小神君,虽然稚嫩,但实在可爱。
“首先。”她点了点自己的脸侧,“亲这里。”
沈岐远皱眉,想拒绝,但考虑到自己理亏,于是还是僵硬地靠过去,在她脸侧啄了一口。
如意满意地点头:“然后跟我念:卿卿莫慌,有我在。”
“有我在。”他认真地重复。
“不对。”她啧了一声。
他抿唇,重新道:“莫慌,有我在。”
“故意的是不是?”她鼓起腮帮子,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卿卿都不会叫?”
他嘴唇闭紧,深深地回视她,却就是不开口。
如意长叹一声:“现在的小孩儿怎么都这么不好骗。”
“我与你同年出生。”沈岐远认真地道,“甚至长你半个月。”
那又如何?她哼笑。现在不还是个只有一千年阅历的小孩儿。
马车经过一处古宅,如意突然侧了侧眼眸。
“怎么?”沈岐远敏锐地问,“有妖怪?”
“没有。”她笑道,“我只是觉得那屋檐修得好看。”
沈岐远从窗户看出去,果然见飞檐高翘,上面还立着石雕的神兽。整座宅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妖气。
他放下戒备,低声道:“平北王府命案牵扯的人太多,我近日不能总去你那儿。”
如意挑眉:“大人这要我主动去找您?”
“没有。”他嘴硬。
她失笑,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我又不会笑话你,做什么不肯承认。”
“只不过……”回头又看了那古宅一眼,如意叹息,“怎么办,我最近也挺忙,恐怕去不了沈府。”
“去不了就罢了。”他故作不在意,眼神却是黯了黯。
如意看见了,但她没有说话。
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两人在会仙酒楼门口做别,沈岐远继续回了宫里,如意目送他远去之后,却是原路返回到那座古宅之外。
分明没有门童,那厚重的大门却在她到来的瞬间吱呀开启。
如意扫了两眼,眼底透出了然,然后就大方地敛裙,踩着满地的花瓣跨进门槛。
斑驳的大门自她身后缓缓合拢。
***
冬日将尽,临安城却下了一场无比寒冷的大雪,雪风呼啸,冻得贺汀兰直哆嗦。
她往炉子里加了几块银碳,纳闷地问软榻上的人:“东家最近怎么愈发不想动了?”
如意裹着厚厚的毡子,翻身过来嘟囔道:“这么冷的天,换做以前我是要睡上几个月的,如今倒好,还要顾着酒楼进食材的事儿。”
“这不赵燕宁和拂满都不在,只能您辛苦些。”她笑。
如意噘嘴:“我俩换一换吧,我去前头招呼客人,你去后院监督他们搬货。”
贺汀兰眼神闪了闪:“前头最近乱得很,总遇见寻衅滋事的,以东家您这脾气,少不了要得罪人,还是我守着前头吧。”
如意睨着她,觉得不太对劲。
这几日贺汀兰总不让她去大堂,就算是路过也催着她快走,可大堂里明明好好的,不见争执也不见打斗。
眼眸动了动,如意懒洋洋地道:“好,那你先下去,我待会儿从侧边的楼梯直接去后院。”
贺汀兰应了,替她将斗篷拿出来放着,然后才下了大堂去。
如意跟在她身后起来,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大堂和二楼的楼梯转角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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