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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打错人

郑好回到学校,放好自行车。回宿舍去拿课本。在宿舍门口竟然意外遇到了黄毛小于,看见郑好,黄毛小于先是一怔,继而上上下下打量他,嘴张的老大,露出一口的黄牙,眼睛瞪得牛眼一般。

看这家伙的表情,郑好如同吃了苍蝇般恶心。低头就要从他身边走过。

小于桀桀一笑,笑声像是猫头鹰般刺耳,“你小子挺瓷实呀!”郑好说:“对不起,我不了解你的意思。”说罢也不看对方,从他身边走过。

小于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咯的响声,在郑好身后骂道:“妈的,忘了昨天哀嚎求饶了吗,今天竟然没事人似得,挺会装啊!”

在二楼郑好又碰到了丁大兵。看到郑好,丁大兵冲过来。一把拽住郑好胳膊,说:“你没事吧,还好吧,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没有,请你相信我。”

丁大兵莫名其妙地举动让郑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一头的雾水。他反问:“你看我有事吗?”丁大兵再次端详郑好,自言自语说:“是不是受了什么内伤啊?”

丁大兵的举动真是莫名其妙,郑好不愿搭理他,甩脱对方的手,向宿舍走去。

丁大兵兀自在后面喋喋不休“郑好,我们是同学,我绝不会出卖你的,你要相信我,我发誓这件事真的和我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清晨刚回学校就碰到黄毛小于与丁大兵莫名其妙的举动。让郑好心中隐隐感到些不安。

推开宿舍门,郑好被眼前一切惊呆了。宿舍内一片狼藉。碎裂的暖壶,瘪了的饭盆,沾满了污水的被子、衣服、还有课本。饭桌四腿朝天地躺在宿舍窗户边。仿佛刚刚发生了一场强烈地震。

“谁来了?”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郑好循声望去,不由骇了一跳。只见张海躺在自己床上,脸青一块紫一块,肿的像个馒头,眼都睁不开了。郑好走过去问:“我是郑好,张海你怎么了?”

张海没说话,先是“呸”一口向地上吐出一颗混着血的门牙。说:“我操,昨天洗完脚就在你床上睡了。”

郑好知道,张海有乱睡别人床的习惯。

“睡到大约夜里4-5点钟,门突然被人用脚踹开。也搞不清是几个人闯进来。我迷糊着呢,就被捂在被窝内。哎呦,”张海说话间活动了一下,触动了伤口,痛得连连吸气。

“不知道是谁,对我进行了突袭。手段太卑劣了”张海愤愤然。

郑好问:“徐畅和徐晓宇他们呢。”张海说:“给我买完药,就去上课了。”郑好问:“那,他们有事吗?”

张海垂头丧气地说:“他们没事,数我最倒霉了,我可是小心翼翼从不得罪人啊!”

联想起早晨小于嚣张的表情,以及丁大兵莫名其妙的话。郑好突然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针对他的。可是阴差阳错,自己偏偏请假回了家。张海又恰好睡在自己床上。误打误撞,这倒霉的一切就让张海摊上了。

虽然张海挨打,自己没有错,但是郑好仍然感到对不住张海。郑好说:“伤的太重了,仅仅吃一些药恐怕不管用吧!”

张海说“郑好,先不管药的事情,你先给我拿镜子,我看看毁容了吗。”

张海平时就很臭美。整天头梳理的铮亮,徐畅曾经无数次的取笑他,头发每天都像狗添似的。

宿舍内所有镜子都被摔碎了。郑好从地上捡起一块较大的碎镜片,放在他面前。张海努力睁开眼。

看着镜子内肿大如猪头般的脸,他怒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搞的鬼。我,张海也不是好惹的,我不会轻饶他们的。”

郑好说:“是丁大明他们。”“什么?”张海几乎蹦起来,“你怎么知道的。郑好就把早晨遇到黄毛小于与丁大兵的事说了

张海愣了半晌,突然间明白了。“前几天你得罪了他们,他们是在报复你,可是昨夜偏偏是我睡在了你床上,结果这倒霉事情就让我摊上了。”

郑好说:“没错,就这么点事情,他们就打人,而且下手这么狠毒,也太过分了吧!”张海说:“我早就说过,他们不好惹,你偏偏多管闲事,这回知道了吧,害得我受连累?”

