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新中医时代 > 35 爱情危急

35 爱情危急

天这么晚了,且满身伤痕与污秽。是过去还是不过去。

郑好心下犹豫,但马上下定决心,有钱干什么不去赚,今天总不能一无所获,空手而归。一咬牙迎着招手两人骑去。

渐行渐近,是两个女孩,当其中一个抬脸向他望来,看到对方,郑好如遭电击。那个女孩已经看到并且认出了他,二人四目相对,但迅疾移开。

女孩对身旁女伴悄声说:“李英,这个人脏兮兮的,我们还是换辆三轮车吧。”说罢就要拉着同伴离开。

那个叫李英女孩笑骂说:“徐芸,脏就脏呗,你只不过坐他的车子。又不找他做男朋友。怕什么呢?”

郑好此时想躲已是不可能了。只得硬着头皮把车子停在了二人身边。

叫李英的女孩率先跳上了车。并向徐芸招呼道:“上来吧,不要挑三拣四了,这段时间煤城为了创建卫生城市,对三轮车管的紧了。再等不知要多少时间呢。”

徐芸不好再坚持,她避开了郑好伸过来的手,瞧也不瞧郑好,低头上了车。

李英对郑好训斥说:“嗨,你这个蹬三轮的,看看你的手,你的脸,黑一块,红一块,也太不讲卫生了吧。有第二辆三轮,我们就不找你,以后你要讲究卫生。”

郑好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虽然是在河沟里洗过,但依然很脏。脸自己看不见,但想必是有泥,有煤灰,有流的汗,有淌的血,有挨打后的的水肿。

再看看徐芸,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是名牌,白净的脸,俊俏的面容,虽然是黑夜,但依然是那么的耀眼生辉。郑好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自相形愧。

李英问:“蹬三轮的,去北关多少钱?”郑好沉思片刻,想说不要钱,但很快改了主意,清了清嗓子说:“两元钱。”

李英说:“你这个蹬三轮的,虽然不爱卫生,长得也邋遢,不过人倒挺实在。这样吧,蹬快些,到地方我给你两元五角。”

郑好想说谢谢。可是嗓子里被一口痰堵住,没有说出。只是埋头蹬车。

李英想必十分高兴,她没有看见此刻徐芸的尴尬表情,兀自叽叽喳喳地说:“这个餐厅的菜不错,下次我男朋友从广州出差回来,叫他开车拉我们再来。对了,到时把你的白马王子也带来,我们相互认识认识,我还没有见过他呢。”

李英说了好久,见徐芸没有反应,就用手拍了拍她:“嗨,怎么了,好像不如刚才情绪高呀?”徐芸说:“是吗?”李英说:“把男朋友藏着掖着。是不是怕我抢了呀?”

徐芸勉强笑了笑说:“你有那么优秀男朋友,又怎么会抢我的朋友呢?”

李英说:“你长得比我漂亮,家庭条件比我好。相信你那位一定更优秀。改天领来我们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徐芸说:“看情况吧!”

李英的家很近,半路就下了车,并顺带帮徐芸付了钱。摆手向徐芸道了别。

走的看不见李英影子了。徐芸大声说:“停车。”郑好说:“这还没有到你家呀。”

徐芸竭嘶底里的喊道:“停车。”郑好只得把车子停了。转头看徐芸。

徐芸看都不看郑好一眼,跳下车子,头也不回得沿着路边奔跑。郑好跳下车子,追过去,扯住了徐芸。

徐芸奋力挣脱,郑好说:“徐芸,你不就是觉的我给你丢脸吗,不就是瞧不起我这个蹬三轮的吗,你告诉我就是,想分手,现在就可以分手,我郑好绝不勉强,绝不纠缠。何必这样大呼小叫呢。”

说罢转身就走。徐芸追过来,一把拉住了郑好。她看着郑好,泪水夺眶而出。她说:“郑好,不要再蹬三轮了,我求求你了。”

“为什么?”

徐芸说:“你就这样干一辈子吗?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永远是个蹬三轮的。”

郑好摇了摇头说:“徐芸,这不可能。我爸爸是个下岗工人,我是个臭学生,我们没有什么显赫背景,不是老板,不是当官的,也不是什么大商人,资本家。上天给了我们这样的命运。现在我们靠什么生活,请你告诉我。

倘若有更体面更光彩的工作,谁愿意风里来雨里去,受尽别人白眼,被城管追的像老鼠似得东躲西藏。可是我也要生活。我没有去偷,去盗,去抢。我只不过凭自己的双手,靠我的努力与汗水去换一些微薄的收入,去生活下去。这有什么不对吗?

