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幻术
不知不觉，一只手搭在了仙子肩上，她脸色沉下来，歪脸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陛下。”
她毕恭毕敬地行礼，那人扶她起来，并交给了她一把匕首，便离开了。
她又叹了口气，调整好表情。
此时的她，正像是一脸气愤地在寻找陵雪。
转过墙角，正好看见陵雪正一脸焦急地在原地踱来踱去。
“你去哪了？”
陵雪一脸苦涩，道出了所谓的事情的原委。
她也看得出来，母亲伊氏身旁的仙子们看似对母亲忠心耿耿，实则只是为了每个月多出来的俸禄，母亲中毒后，并没有人说要去凡间寻解药，当然她们也没有这个义务，只是这个举动让陵雪觉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我明白，就算我蠢也好，笨也罢，也一定要找到解药！”
“好，在你走了之后，我尽量帮你。”
“谢谢你，还有这些年，麻烦你了。”
仙子微微一笑，递给她那把匕首，说是自己祖上传下来的。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会，我且把这匕首赠你，只愿你能在凡间能好好地活着。”
陵雪阻挠了一番，实在拗不过仙子，便收下了，临行前，她发现仙子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黑影正对着她们，正要说，却突然随着一片白光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方才白光太过耀眼，她只好捂着眼睛，在指缝间看这四周的事物。
许久，但是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坐在地上的硌得慌的感觉，只觉得软软的，好像是坐在了谁的棉衣上。
她用手指摸索着，这手感，就像是七岁那年去偷四叔家纱布下盖着的老母猪时摸那一把肉的感觉……陵雪表面面无表情，心中早已有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不，应该是坐在了谁的身上，哎不对，或许是四叔家老母猪跑出来了……
或许、应该、大概、可能吧……
她眼眶微微张开，一低头。
“……”
“……”
下面有一个面朝下的头，头慢慢转过来，他们对视了片刻，随后面面相觑。
这是一个貌似十七八岁的男子，陵雪握紧了匕首，她认为应该不是对手。
陵雪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大合适，虽未伤到自己，但还是觉得坐在人家身上不太好，方站起身来找了个石头又坐下了。那男子也爬起来，倒也还好，只是略有狼狈，急忙整理一番头发。
“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几年不见，那母猪竟化成了男子的模样，也消瘦了许多。陵雪感叹，终究是四叔劈了腿，不爱他家母猪了。可是母猪为什么要化成男子的模样呢？
“无妨。”
“你也是来凡间重新修仙的？”
少年表情有些错愕。
“你不应该先试探一下吗？”
陵雪笑了。
“为何要试探呢，我这么说，你要是是个凡人，只会把我当成一个疯子。”
“啊，有道理。”
“那请问你是哪家的仙僚呢。”
少年将身体站直。
“在下是西山玉霖仙人的弟子，临惜。”
仙子们从陵雪旁边提到过这位玉霖仙人，听闻这位仙人是自神祖创世以来的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她会心一笑，心想道:可要抱好这位玉霖仙人的大腿呢。
“姑娘是？”
陵雪一愣，随即脱口而出。
“小女林悦，是侍奉东陵王幺女陵雪的一个仙子的女儿。”
临惜温柔地点点头。
陵雪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笑着问道:“在来凡间之前，小女曾听闻东陵王的幺女陵雪是个容易亲近的人，不知这位仙君可曾听说？”
与其说是虚荣心占据了她的心灵，倒不如说是她知识想听人夸一夸自己。
陵雪自以为说出的这句话还算合理，谁知见临惜脸色一变，眼神竟有些黯淡了。
“在下从未听说过东陵王的幺女陵雪。”
见陵雪有些失落，他又说道:“或许姑娘记错了，先帝的幺女也叫陵雪。”
“哦。”
她记得小八姑姑陵雪在十几年前因为争天帝而引发的大战中消香玉陨了。
怎么又把她当成了她姑姑，她很不爽，甚至有一些厌恶那个陵雪了。
“那位陵雪也很容易亲近，举止轻慢稳重、落落大方，我愿称其为天界第一大家闺秀。”
听罢，陵雪心中早已有了一个举止端庄、温文尔雅的美女姑姑。
再看看自己，满手泥巴，连忙跑到距离最近的小河旁洗手。
四周环境优美，再看那水，起初未带一丝波澜，待到陵雪将手伸进水中，泛起阵阵波澜，就像是美人的裙摆遇风舞动，又像是美人飘动的秀发。
想到美人，陵雪又想到了小八姑姑，再看自己的脸，随着波纹抖动着，她也不急，便等到水波再次潜入水底、水面再次平如镜，她看到水中的自己，愣了愣。
不是水中的自己太丑了，而是水中倒映的那脸，并不是自己的模样。
“这河有问题。”
临惜闻声走上前来。
“怎么了？”
陵雪指着水中的倒影，喃喃道:“水中的倒影不是我。”
临惜看看倒影，再看陵雪。
“姑娘觉得那里不同？”
“这分明不是我的容貌。”
临惜想到了她脸上或许施加了障眼法，便要施法试试能否解除。
“那你试试吧。”
他挥舞着手指，看似十分繁琐，却看他如此轻描淡写。
他轻轻地吐出一字。
“破。”
陵雪对着河水，发现自己果然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在她正得意的时候，却看见那水中的倒影又变回了原样。
她便心想，这估计是那仙子干的。
再看向临惜，却见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便安慰道:“好啦，这估计是我娘给我设的，我娘很厉害呢！你不要灰心，总有一天会超过她呢。”
见他不语，眼神倒是没有之前那样黯淡了，陵雪便不想太多了，或许他是在想怎么破解这个仙术呢。
若有所思一番后，临惜开口了。
“姑娘是侍奉东陵王幺女陵雪的仙子的女儿吗？”