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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散打冠军

张静说:“年轻时做梦无可厚非,但是整天沉迷在梦中就不对了。现在我来找你,给你人生重新一次洗牌的机会。”

郑好问:“怎么重新洗牌?”张静说:“重新回到学校,上高中,考大学。”

郑好摇摇头说:“我肯定不会回去了,重新参加考试需要许多借读费。”张静毫不犹豫地说:“只要你愿意上学,这些钱我给你出。”

郑好盯着张静,看了半晌,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给我一个理由。”张静说:“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够考上大学。”

“我考上大学,对你有什么好处?”郑好问。张静说:“投资,你知道吗,美国的好多大财阀,心甘情愿为总统竞选人投入很大资金,那是因为在未来他们会得到很多回报。”

郑好说:“可惜这里是中国。”张静说:“一样的,上了好大学,毕业后,进入仕途当官,我相信回报一定不比美国总统低。”

郑好说:“可惜,你选错对象了,人生很短暂,我不愿意回去了,我不喜欢英语,不喜欢学些毫无意义的知识,耗费大好青春,我只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过有意义生活。”

张静讽刺说:“在农村种地,搞得像个叫花子,就是有意义的生活?”

郑好说:“种地可以成为一种生活,但是上学不可以,学英语更不可以。”

张静说:“搞不懂你的想法,其实只要坚持考上大学,以后你就会轻松了,这要比你在农村种地有前途有希望。”

郑好说:“恐怕不是吧,以后只要你想进步,都会有无穷无尽的英语考试跟着你,无论你用到还是用不到。”

张静默然,她大学选的是历史,可是英语还要过级。她就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混蛋政策,教中国历史,需要英语干什么?但是像郑好这样决绝,自己英语很好,却为了回避英语,干脆连大学都不去上了,这的确是太极端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郑好当初没有选择回读,是因为家里有困难。

现在选择拒绝,却是不愿意做个小白脸,不愿意经济上有求于人,他愿意做一个自食其力的人。

农村生活虽然辛苦,但是想到中国百分之七十的人都这样辛苦着,他有什么不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劳动,用自己的汗水浇灌希望,在贫瘠的土地上收获丰硕的果实。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张静说:“既然不愿意上学,再给你个选择,到我家矿上来吧。不要很辛苦,就会过上很富足的生活。”

郑好说:“倘若想在矿上干,当初就不会回农村了。”张静说:“我爸爸妈妈对你难道不好吗?”郑好说:“他们对我很好。”

张静说:“那为什么离开?”郑好说:“矿产应该是国家的,是全体中国人的。他不应该属于某个人,某个小集体。这是我的观点。”

张静睁大眼,长大嘴巴,不认识似的看着郑好,说:“郑好,你的思想真落后,还停留在大锅饭时期啊,矿虽然是我家承包的,但是你知道我们那个矿创造了多少就业机会吗?”

郑好说:“我只是希望,在这个国家里,再贫穷,再没有本事的人,也能够体面的,平等的生活,不会流落街头居无定所,不会因病返贫。能够有一份尊严。”

张静笑了,说:“郑好,你应该去做国家**,当个农民委屈你了。”郑好说:“位卑未敢忘忧国。”

张静摆了摆手说:“郑好,算了,你说的这些都太太大了,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谈些其它的。”

郑好说:“你想谈什么?”张静说:“这段时间,大学里有好多人追我呢!你有什么想法?”郑好说:“那很好呀。”

张静说:“倘若我找了男朋友,以后我们就不能再这么见面了。”郑好说:“天下那有不散的宴席。”

张静怒了,抬起高跟鞋在桌子下狠狠跺了郑好一脚。筷子般纤细的高跟狠狠扎在郑好脚上,郑好哎吆一声,说:“你这是干什么?”

张静咬牙说:“郑好,你傻呀,这么漂亮有钱有学问的女人在你面前,为什么你不追,你瞎眼了吗,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农民吗,还是个没有钱的穷农民。”

郑好说:“我自卑呀,我配不上呀。”张静说:“倘若追,我就愿意,来追我吧。”

郑好说:“还是算了吧?”张静说:“怎么,嫌我是残花败柳?”郑好说:“不是,我心中已经有了。”

张静问:“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快快告诉我。”郑好说:“告诉你有什么用?”