爸爸年轻时为这个国家流过血,淌过汗,努力过,拼搏过,现在他老了,单位也不行了。

作为他的儿子,受过他的养育之恩,想着他们年老体迈,依然蹬着车子行走在大街小巷,躲避着城管的追赶。

自己又怎么能够两耳不问窗外事,心安理得的坐在屋里读书学习呢。我能这样吗?我抽空干些活,他就可以少干一些,少受一些罪。”

徐芸哭泣着说:“郑好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可是,可是,你能理解我的处境吗,在朋友面前,在同事面前,我怎么去介绍我的男朋友,我的未来丈夫,当她们知道我的对象就是那个满大街跑的三轮车夫,她们会怎样看我。

还有,你的这副样子让妈妈看到会怎样。她是那么爱面子的人。她的同事,邻居,亲戚都找了光鲜的,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婿,她又怎么能够接受不好好学习,整天去蹬三轮的你呢?”

说罢她哭泣着转身而去。郑好叹了口气。没有急着去追赶。

云来了,遮住了月亮。起风了,寒凉刺骨。天哗哗啦啦下起雨来。郑好感觉到了透心的冷。

他长叹一声。骑上车子循着徐芸离去方向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徐芸始终没有回头。直到她走进自家门口,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他才转身离去。

快到配件厂时,风停雨住。屋檐下许畅来回踱着步,见了落汤鸡似的郑好奇怪问:“今天怎么了,买卖很好吗,看样不精神啊,回来这么晚,还灰头土脸的,你这是掉矿坑里了吗?”

郑好看到仓库宿舍的门还关着。显然郑铁山还没有回来。

许畅说:“我在此等你有两小时了。”郑好不作声,把车子放好。在门口俯身捡起一根木棍,抛给许畅说:“我们练武。”

许畅说:“我不是来陪你练武的,我告诉你了我不会赔你练那个无用的什么挨打十八式了。”

郑好说:“过来吧,动手。”许畅说:“郑好,你难道疯了吗?赤手空拳你都打不过我。现在还让我用棍子,你这不是找抽吗”

郑好说:“那儿这么多废话。让你用棍,你就用。”许畅拿棍试探着戳过来,郑好说:“干什么,表演舞蹈吗,下手狠些,重一些。”

许畅只得加了些力量。郑好不避不闪,手臂像蛇一样随棍而上,一拽一抖,许畅手臂一震,棍子脱手飞出。许畅说:“哎哟,棍子没有抓好。”郑好说:“那就捡了再来。”

许畅拿了棍子喊道:“小心了。”说着搂头向郑好砸去。郑好依然不避不闪,抬手一勾,手臂又把棍子缠住,棍子再次从许畅手中飞出。

许畅骂道:“他妈的,也邪门了。”不等郑好吩咐,捡了棍子又去打郑好。

这一次他加倍留神,紧紧握住棍子,心想:“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丢了。”

但是郑好的手就像蛇一样再次把棍子缠住。只听得咔嚓嚓。棍子断为数截。

许畅看了看地上断了的棍子,又看了看郑好,一时惊得呆若木鸡,许久才回过神来,欢呼说:“神功已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功吗?”

郑好说:“我们练得是真功夫,不是假的。”

许畅兴奋地说:“我刚才看见你的手臂伸过来时,真的像蛇一样,看的我都有些毛骨悚然呢。”

郑好懒洋洋地说:“是吗?”许畅奇怪地说:“郑好,神功已成,为什么却如此萎靡不振呢?来,快些把神功教给我。”郑好说:“算了,改日吧!”

看到郑好无精打采模样,许畅说:“本来想告诉你一件高兴地事情的,没想到你却是这个模样,算了吧,改日再告诉你!”

但是临走时候,许畅还是忍不住回头说了:“知道吗,李瑶给我说话了,不是那个丑李瑶,而是那个漂亮的李瑶!”

郑好苦笑:“那可喜可贺啊!”许畅说:“看你那副模样没有一点喜与贺的意思。”

郑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祝贺你朋友。”许畅叹气:“你笑比哭还要难看。”

许畅走了,留下郑好呆在当地。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彷徨孤独。徐芸真的离他愈来愈远了。

星期一,郑好不想再去上课了。她想去百货大楼找徐芸,给徐芸解释事情原委。

走到中途又停住了。心想:“算了吧,她本就嫌自己给她丢脸,自己如果再去百货大楼找她,岂不是自找难看。徐芸自打上次去清宁以后,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她已经变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