郑好愤然道:“决不能就这样挨完打就算了!”张海呵呵笑起来,他的嘴由于疼痛不敢张开,笑就从喉咙里出来,有些怪异。

“丁大明家里是开矿的,要钱有钱。他爸爸和公安局长是把兄弟,要势有势。丁大明还与黑道涛哥有交往。郑好,你能拿人家怎么样,也摸了棍子找他们吗,我看只能死的更惨。”

郑好走到窗前,这时学校广播播放着《万里长城永不倒》歌曲,里面唱道

、、、、、、、、、、、、、

哪个愿臣虏自认

因为畏缩与忍让

人家骄气日盛

开口叫吧,高声叫吧

这里是全国皆兵

历来强盗要侵入

最终必送命

、、、、、、、、、、、

听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拿定了主意。

转回身对张海说:“我们还是赶紧先去看病吧!”张海问:“去包打针那里?”

学校医务室负责人姓包,学校里学生们都管他叫包打针。因为无论谁来看病,无论轻重,他都要先吓唬一番,然后说:“输几天液吧!”

一月前,张海因为饭后打嗝去咨询,包打针告诉他:“先打几天针,不然会发展为胃炎,搞不好将来还会恶变为胃癌,吓得张海接连输了七天吊瓶。

结果打嗝当天就好了,可是因为药物副作用,搞得张海拉了整整半个月稀,脸都拉黄了。

那段时间,每当接近张海,都能嗅到一股似有似无厕所的味道。这直接影响同宿舍郑好与徐畅的食欲,结果张海半个月好了,他们陪着廋了四五斤。只有徐晓宇逃过一劫,因为他是鼻炎,什么都嗅不到。

郑好说:“当然不是去包打针那里。还是去医院靠谱。”张海说:“不去。倘若被认识的人看见了。这人可就丢大了。”

郑好说:“这不是爱面子时候,头肿得跟猪头似的,发炎了怎么办,得了脑膜炎怎么办?”

郑好一说,张海感觉头痛得似乎更厉害了。犹豫了一会,说:“好吧,可是现在早上做操时间到了,我这七分像鬼三分像人的,被熟人见到了怎么办?”

郑好找了条围巾,把他围了。张海对着个破镜片看了又看,才勉强道:“好吧。不过,你要陪我去,我的脚也受伤了。”郑好责无旁贷地说:“这个当然,事情因我而起,我怎么会撒手不管。”

他们一起下楼,走到教学楼下时候,王雨燕恰好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张海说:“糟糕,她的嘴最快,我可不能让她瞧见我。郑好替我掩护。”

边说边匆忙用围巾包严了头,仅仅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他忘记了疼痛,也不等郑好搀扶,一瘸一拐得向校外低头疾走。经过王雨燕身边时,王雨燕奇怪地看了看他。

走到郑好身边,她指了指张海匆忙行走的背影,问:“前面那人怎么看着那么熟悉呢?”

郑好说:“是吗?王雨燕说:“太像张海了。”郑好掩饰说:“你看错了,大概只是长得像吧!”

王雨燕狐疑地说:“是呀,太像了!”“喂,郑好,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有些事情。”郑好说。

王雨燕说:“刘校长昨天找你呢!”“找我干什么?”王雨燕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呢,昨天晚自习来找的,看样子和颜悦色的,应该不是坏事,因为你不在,就让你来了尽快去校长办公室找他。现在就过去吧!”

郑好说:“我有些事,先要出去一趟。”王雨燕说:“马上就上课了。”郑好说:“再帮我请一节课的假吧!”

他说着对王雨燕摆了摆手。也不等对方再说什么,快步走出校门,张海在校门口不远地方抚脚**,原来方才走急了,受伤的腿更痛了。

“怎么这么久才来?”,”郑好就把刚才校长要找他的事说了。张海说:“校长找你干什么呢?难道是打架的事让校长知道了不知道校长能不能给我报销医药费?”

郑好说:“肯定不知道,昨天晚自***来找我,而打架发生在这之后,难道校长未卜先知。”张海有些沮丧,说:“不知道也好”。

他们去了离学校最近的东城区医院。在过一个路口时候,突然一辆拉煤大车风驰电掣从他们身边驶过。紧接着就听见身后啪啪的声音。张海郑好回头看却是汽车太高,把跨路的电线拉断了。

郑好说:“哎呀,电线断了?”张海说:“一会供电局就会来维修,哎吆,我的头怎么痛的又厉害了,咱们快走。”郑好感觉张海说的有道理。就扶着张海匆匆向医院走去。

医院门诊坐着位30岁左右的男医生,长得白白净净。正在聚精会神写着什么。

郑好与张海走进来许久。他才抬起头。见到郑好先是一愣,问:“你是煤城一中的那个郑什么来?”

郑好高兴地说“林老师,我叫郑好。你竟然还记着我?”姓林医生笑着说:“对,你叫郑好,我当然记得,这么多年各个学校讲授心肺复苏术,你是我见过领会知识最快最好的学生。”

郑好说:“谢谢老师夸奖,不过今天我们是找你看病的。”林医生这才注意到受伤的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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