张静嫉妒地说:“我要和她比一比,看谁有钱,看谁漂亮。”郑好说:“钱与外貌其实都不重要。”

张静说:“那什么重要,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而喜欢她?”郑好想了想说:“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喜欢她,就是莫名其妙喜欢她。”

“她也很喜欢你?”“我不知道,她应该不知道我喜欢她。”

张静说:“哈哈,原来喜欢人家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来是单相思啊!”

这时,张静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停止了笑。表情变得有些紧张。郑好背对着门口。不明白张静看到了什么。

“张静,你她妈的可真够贱的,只有几个月不见,就又找上小白脸了。从前姓郑的那小子呢?”郑好听出来了,这是丁大明的声音。

说话间,丁大明已经坐在了他们中间,他瞥了一眼郑好。由于郑好近几个月变化太大,田间干活把脸晒得黝黑。丁大明只是侧面瞥一眼,竟然没有认出他。

丁大明左手夹着烟,右手抓过张静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吸了口烟,对张静吹去,轻佻地说:“张静,我们重新做朋友吧,怎么样?”张静恨恨地怒视他一眼,说:“丁大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丁大明眼睛死死盯着张静,夹烟的手指着郑好,充满了嘲讽,说:“我还因为你找了什么样的帅哥呢,现在竟然连这样的歪瓜裂枣都找上了,这不就是一农民吗?哈哈,哈哈。”丁大明放肆地笑起来。

丁大明的烟就在郑好鼻子底下晃动,郑好皱了皱眉,就把丁大明的手向一边推了推。丁大明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农民敢动自己。猛地转过脸,骂道:“妈的,你……”

他看到了郑好凌厉如刀的目光,他太认识这双眼睛了。“郑好!”他触电般跳起来。

郑好说:“丁大明,你年龄都这么大了,却还是一点点教养都没有。你父母是怎么教的你,农民怎么了,没有农民给你们种地,你们吃什么,吃人民币吗?”

丁大明面如土灰。他一句话没敢反驳,倒退着出去。张静有些奇怪,问郑好:“他为什么那么怕你?”郑好说:“他做贼心虚呗。”

张静摇了摇头,他从没见丁大明如此惊慌失措。虽然听闻丁大明与郑好打过架,可是要说丁大明如此害怕一个人,这可是平生仅见。

很快丁大明又回来了,后面跟了位矮胖子。离郑好几步远,丁大明停下来,对身后胖子嘀咕几声。矮胖子径自向郑好走来。张静有些紧张,轻声说:“小心了。”

说话间,胖子已来到郑好面前。“你是郑好?”胖子问。郑好说是。胖子突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笑容可掬说:“久仰久仰。”

对方如此客气,且满面笑容,郑好反倒不好拒绝。他站起身,伸出手。

就在右手与对方接触的一刹那,笑容还挂在那人脸上,对方却突然反手抓住了郑好伸过来的右手。

与此同时,对方左手已经抄到郑好腰上。紧跟着对方“嗨”一声喊,事发仓促,郑好被凌空抛起,重重地落在旁边咖啡桌上,咔嚓一声,桌子被砸碎。

咖啡倾倒,液体飞溅。室内的男男女女都惊叫着四散逃跑。

郑好脸被玻璃划伤,鲜血淋漓。张静哎呦一声,赶忙跑过来    ,拿出手帕捂住郑好伤口,焦急的连声问:“你没有事情吧,你没事吧?”郑好皱皱眉说:“腰痛的厉害,扶我起来。”

胖子拍拍手,转头对丁大明说:“不像你说得那么厉害啊,不过如此吗?”丁大明又惊又喜。

张静搀扶着郑好站起来。这次撞击太过强烈。郑好腰痛如折。不能独自站立,依靠在张静身上。

丁大明得意洋洋,走过来,指着刚才矮胖子对郑好说:“这是我们清宁地区的散打冠军,你不是牛x吗?也不过如此吗?”

接着他对张静打了个呼哨,轻佻地说:“张静,准备好了吗,再有五天,货场就该让出来了。”

说完与胖子先后走出咖啡厅。上了门口的红色跑车。发动汽车后,丁大明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着张静他们喊道:“记住了,五天后我领人去接收货场。”说罢汽车绝尘而去。

张静对郑好说:“我们去医院拍个片子。”郑好说:“没有关系,歇歇就应该好的,送我回家吧。”

张静说:“不行。”  她把郑好拉到煤城人民医院,给他挂了号,拍了x光片。一切都正常。

大夫给郑好伤口做了简单消毒。好在脸上只是被锐物轻轻划了一道,并无大碍。医生安慰他们说:“应该不会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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